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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眼的银子把人晃得都有些晕了。赵母喜得有些手舞足蹈,但也不忙招呼史嬷嬷和见能大师:“天色不早了,我、我立刻给二位收拾一下屋子。”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史嬷嬷道:“不用了,现在雨歇了,我们到镇上的客栈吧!镇上有客栈的吧?”
这个院子也就两间正屋,一个厢房,厢房还长期不用,定是摆放杂物的,怎能睡人。
“有有,当然有。”赵父连忙答应着。“呃,那二丫……”
史嬷嬷看了外面还在看雨的两个小女孩子:“现在就带走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复命。”
“好。”赵父说着瞧外面叫着:“大丫,二丫。”
赵春燕和赵春妮连忙跑了进来:“爹、娘。”
“二丫。”赵拉过赵春妮,看着她清秀的小脸,眼圈微红。虽然是丫头片子,但到底是自己生的,现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要把她卖出去,赵母很是愧疚和不舍,手捂着赵春妮的小脸。泪水便往下掉。
“娘,你怎么了?”赵春妮见她哭,吓了一跳,慌道:“娘……你哭啥?咦,怎么这么多银子?”
她看到周围的钱银,一脸惊喜。五岁,她对钱银已经有认知了。她常跟爹娘上街,有了这些,就能买很多好吃的,能写漂亮的衣服,还能买珠花戴。
“呵呵,我们主人家更多钱。”史嬷嬷笑着上前,“这不过是一点点聘金而已。等你嫁入家门,多的是钱,多的是漂亮衣服。金银首饰应有尽有。”
说完,就把头上的金簪拔了下来,塞到赵春妮手里:“你瞧瞧,喜欢不喜欢。”
赵春妮只觉得手时的簪子金灿灿的,实在漂亮得紧,但也只是觉得挺漂亮而已。
史嬷嬷抿唇一笑,便双袖子掏出一个布包。这是她在宫外买的小玩意,本想拿回宫里送给宫里的那些小丫头的。
布包打开来,只见里面是两个珠花,垂着流苏,虽然不贵重,但好看:“来来,这个送你。”
赵春妮拿起来,便双眼亮亮的,抬头看史嬷嬷:“真的送我?”这种珠花,一直是她想要的。
“是啊!我们家里还有比这更漂亮的。”史嬷嬷道。
“二丫,你现在就跟这位嬷嬷离开,以后绫罗绸缎,山珍海味,想吃啥就吃啥。你不是爱吃牛肉,以后想吃多少就有多少。”赵父道。
“是啊。不早了,快走。”史嬷嬷对赵春妮很满意,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娘……”赵春妮对这些首饰和吃的很意动,但心里还是有点害怕,回头看赵母。
赵母垂头抹泪,赵春燕急道:“娘,二妹去哪?”
“你别多话,你二妹这是去享富贵了。”赵父瞪了她一眼。
说完便追了出去,对史嬷嬷道:“我给你们带路。”
“有劳了。”史嬷嬷道。
史嬷嬷拉着赵春妮上了马车,一行人便出了门。
屋子总算静了下来,房间里,赵樱祈从床底爬了出来,不断地喘着气儿。
赵母拉着赵春燕走进来,难得不省油,点了灯,便看到赵樱祈坐在地上抹眼儿。
赵母脸一绷,走过去揪着她的耳朵:“死丫头,刚刚跑哪去了?”
“唔……呜……”赵樱祈痛得泪水直掉。
“娘,妹妹她兴许摔床下了。”赵春燕上前拉开赵母的手。
赵母一时想到就这样离开的赵春妮心里难受,一时想到外面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满满都是激动高兴。也不太恼了,放了手,把赵春燕抱上床。
回头对把赵樱祈拉起来,脱了带着灰尘的衣服,放到床上:“你们快睡。”
赵樱祈躲在被窝里,狠狠松了一口气。至于为什么松口气,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房间里的灯被赵母吹熄,但厅里的灯却一直亮到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赵母和赵父来到镇上客栈,但史嬷嬷一行早就走了。
赵母有些担心:“走得这么急,会不会不是什么大人户,是个贩子。”
赵父瞪大双眼:“哪个贩子会花五百两拐个人?”
赵母一惊,点头:“你说得是。”
夫妻在街上买了很多东西,这才回去。
中午赵樱祈吃上了猪肉蒸鸡蛋,很是开心。赵母还做了绿豆糕,她都不知多久没吃甜食了,便趴在走廊上,眯着眼吃着绿豆糕。树上的暗鸣叫得热闹得紧。
赵樱祈只觉得惬意开心极了。下午赵春燕还带着她在街上玩耍,这小日子别挺多自在。
六月闷热,却也是个多雨的季节。
没过几天,天上竟然又下起了大雨。
晚饭的时候,赵父和赵母商量着年后修葺房子的事儿:“不只是这两间正屋,旁边再多盖两间厢房。”
哗啦啦啦——
雨声打在瓦顶上,特别的喧闹。
赵樱祈趴在桌上,伸着短短的手要夹菜。
“砰砰砰——”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阵急速的拍门声。
赵父赵母一惊,赵父起身,撑了把伞冲到院门前,吱呀一声,把门打开。只见史嬷嬷站在外面,赵父大惊:“嬷嬷?你怎么来了?”
想到赵春妮之事,难道觉得上次给的钱太多,所以来要钱的?
赵父心里忐忑不安,往史嬷嬷身后一看,只见赵春妮皱着小脸站在那里:“爹……”
“二丫,你怎么回来了?”赵父惊道,连忙朝着史嬷嬷躬身:“嬷嬷你们先进来。”
赵母早看到人了,急着跟赵春燕把桌上的饭菜收了起来。等一行人呼啦啦地走进来,桌子已经收拾干净了。
“二丫……”赵母看到赵春妮惊叫一声。
“噢,你就是她的家人?”一个稚气的孩童声音响起,带着冷意。
赵氏夫妇和赵春燕一惊,只见从史嬷嬷等人身后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来,却是个六七岁的男孩。一身深紫色的锦袍,容貌极为精致,一双眸子漂亮得他们都不知怎么形容,但却折射出冷冷的光。
赵春妮扑到赵母身边,哭道:“娘……他说不要我。”
“这、这是……”赵氏夫妇实在弄不明白怎么回事。
“实在是……不知怎么说。”史嬷嬷深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