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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国音乐学院。
陈文沾约好了蔡国川在蔡国川的办公室见面。
蔡国川是夏国音乐学院的副院长。
陈文沾是一个中老年人，头发已经有些半白，特意蓄了须，胡须看起来整齐不失美感。
等蔡国川沏好茶，他说出来了今天来的目的：
“老蔡，我也不和你绕弯子，我今天来，就是想说，严志那家伙我教不了，你也别往我这折腾。”
蔡国川看着陈文沾一脸不耐的样子，也不惊奇，吹了几口茶，才出声安慰道：
“可除了你也没谁能教他啊，当初毕竟请过来的，我也不能让他进我们学院啥都学不了不是？”
自从得知严志最后填的是作曲系，他就有点头疼，那时《野蜂飞舞》已经出来了。
那首曲子虽然是一首炫技曲，但作曲系的老师大部分都没这个水平作出来。
而找一个匹配的老师就更难了。
他总不至于把别人请过来就学点别人可能已经会的理论知识吧。
最后他只能找陈文沾，陈文沾作为大师级的作曲家早就不带本科生了，但是蔡国川掏出了好几包名茶才得手，这还是陈文沾看在严志天赋太强才肯下山的。
可是这严志又出了一首《菊次郎的夏天》。
《野蜂飞舞》他还可以说情感表达不丰富，以炫技曲给自己找个心理安慰。
可这《菊次郎的夏天》情感不仅够了，甚至还是个交响曲。
硬要找茬，他只能说偏离了古典派。
可他和陈文沾都不是顽固的簇拥者，但从他们眼中来看，这首充满童真的曲子确实很厉害。
陈文沾叹了口气：“我真教不了他，感觉他现在跟我是一个级别的了。我这老家伙还要脸呢。
你跟他说一声，要他换个专业吧，他钢琴不是弹得还不太行么？你让他去钢琴系。
对了，他那首曲子是交响乐吧，你直接把他往院长那里领，院长是玩交响的。他那首正好不古典，让院长教教他古典。”
蔡国川也叹了口气：“他填的就是作曲系，也许是真的想再深究了吧。不过院长那里我不敢去找啊。
院长也一大把年纪了，快退休了都，现在还要他出来带学生我可做不出来。”
“那我不管，反正我带不了，要不你就放养他，拿到毕业证，反正以后名声学院也会得点。
这也是我搞不懂你的地方，你为什么非要找个人单独教他？”
陈文沾脸上露出不解，这老蔡平时可没这么操心一个学生的啊。
“你不觉得按照他现在的势头，他以后可能会达到音乐史那几位的高度么？我们已经好久没出现那种人物了。”
蔡国川抿了抿唇，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他的确曾经有过这样的感受。
大概就是某一刹那，他觉得这个少年能让他看到见证历史，但仅仅就这一刹那，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之后他开始每天敲陈文沾的家门，把自己亲自炒的名茶带上，把陈文沾敲出了山。
就像他小时候立下的志，可惜天赋所限，他最后也没写出一个像样的作品，只能日复一日地弹琴，最后做了一个还算有名望的演奏家。
“不是吧，老蔡。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他现在的势头是很猛，确实非常的天才，我这半辈子才达到的水平也许被他十几岁就追上了。
如果他一心一意在这上面，我也许也会跟你有一样的想法。
可你想过没有，他还写小说，而且那本小说我看了，水平也不错。他还是个明星，得参加综艺参加活动。
老蔡不是我说你，你还是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真的，这种事不能有太多期望，期望得多了到时候摔下来晚年生活都过得不是滋味。”
陈文沾说完便离开了，他其实理解蔡国川，因为他也曾出现过一次那种感觉。
这也是为什么最后他会同意来单独教一个学生，不然给他一点茶叶，换他这么个年龄每天都来学校，多亏啊！
可自从那小子出了一本小说后，他就失去了那个想法。
他还记得他那天特意把那本小说买回家看，希望严志就像一些明星一样出书只是为了圈钱。
如果是那样，他还是劝说着让严志去专心音乐，不要一心二用。
可当他看完后，他就彻底死心了，因为这二心是不会轻易忘掉的。
所以，当严志新出了一首正式点的曲目，他会觉得这人实在是天才，但不会再往那方面想。
蔡国川看着陈文沾说完离去没有出声，他慢慢喝完口中的茶，缓缓打了一个电话。
那是他预存在手机里好久的电话，从来没拨通过。
拨通电话，里面传来严志的声音：“喂！”
“我是夏国音乐学院的副院长蔡国川。”
“哦，您找我有什么事么？”
“你那首新的曲子我听过了，你选的是作曲系，我们学院目前可能没有老师能教你。我想问你，你是否想走交响乐的方向？或者你暂时未涉猎的奏鸣曲或者协奏曲？”蔡国川还没有打算放弃，如果严志愿意走交响乐的话，他会试着去说服院长。
“哦，这个啊。”
严志顿了顿，当时选作曲系实在是没什么考量选的，因为他觉得即使上了大学，由于身份因素可能上课会很少。
再加上他的作品都是系统搬过来的，所以选了作曲系，因为这个至少可以稍微减少点天赋光环。
这时听了蔡国川的话觉得有点意外，交响乐？
这次的作品似乎就是交响乐。
自己要出交响乐估计也是系统搬过来的，学习如果作交响乐似乎没多大意义，还不如学学演奏乐器。
反正自己的真实作用就是演奏。
对，演奏！
严志开口：“那可不可以转到钢琴系，但我可能正常上课的时间很少。”
系统以后玩交响乐自己估计要组建一个乐团，自己把钢琴练好就够了。
虽然自己不是从小练起，但有系统的buff加成，自己也绝对不会逊色于那些从小练琴的人。
“钢琴？”蔡国川似乎有些意外。
“是的，我现在最大的缺点估计就是演奏水平不高了。”
这句倒是实话，严志有buff加成也只练了几个月，又没专业的老师辅导，本身水平就没多高。
蔡国川深吸一口气，仿佛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
“你加我的账号，上面有我的验证信息，不怕是假的。你告诉我你的地址，你觉得你需要上的理论课你就到学校里学，其余的你有空告诉我时间，我到你家来单独辅导你。”
严志愣了愣，这也太好了吧，他忍不住问道：
“那个这样真的可以吗？”
“可以。”
蔡国川挂断了电话，留在电话对面的严志一个人愣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