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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待这些在朝会上喋喋不休的朝臣，程芸不会像对马特乌斯一样赏他们一顿庭杖，可也没什么和他们好说的。
在以拱火为目的她看来，无论这些朝臣的劝谏来自什么立场，听到她耳朵里都是些废话。
为了让这些家伙知难而退，在听了一段时间的聒噪后，有些不耐的少女直接将自己的权杖倚在肩上，翘着双腿，做出了一副相当不合身份的不雅姿势。见女王摆出这幅态度，大部分识相的廷臣都在短暂的面面相觑之后知难而退，而剩下那一小部分不识相的人……他们就算说干口水，也浪费不了程芸太多时间。
在等待他们一个个抱怨完后，程芸敲敲地板，让早就已经摩拳擦掌的近卫军驱散了他们，结束了这次没什么营养的朝会。
之后——之后的整个下午，无事可做的她都一直待在寝宫，一边看着书，一边等待卡琳和洛克森回来。
然而，这个等待并没有获得结果。
“天黑了……？”
眼见窗外的天色渐渐染上暮紫，放下书本的程芸忽然有些惴惴不安了起来。
为了尽快带回消息，卡琳和洛克森走的并不是地面路线，而是和由萨维尔从空骑兵团借来的一支空骑兵小队一起行动。以皇家狮鹫的飞行速度，就算他们和瑟楠之间谈上好几个小时，这个点也应该已经回来了。
可现在时间已近入夜，他们却还是没有哪怕一点消息。
……为什么？
为什么卡琳现在还没回来。
为什么，她又会这么担心卡琳？
奇怪……
就算她们现在是朋友关系，她也不应该因为卡琳晚回来一点，就表现得如此忧心忡忡。
程芸原本以为自己只会对莫莫卡有这种感觉……不过……
“……”
走进盥洗室，有些心烦意乱的少女捧起冷水洗了把脸，然后脱掉身上的大礼服，换上一件普通的便裙，继续等待了一小会儿。
一直等到暮色尽褪，弦月高悬，感觉内心愈发不安的程芸总算再也耐不住性子，起身找来了负责寝宫宿卫的近卫军武官萨维尔·哈伦。
“陛下，有什么吩咐？”
“萨维尔，你还能联系到空骑兵团的人吗？”
“陛下，您忘了？空骑兵团虽然不驻扎在赤鸢堡，但在王城狮鹫塔一直留有两名常驻信使。”
“两个信使？”紧要时刻，程芸也顾不得在这种杂事上再做伪装，“带朕过去，就现在。”
“陛下，不劳您亲自动身。如果您有需要用到他们的地方，我现在就去代您传达。”
“不……不，不，那样太迟了，现在就带朕过去，这是诏令，明白吗？”
“……是，陛下，臣下领命。”
当程芸说出“诏令”这个词的时候，从她口中说出的便不再是私人请求，而是任何人都无法违抗的王命。
领下女王诏命，萨维尔带着眼前神色不安的少女，迅速前往了王城狮鹫塔，并找到了留在这里的两名信使。见到女王突然到此，两个正在夜间值班的狮鹫骑兵匆忙向她跪了下来：“
“陛下，您……”
程芸摆摆手，直接让他们站了起来：“你们的狮鹫能行动吗？”
“没问题，我们随时都整装待发。”
“那好。”抬眼看了看周围，她直接脱掉了身上那身影响行动的裙装，只留下了内里绣着皇室标志的衬衣和灯笼裤，“朕现在要去西北方，瑟楠亲王的封地，马上。”对着信使说完命令，她又转过头，看向了萨维尔，“萨维尔，你陪我一起去。”
萨维尔的表情有些犹豫：“这……不行，陛下，这太不安全了。”
“你害怕了？”
“我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只是这样做对陛下不太安全。晚上骑乘狮鹫很冷，而且视野不清，极为危险。万一发生坠落情况，更是……”
“朕也知道这些。但朕派去联络瑟楠的信使去了那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陛下，瑟楠亲王是受您召见前来，想必没有二心。也许只是天色太晚，瑟楠亲王留下了他们过夜呢？”
“……”程芸稍微想了想，觉得倒也不是没这种可能。不过，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她也不愿意回去继续焦灼地等上一夜。
比起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担心，亲眼见到发生了什么更加重要，也更加让人舒坦：
“够了，不要劝朕，现在就行动。朕之前骑过狮鹫，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陛下，请你穿上这个。”
知道程芸去意已决，萨维尔随手扯开领口处的系带，将自己那身熊皮制成的近卫军斗篷披在了程芸身上。
厚重温暖的毛皮斗篷带着一股男性的气味，但的确让人暖和了不少。
“……谢谢，萨维尔卿。”
“这是臣下应该做的。”
“好了，上狮鹫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是，陛下。”
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佩剑，萨维尔跟着一名信使跨上了一头皇家狮鹫。在他之后，程芸也紧跟着另一名信使登上了另一头狮鹫的鞍具。
呼啸的夜风之中，两头巨大的皇家狮鹫腾空而起，一前一后地离开了灯火通明的王都，向着西北方向飞了过去。
危险的夜间飞行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晚上十点，赶在程芸被吹到感冒之前，眼尖的狮鹫骑士及时发现了瑟楠所率军队的营盘，并在入口处降落了下来。
皇家狮鹫的标志在夜间看来也十分显眼，但由于不确定来者的身份，在瞧见狮鹫降落后，守卫营门的一队守卫并没有对此作出任何动作。直到萨维尔率先跳下狮鹫，宣告陛下亲临，这些整齐穿着皇家纹章罩袍的士兵这才齐刷刷地跪了下来，高呼起了“陛下万岁”。
“呼……”
瞧见士兵们的这个举动，程芸的忍不住小小地松了口气：这些卫兵对她保持尊敬，至少代表瑟楠没有公开扯旗造自己姐姐的反，也大概率代表一切都在帕夏的计划之中。
“免礼，都起来吧。”
“是，陛下。”跪下的守卫们得到女王首肯，又以同样整齐的动作重新站了起来，“陛下，您为什么会来这里？”
“朕有必要向你们汇报吗？”
“当然不用，那现在……”
“带朕去找瑟楠亲王，朕要……”
“不用了——陛下。”
没等营门的卫兵回话，一个身材样貌和瑟拉尔差不多的年轻女性已经接住程芸的命令，在几名着甲护卫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这个年轻女性的眼睛、鼻子和眉宇间的神色都和程芸见过的女王陛下有九分相似，裁短到刚刚盖过耳垂的白金色短发也和瑟拉尔的头发毫无区别。
在接下程芸的话后，她走到程芸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
[默认规则]
5d10
单“姐姐，你怎么亲自来了？”
双“塔玫菈·塔拉斯，你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