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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缕阳光射进了刘备的房间,灿烂的色彩令人振奋。
刘备起了床,略加梳洗。他的头还有些痛,是昨晚饮酒过多的缘故。虽说喝的是度数不高的米酒,但对于前世几乎不怎么饮酒的刘备来说,已经足够上头了。
刘备梳装完毕,悠悠醒转。门口处传来了敲门声。刘备打开房门,正是关羽、张飞二人。
“大哥,印绶已至,可即日赴任。车马已由云长备好。”
说着,关羽将印绶呈予刘备。刘备接过,不禁两眼放光。望了望门外的车马,更是喜不自胜。看来我刘备做县令戏丫鬟的小资生活就要开始了。
兄弟三人也不废话,当下便驾车往涿县而去。车轮碾过滚滚的尘土,似乎在衬托着刘备的匆忙。
可是刘备没能如愿。北平到涿县,不过一日距离,但刚走了半道,天却忽然黑了。关羽命车夫停住马车,顾向刘备道:“大哥,冬天日短,夜间赶路恐不安全,前处有一客栈,不如就在此投宿吧。”
刘备虽是不乐,但二弟也是为自己考虑,三人只得走下车来,寻了个附近的客栈投宿。
刘备共关羽、张飞进了客栈,决定趁着夕阳尚未落尽,先小酌几盅。于是三人招呼酒佣点菜。
“来喽——”
小佣从后堂走了出来,披着条围巾,开始问三人吃些什么。刘备知道自己已是官员,不可奢侈,便只挑了些家常小菜。
小佣一边记菜,一边偷偷瞄着三人,好像看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张飞发觉了,有些怒意,吼道:“你这厮,不好好记菜名,瞅俺干啥!”
小佣被吓了一激灵,忙赔礼道歉。
“壮士息怒,小人知错。小人只是瞧三位英雄相貌雄异,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赶跑了乌桓的那三个兄弟,所以才偷偷观之,还望壮士息怒、息怒。”
刘备听了这话,不禁两眼放光,顿了顿嗓子,回头对小佣说:
“嗯。我跟你讲啊,我姓刘。”
“姓刘?!”小佣的眼眶顿时睁大了一倍。
“嗯。这二位是我的兄弟,黑脸的姓张,叫张飞;长髯的姓关,叫关羽!我呢,就是来涿县任职的县令,刘备,刘玄德。”
“哟!我说嘛,果真是您三位爷!我家主人仰慕您多时啦!”小佣说着,奔回后堂,又辗转回来,满面欣喜,道:“客官,这是新上的鲜卑乳酒,珍稀之物,是店主所请,请您品鉴。菜稍后便上齐。”说着,又一溜烟跑了回去。
诶,有了名气,就是不一样啊。刘备想着,酌了口酒,缓慢地喝了下去。
……
吃过晚饭,小佣领着兄弟三人上楼住宿。
“客房已为您等安排妥善,一共三间。”
“不必了,我三人住一间房即可,就不多加劳费了。”《演义》中,刘关张三人食则同桌,寝则同床,这个世界的刘备自然也不想改变。
上楼进房,屋內已然收拾干净,一般家具添置妥当。三人早早睡下。等着明日启程赴任。
第二天早上,三人早早起来,寻了车夫,便要继续行程。临走前,小佣前来送行,对刘备说,不要忘了以后来客栈看一看,本店随时欢迎。并把一个凉冰冰的东西塞进了刘备手中。
刘备没来得及细看,车驾已经启程了。他放开手心,只见是一枚玉佩,边角处还刻了几个小小的字:
“蓝陵栈主赠,勿忘。”
刘备忽然感觉有一丝回忆窜入了自己脑中,却怎么也回想不起。他紧紧地握着玉佩,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情感在心中波动。
“啪嚓!”
刘备正凝着神,忽然整个马车开始剧烈倾倒,快要侧翻。就在众人差点都要摔下来时,关羽当先奔出,用双手将马车扶正。车夫有惊无险地叹了口气,然后下车查看,原来是左侧的木轮坏掉了。
“自己不过就是当个县令,怎么这么多桀。”刘备下了车,摸了摸胸口,心想着。
“这附近可有木匠?”关羽问道。
车夫往前一指:“往前不远便是涿县了,县中有一老头,姓褚,是这里唯一的木匠。不过手艺很巧。”
“既然此处离涿县不远,我三人何不走过去!还要这马车作甚!”张飞显然没有顾及车夫的感受。
关羽道:“三弟,车轮不修理,你让车夫如何回家?而且大哥是去赴任当官的,不驾着马车去,不好看啊。”
刘备道:“二弟说的有理,既然如此,车夫你就在先这里看着马车,我带兄弟二人前去修补车轮。”
说罢,三人一同走着,进了涿县。现在正值冬末,虽不飘雪,却也很冷。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刘备走了半晌,终于顺着牌匾找到了褚木匠家。
褚木匠的院子并无门栅,三人踱入院来,只见一个老人穿着粗布衣服,正在屋前烤火。火盆里的炭正滋滋地烧着。
“这位老先生可是褚木匠。”刘备问道。
老人看了看三人,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喜,过了好久,才说句:“是。”
“老先生,我们赶路途中,车轮坏掉了,听闻先生是这里的木工一绝,不知能否帮我等修补一下?”
老人不应,没有说话。
张飞站在刘备后面,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扯开嗓子,对老人吼道:“不过就是让你修个破轮子,又不是不给你钱!拽个什么!”说罢,便要动手打老人。
“三弟,不可鲁莽。”关羽伸开手臂,急忙制止了张飞。张飞咬了咬牙,只得罢手。
“老人家,我们也是窘迫至此,不得不急需帮助。还望您高抬贵手。”说着,关羽往老人的手里塞了一块碎银。
老人看了关羽一眼,总算开口了:
“你们,可是从外地来的过路人?”
刘备微笑地点了点头。
老人接着说道:“我见你们衣着不俗,相貌殊异,一个个油光发亮的,还以为是赴任的官员呢。说句胆儿大的话,这年头,当官儿的,可把我们害惨咯。”
刘备听到这话,感到非常吃惊,忙问道:“老人家何出此言?”
“你们呐,远道而来,有所不知。我们涿县最近这几年,赋税多,苛政苦,年轻人还经常被抓去做苦力、当兵,这县中一半妇女,都成了寡妇。诶,对了,听说最近要新来一个县令,手段更残忍,定要搜刮不少民脂民膏。”
老人说着,接过车轮,开始修补。
刘备有些吃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新来的县令要搜刮民脂民膏?”
“听人家说的,”老人道,“新来的这个县令是个没落贵族,家境贫寒,身边又有不少兄弟,财产不济,要拿百姓的钱填补。”
“我看未必。出身贵族,便会心系汉室,心系国家;出身贫寒,便知民之疾苦,为民着想。这样的人,应该是治民的大才。”
老人狐疑地看了刘备一眼,道:“你又不是本县之人,怎生地如此笃定?”
老人将车轮修好,递与刘备。
“我就是新任县令,刘备,刘玄德。”
老人闻听此言,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又有些过意不去。忙低头说道:“恕老朽有眼无珠,妄加断言,还望大人恕罪。”说着,还要下跪。
“老人家不必如此。”刘备将老人扶起,“我玄德发誓不过一月,定让涿县大治,还请老伯见证。若未如是,则天打雷轰。”
说着,刘备又给了老人不少碎银。老人看着手里的银子,不知是笑是哭,嘴角上扬着哽咽道:“你们真的是好人啊。”
刘备安抚了一会老人,随后道:“车轮已经修好,我兄弟三人就不再搅扰了。不过临行之前,备还有一事相问。”
“大人请讲。”老人道。
“不知这前任县令,姓甚名谁?”
“这人姓杜名尤,在任时常常贪污受贿,他手下的县丞、县尉也是狼狗之徒,办了不少坏事,涿县的百姓因为他们吃了不少苦头。诶,对了,听说这人最近升官,当督邮去了。”
听老人说完,刘备心中不禁一阵好笑。杜尤,督邮,这个人就是《演义》里那个无名无姓的龙套吗?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居然有了更多存在的价值——那就是凸显自己的清廉。
“哼!这等小人,自己都监察不住,还要去督查别人,甚么狗官,我呸!”张飞听了老人的苦诉,不禁破口大骂。
三人修好了车轮,打听完了前任县令的事迹,便向老人拱手作别,返回原处。走了一会,便回到了车夫那里。车夫给马车上了修好的轮子,众人继续赶路。这里离得近,不过多时便到了涿县官府。
车马停住,官府早有人接过,为刘备等人洗尘。刘备佩上印绶,穿上官服,对着铜镜照了照,果然有些小帅。走入堂屋,见者也莫不称赞。看来人靠衣装不是没有道理的。
洗尘完毕,刘备开始到官府会见官员。虽然只是个县令,但坐在大椅上,看着台下大大小小的官员,也是蛮威风的。
“都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说说吧。”刘备坐在椅子上,吃着水果。
“县丞杨晓,辅佐政务。”
“县尉杨大,掌管治安。”
“哼,好个杨晓杨大!来人,给我罢免,降为仆役。”刘备说着,关张二人随即趋出,把杨晓、杨大拽起,便要拖出大堂。
“你这新上县令,怎能如此胡闹!罢免官员,乃是朝廷之事,你怎能如此非为!”杨晓边被拖着,边开口大骂。这个杨晓没有眉毛,生气时只是上眼皮跳动,刘备看着,忍不住发笑。
“公孙瓒将军已为州牧,总揽幽州军政,又特赐我自治之权。从今往后,涿县便是我刘备说了算。谁若再如此二人,贪污受贿,鱼肉乡里,不再以革职处罚,但以此书案为例!”
刘备说着,抽出雄剑来,“咔嚓”一声斩断了书案。杨晓杨大见了此景,也不再说话,乖乖地被关羽、张飞拖走,扒去了官服,做劳工去了。
刘备随后又对各职官员做了一个大清洗,改用关羽为县丞,张飞为县尉。
三人一同处事,情谊更浓。署县事一月,与民众秋毫无犯。不仅赋税减轻了,当地的治安情况也大为好转。盗匪之徒匿迹,百姓也夜不闭户。男女老少都安于德政,县中太平。
……
一个月后。
又是一个涿县的夜晚,刘备处理完了政事,吹熄了灯,便解衣就寝。他的胸前悬挂着一块玉佩,在黑夜里悄悄闪着蓝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