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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心里,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他重要?”
“孰重孰轻?”
这个问题大概人这一生总会遇到总会碰到。
因为人毕竟是争那一口气的。
求一个最重要的。
所以……
这个问题,无论古代或者二十一世纪,都是能清楚的知道能看到的。
最后一声长叹。
其实很多人在问出来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答案了。
只是很多人拒绝去想。
固执的选择相信。
选择……蒙蔽着双眼,做那旁听者。
听别人说自己的故事。
云若烟自己一个人走在层层烟雾之中。
这里似是仙境,又似是幻境。
远处的雾霭山岚由着烟雾缭绕,十里的霞光翻涌,连着无数的白云聚散离合。
像是许多人跌宕起伏最后又和许多人一模一样的人生。
前半生都不同。
后半生却都是一个样子。
为了自己前半生的选择而善后,为了自己所做的任何的抉择和决定,无论是错误的还是正确的,都得自己去善后去处理。
何等的悲哀和无奈。
眼前是雾气,千云堵在眼前,她无法视物,就一步一步走的小心翼翼,耳边是谁的声音。
似是碎玉落盘,似是石上涌泉。
她说:“我的儿啊,你还好吗?”
儿?
嗯???
云若烟眨了眨眼睛,伸了伸懒腰,试探的对着这层雾气喊:“你在说什么?又在叫谁?”
“我的儿啊……”
“你该有你要走的路……”
“娘是不可能会护着你一辈子的。”
她的声音哀伤而悲凉。
像是一个知道一切却无能为力的人,想要逆天改命,最后还是挣扎于是非。
云若烟越来越迷糊了,她皱起眉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尽量的波澜不惊:“是这样的,我不明白你到底是在说什么,是在叫我吗?”
该不会是她现在已经魂飞天外了吧?
这具身体的母亲发现了,所以在告诫着她什么?
那又关自己的什么事?
“你是在叫我是吗?”云若烟大叫,“可是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女儿,我是外来的客,是别的灵魂霸占了你儿的身体,不是你的女儿……”
女人像是没听到,又或者是没相信。
声音依旧是如冬日结冰湖面上的冷然的语气,一碰就破碎了。
破碎的无影无踪。
云若烟只能凭借着那股带着故事的风去听她的诸多话语。
“你……好自为之,我祝你一路平安一生安康。”
不知道走了多远,云若烟终于摆脱了这个梦境。
却没能走的太远。
又重新陷入了一段业障中的梦魇里去。
她清楚的知道这是一场梦。
梦里,她站在雾里,披一身桀骜,四面无风无光。
四周安静的可怕,像她来到军营的时候却被墨非离当做奸细而被关押的那日一样,抬眼只见极光,垂眼只剩黑暗。
手腕脚腕处刺痛无比,她无法抬手也
无法求饶,刺骨的冷风和滚烫的额头相互交错,她感觉一会在冰一会为火。
真真是冰火两重天。
是她的清白在吊着她最后一口气。
耳边不停的充斥着天地间的风雪拍打冰面的飒飒声响。
她感觉着呼吸一点一点的弱下去,脑海却越发的清明。
这感觉当真不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任谁都不会开心到哪去。偏生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脑海中一直充斥着那个念头——
她……不能死。
她的事情都没有做,她的冤屈都还没有展开。
她怎么能就这么卑微的死了?任由天地间再度风起云涌、任由别人对她指指点点、百年后史书官吏对她肆意评手论足?
寒风夹杂着细小的雪粒发狂一般的拍打着冰面,天地间大雪狂风在怒号,可是依旧奈何不了她陷入的这梦魇半分。
墨非离咬牙切齿的靠近她:“你到底是不是奸细?”
我不是……
我不是。
我不是啊。
可他的面容冷然桀骜,神色淡漠疏离。
整个人似是千年后冷峭的枯枝上由着雪夜而折射下来的月光。
根本没给她解释的任何机会。
天地极光一色疏离,她的意识终于还是慢慢的模糊起来,终于还是一步一步陷入那一场用她自己的笔墨写下的梦魇里。
“我只是……只是在帮你啊,我没有做,我不是奸细,真的不是。”
“不,你就是奸细。”那人遏住她的手腕,恶狠狠的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你就是奸细,你就是奸细……”
你就是奸细。
……
是谁的声音,穿过重重迷雾落在耳际,炸起满地萧索冰凌。
他怎么敢这样说?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离合后,他怎么还敢这么说?
她清楚的知道这是在梦里,也清楚的知道这应当只是她的梦魇里,所以她才能清晰的看到那人的眉眼,甚至于那人藏在眼底的躲避和决绝。
他和天下人都希望她死。
可,就这么死了,凭什么呢?
如果爱上他是她的错,那么她已受到了这么多的惩罚,也足够了。错犯了,罚领了,那他拿走的属于她的东西,是不是就该还了?
清白。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要了,可是这个屎盆子怎么能一直叩在她头上?
如果她的确是奸细的话那就算了。
可她不是。
……所以她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最终还是没有死。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昏睡了多久,只是梦里的情景如过山车一般,七上八下,最后全部停下。
她才终于睁开了眼。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她可以清楚的看到曼帐上绣着的一层花瓣,绣工极好,看起来栩栩如生,还有从窗下折射下来的细碎温暖的阳光,虽是迟来,仍旧倾城。
多久不曾见过阳光了?
猛然这么一看,居然是有些刺眼的。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遮,只是刚伸出手就猛然一怔。这里是哪里?她怎么在这里?她现在不是该奄奄一息的吗?
她一惊,这才发觉自己是趴在榻上,这姿势让她极其的不舒服,于是她转了转了脖颈,猛然站起身。
毕竟受了伤如今根本受不得力,于是不出所然的她又狠狠
跌倒在地。
房间里溅起了不小的尘埃。
似是无数花瓣纷乱,上下飘荡许久才稳住。
一室沉香袅袅升腾。
云若烟看了许久才终于找出一点模糊的记忆。
她摸了摸头,没有感觉到特别明显的痛楚酸涩感。
好像后背已经好了。
她喃喃的道:“难道又是一层梦境?”
“醒啦?”屏风后突然传来一句清朗的男声,带着促狭的笑意,“我的九娘娘哎,你总算是醒了。”
那人直接推开门进来。
正是一脸玩世不恭却笑意温柔明朗的弓婳。
云若烟垂了眼不说话。
她啧了声。
环顾了一圈,发现西非去了还是自己的房里,不过这环境……
她皱起眉突然道:“这是王府?”
弓婳轻笑着打了个响指,回身去叫外面的青衣七年:“快进来吧,你们的九娘娘事到如今可算是清醒了。”
话音刚落。
云若烟就看到不远处飞速跑过来的两个人,呈疾风破浪之势,用每小时八百里的速度朝着她飞奔而来。
“等……等等!”
话音刚落,自己就被七年这个熊孩子给抱了个满怀,不过她是钻进了自己怀里的,没有去哭闹,也没有……
碰到自己的背。
云若烟还没反应过来:“你……你怎么在这里?不对,这是王府……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弓婳翘着二郎腿大神哉哉的坐在桌子旁边饮茶吃点心。
“我啊,我送你回来的。”
“你?”云若烟迷迷糊糊,“我在军营嘛不是,怎么现在突然回来了?”
“将军说你的伤势不轻,适合待在王府里养伤。”
这时候。
青衣也走过来跪在了她身边,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里面水光潋滟,让云若烟好生的心疼难过。
“好了好了别哭别哭啊,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青衣和七年相视,齐齐一扯嘴巴哭了。
哭声。
震耳欲聋。
云若烟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自己又是怎么莫名其妙的来了此处。
很简单。
自己重伤,虽然上了药却依旧回天乏术,这时候墨非离慌了神,干脆就把她给弄了回来,本来云里雾里的还是不治之症,谁知道自己居然回来后不过几天就醒了。
且神清气爽。
弓婳摸着下巴有模有样的说:“应该是九娘娘你有能人异士在暗中相助,故而遇到什么危险都能遇难呈祥。”
是吗?
云若烟不是这么觉得的,不过既然别人都这么想,她也是不说了。
摸了摸自己胸口,她意外的摸到了一块玉佩。
掏出来。
是自己的玉佩。
上次回了王城的时候,这玉佩被墨非离给没收了,他一直没有还给自己,现如今……
怎么会又回到自己这里了?
上面的光华流转,泛着幽幽的白色的光。
云若烟左右上下的仔细打量,最后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莫非是这块玉佩在保佑着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