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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棠采等人离开之后,溢祥院又是一片的愁云惨雾。
“呜呜呜呜,怎么办……我不能失去这婚事……”褚妙书扎在秦氏的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但秦氏也是无可奈何,只喊着说:“老爷在哪?去把老爷叫过来。”
“我去吧!”丁嬷嬷说着就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丁嬷嬷就拉着褚伯爷走进来。
“唉……你们又闹个啥?”褚伯爷走进来就深深的叹出一口气来。
“还问那个啥?”秦氏怒吼一声,“这两天都闹那么凶。”
“你——”褚伯爷气得脸色铁青:“还不都是你们自己闹的!好好的定了亲,又去……嗐,都懒得硕峄毓斯Υ们了!”
说着狠狠地拂袖,转过身去。
“当时被赐婚时,你自己不也挺高兴的吗?难道你当时不知道,书姐儿身上有婚约?你自己都高兴的事情,现在出事了,你倒是不管不顾的!你还是书姐儿的爹呢,要你何用!”秦氏说着,就痛哭起来。
褚伯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你、你……哼,现在这婚事,可不只是我们的家事,反正我们不要管,就在那里等着,想要管也没用!”
说着,就拂袖而去。
秦氏和褚妙书哭的更伤心了。
丁嬷嬷连忙劝他们:“老爷说的有道理。那可不只是我们的家事,无论如何,我们只能等着。”
秦氏和褚妙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无奈只得消停了下来。
皇宫,上书房——
正宣帝脸色阴沉地站在书案后,背着手。
郑皇后立在一侧。
太子跪在前面,一脸的痛苦:“父皇……”
“你跪什么!”正宣学却是冷喝一声。
“儿臣的事情,让父皇为难了!”太子低声道。
“为难什么?”说着,正宣帝脸上皱巴巴的肌肉有些抖动。一双昏黄的老眸,锐利地落在太子脸上,“你倒是说说,你做错了什么?”
太子身子一震,一张儒雅的脸变幻了一下,从刚才的歉疚就成了愤怒,却是有些不敢开口。
郑皇后却柔声道:“皇儿没错!”
“对,太子没错!朕也没错!”正宣帝冷喝一声。
他们做错了什么?没有!
因为他是天子!而太子是储君!
这个天下都是他的!
就算褚妙书有婚约又如何,太子去抢了,他们就得认!
那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用死去恶心他们。
这简直是在挑衅皇权!
若不是这窝东西全死了,他就把这一窝公西千刀万剐了!
想着,正宣帝说不出的恼恨。
“那婚事……”太子说着,抬头看了正宣帝一眼。
“那可是圣旨,是皇上赐的婚,自然该如何便如何。”郑皇后连忙笑着说,她最知正宣帝的心了,若不知道,又如何能把萧皇后拉下台,自己坐上去。
郑皇后柔柔地看着正宣帝:“皇上,此事如何处理?”
“还如何处理?”正宣帝冷哼一声,满眼都是厉色。
那个徐家奴才倒是奸滑,被带走时说出那样的话,要不就是他不仁不背慈,棒打鸳鸯,褚妙书还爱着那个徐公子,这样不就是太子自戴绿帽吗?
要不,就是褚妙书在订亲期间跟太子勾搭,褚妙书和太子是狗男女!
好好好!好的很呐!
说起来,正宣帝实在恼恨褚妙书戏耍了徐公子,才把事情弄成这样的。
若是这个侧妃不是褚妙书,正宣帝自然把所有事情全都推还给褚妙书,让她自个儿受着。
但眼前,若是这样做,太子就不可能娶褚妙书了,否则明知她无耻,还要娶她,岂不是丢尽皇家的脸面?
“要不这样……”郑皇后微微一叹,“反正事情是褚大姑娘惹出来的,要不,咱们就收回圣旨,改娶褚二姑娘吧!”
正宣帝也是对恼恨褚妙书,声音阴冷:“你这是叫朕妥协?”
这徐家闹这么大,三分是绝望,三分是想恶心他们,还有一分,是想借此毁了褚妙书,死也不让她如愿入太子的门。
正宣帝是皇帝!一眼就洞穿了这徐家的小心思。他的傲气,让他不能妥协!这是身为皇帝的尊严!如何会被这小小一个徐家要挟到!
郑皇后一惊,连忙说:“不……臣妾说错了……”
正宣帝只冷声道:“离着婚期也不远了,虽然是侧妃,但也得办得风风光光的,你们出去吧。”
“是。”太子狠狠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郑皇后也是福了一礼,母子俩一起出了书房。
……
褚妙书和太子之事还在京城传得风风火火的。
也有人去关注了被抓进狱中的徐家小厮,结果又有人看到,小厮在进入大牢之前,居然挣脱了衙差,没有逃,反而一头撞死在衙门门口!
百姓们听着,无不唏嘘感叹,各大酒楼戏楼又多了一大谈资。
“那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跑到褚家说那些话的,真是忠仆。”
“所以那徐家小厮说的全是真话!”
“对对!若不是真话,用得着以死明志?可见,他是如何的急怒!”
“也是有些可知,那徐公子多伤心欲绝,被那褚妙书害得……唉!”
“简直是狗男女!啧啧!”说的是太子跟褚妙书。
这个时候,“砰砰砰”一声声的巨响,却见几名衙差冲进来,横冲进撞的,把好些桌椅都撞开了。
“刚刚谁说狗男女的?说的是谁?”为首的衙差冷喝一声。
“头儿,是他!”后面一个衙差指着临窗的一个老大爷。
“带走!”
那老大爷老脸发白,叫着:“冤枉!”
但最后老大爷还是被衙差们给带走了。
杀鸡儆猴,大堂的食客们吓得个个面无人色,有些急冲冲地走了,有些却垂着头,个个不敢说话。但心里无不唾弃着太子和褚妙书是狗男女。
有着官府震压,百姓们也不敢说嘴了,接着,又有衙差去搜徐家搜了搜,居然从徐公子房里搜出一叠书信。
说徐公子通敌卖国,是西鲁的细作,长期给西鲁送情报,因着这事被家里的丫鬟发现,觉得已经泄露了出去,畏罪自杀。
徐老爷一家见孩子死了,受不住打击,所以才死的。
反正,不关太子和皇上的婚事,也不关褚妙书事!
百姓们全都震惊了,通敌卖国?徐公子这么一个小小秀才,他卖什么?
就算是徐老爷通敌,徐老爷不过是一个国子监祭酒,他卖什么?
卖大齐的自制的《策论》和《讲学》吗?
想着,百姓们都有些好笑了,都知道这不过是掩饰之词。但人人都不敢再议这桩害灭了别人满门的破婚事。但人人都在心女啐了一口,骂一声太子和褚妙书狗男女。
鱼桂楼——
梁王正歪在窗下的檀木榻上,炕桌上放着棋盘,褚云攀正在另一侧坐着,手执着白棋,落在五五的位置上。
梁王卷长的睫毛一抬,眼中的情绪就消失不见,呵呵一笑:“褚三,你那个妹妹,真是个人物!”
褚云攀嘴角一抽:“王爷缪赞,这只是她的冰山一角!”
这次轮到梁王无语了,这破坏力究竟有多强啊!真不知道这些年褚三是如何过来了。
“王爷,外面的事情有结论了。”彦西说着,就把徐家“通敌卖国”的事情说了出来。
“呵……通敌卖国啊!细作?他来来去去就这一招吗?”梁王声音冷沉,一双瑰丽的眸子幽寒,光影明灭,掠过似是来自地狱杀意。
褚云攀抿唇不语,他知道,梁王定是想到了萧家了。
那是梁王的外祖家,就因为一纸通敌卖国,萧家被判满门抄斩,而萧皇后被贬为萧美人,并发配桐州皇陵。
梁王就是在桐州出生的,听说当时萧皇后身边只得一个云霞公主。连梁王出生,都云霞公主接生的。
“走了!”梁王心情极差,手往棋局上一扫,就转身离开。
梁王离开之后,褚云攀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