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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夏·塔拉斯在法尔隆安插的眼线让她如鲠在喉，而如果能对卡琳好一点，把她变成自己人，是不是就能反向套取到帕夏·塔拉斯的情报？
从卡琳对帕夏的忠诚度来说，这点很难做到。但另一方面，卡琳并不是什么受过专业训练的谍报人员，只是一个因为受到帕夏宠溺而跋扈的侍女。普通人拥有的性格弱点，她也一个不少。要是和她打好关系，即使不正面询问帕夏在法尔隆的情报部署，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知道一些帕夏·塔拉斯的行事风格和人脉关系，也是一件对排查眼线有利的事情。
既然如此……以后就多照顾她一下吧。
她的性格本质不坏，经过之前冒险者们的教训，表现也没有恶劣到那种必须捏着鼻子才能和她交流的程度。要做到这点，对程芸和她手下的其它人都不算困难。
“对了。”
除了卡琳的事情，程芸其实还想起了昨天吃的榛子蛋糕。
她从没在法尔隆吃到过这种味道的糕点——外表很脆，里面很软，甜度合适，榛子所带来的口感也很惊喜。在食物方面，她的观点一向是好吃的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法尔隆现在的食品产业仅仅保持着“不饿死”的程度，远远比不上科雷西亚这么花样繁多。要是能带一些蛋糕回去给梅和提姆她们，她们一定会很高兴。
“先生，能不能先在翡翠大街22号的面包店停一下？”打定主意后，跨上皇家狮鹫鞍具的少女特地向骑手提出了一个请求。
“在城里降落？”骑手侧过头，表情看上去稍微有些为难，“女士，皇家狮鹫的体型不小。为了避免意外事件，按照规定，狮鹫不能在除城内广场和狮鹫塔外的任何一个地方降落。”
“那就在翡翠大街上空悬停一下也行，我自己去拿？”
“自己？”
狮鹫骑兵一时间没弄懂程芸的意思，但既然被赋予了接送法尔隆领主的命令，他在这段时间内就是她的专职骑手。
因为习惯了谨守职责，尽管有所不解，骑士还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迁就了她，依言停在了面包店的上空。
“等我一下。”
同时向着莫莫卡和骑手说出这句话，程芸打了个响指，变回女妖本体，然后径直从皇家狮鹫的背上跳了下去，靠着翅膀落在了面包店门口。
“鹰、鹰身女妖？”
“这种怪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救命啊！”
由于已经习惯了“鹰身女妖是怪物”这个根深蒂固的思维，程芸的出现瞬间引起了周围市民们的恐慌。一些人惊叫着四处逃散，生怕被她的爪子撕成碎片，而还有一些人原本也想逃离，但在看到她的样子后，忽然又待在了原地，似乎想被她像女妖狩猎一样抓走带回去交配。
“……”
无视掉这些莫名其妙的家伙，落地后的少女变成人类，第三次进入了被作为教团地下金库掩护的面包店。
面包店里的店员没看到她刚才的样子，所以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在买了一大袋蛋糕出来后，不想和巡防队浪费口水的她重新变回女妖，返回了皇家狮鹫的背上。
“好了，骑士先生。”
在鞍具上坐稳，消退掉禽类特征的少女把纸袋抱在胸口，示意狮鹫骑兵开始行动。
“女士，你刚才用的那是变形术？”
骑士对程芸刚才的样子很是惊讶。常在王都活动的他见识过能够变形的法师和术士，但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而她的改变甚至能称得上完美无瑕。在人类状态下，少女白皙纤细的十指显得没有任何攻击性。但一旦变成女妖形态，她的利爪又让人光是看上一眼就感觉后背有些发寒。
“是。”
骑士咂了咂嘴，“真是厉害，可惜我没什么魔法天赋，不能像您一样。”
“但您有一个好朋友，不是吗？”
“是啊。”意识到程芸在说些什么的狮鹫骑兵笑了笑，然后摸了一下皇家狮鹫脖颈上的羽毛，“它是个好伙伴，简直就像我的女儿一样。”
“我听帕夏大人说，您在女王的空骑兵团里供职？”
“没错。”谈到这个的骑士微微仰起了头，显得十分自豪，“我们皇家空骑兵团服务于陛下，也受陛下的恩惠。”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两百八十人，每一个人都不可或缺。在平时，我们会投身于王国的各个要务——譬如就像现在这样送一位领主回自己的领地，或者让一封信用最快的速度到达该去的地方。而如果到了战争时期，我们则会和陛下时刻站在一起，捍卫她的安危。”
“听上去是一支安保部队，而非先锋骑兵。”
“你小瞧我们了，女士。如果陛下需要我们做先锋，我们能在顷刻之间砸碎任何一面铜墙铁壁，哪怕是萨文尼亚人最精锐的大军也不例外。”
“我向你表示由衷的敬佩。我们不久前才和萨文尼亚人打过仗，我的手下没和他们的精锐交手，但我听说他们也有空骑兵部队。”
骑士没有否认这点：“是的。他们中的狮鹫骑兵来自当时跟着萨文尼亚大公叛逃的叛徒。那些叛徒带走了不少狮鹫，但没有皇家驯兽师的帮助，那些狮鹫的后代已经劣化得不如我们的皇家狮鹫。而那些亚龙骑兵——他们的坐骑都来自北方的冻原，根本适应不了温暖地区的战斗。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我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