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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特殊的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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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帮你查了那个叫做胡原在的人了。”祁锐宁似乎也知道不论用哪一种形式的开场白都能会叫自己产生尴尬,索性一开始就把前来的目的直接说出来。

    她似乎也不意外这个人能够猜出来她有想要叫他去查那个叫做胡原在的人:“是吗,是什么人?”

    “听说,是两年前那个女人的堂弟,不过两家住得远,所以也没有怎么联系。”

    “就这样?”她似乎是因为没有听到那个她想要听到的答案一样,并没有表现得多么惊喜。

    她是在责怪自己的办事能力不够吗?看着她那样一副有些像是陷入沉思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样子,他在窃喜,他很高兴她有这样的反应,终于也轮到自己可以吊一吊她的胃口了。

    他笑着问她:“还会有什么?”

    “没有。”很明显,她在反思究竟自己在哪一个细节里出现了瑕疵,还是说就只是想得太多了才会推断失误,不过,这样内心的小九九她是不可能直接说出来的,但她就是嘴硬不愿意承认自己出了错,尽管她那样一个略带迟疑的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

    他看到她这样逞强也假装不在意:“哦。”

    “就没有查到在探案组前往出租屋之前他可能在附近出现过吗?”她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有的。”他倒是坦率,有问必答,也不打算一直隐瞒,“我雇的一个侦探查到在探案组前去小区调查的前一天出现在了小区附近,应该是赶在探案组快要确定死者身份前跑去确认的。不过因为时间太久了,监控录像都没有了。”

    在有意叫这个人调查胡原在的时候,她就预料到可能会被他这样耍弄,所以她并不在意他这样的有意隐瞒也不打算纠缠在他所谓的情趣中,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推测里:“这就对了。一定是在探案组还没有调查清楚死者的身份之前,他先到那里踩点,一般探案组一旦确立死者就是楼上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拖延到第二天才去走访。那他一定是提前发现死者身上的某些特征,才会想要到那里去确认的。”

    她沉浸在自己的自言自语里,他就静静看着她那样神神叨叨的样子,觉得有趣,索性就倚在那扇第一次来见到还有些恐惧的监狱铁门上,也不打算打扰。

    也许在他以为的守护里还有一种关于你愿意选择疯癫我就陪着你一起变傻的情怀吧。

    只是她还并不打算分神到他的身上:“可是小区是有门禁的,他如果能够进到小区里边去,就证明那个女人真的跟他关系匪浅。但如果没有进到里边去呢?”

    她突然抬头对着他:“有查到他进去了吗?”

    她这样猛地一抬头把两个人都吓到了,她被他这样近地看着自己愣得振了一下,他却因为她打破他痴汉的着迷一直带着笑缓解尴尬。

    他摸了摸额头笑着回答:“没有。时间太久了,就连是不是真的有出现在那里都有待考究,不能够确定他是不是有进去小区。”

    她倒是很快缓和下来了。只是他还一直摸着额头微笑,但好像就只有那样的动作会更难为情,索性就直接倚在了铁门上才稍稍平复了莫名的笑意。

    “没有吗?”她显然就只听到了第一句,“暂且就把他看作是真的有到那里,也带了门卡,把他看作是跟死者很亲近的人,可是他为什么不进去呢,他在顾忌什么?”

    她的推理比起往常来说大失水准,大概是因为旁边就站着这样一个活宝她也难为情了,才会说着一些就连她自己也听不下去的话当作是推测。

    “,不是。”他终于插嘴了,“他跟那个女人还真的关系不一般。”

    “怎么说?”

    “两个人虽然是堂姐弟关系,可是当初有侦探拍到她跟那个男人搂腰的照片,那个侦探也说了他们两个人关系暧昧,而且这两个人的照片还是在那个魏教授离世前拍的。哦,还是在小区附近。”他以为自己提供了什么重要的情报,说完之后还点了一下头表示确定,但又像是在害怕她会生气才想着要用点头这样多余的动作“转移”她的情绪。

    “还有吗?”

    “他有参与调查过你的案子,你应该知道了,不过他却在你进来不到半年后离职了,具体原因不清楚。”

    “还有吗!”他有意的隐瞒让她有些生气了,她带着那种像是幼儿教师看着顽皮的小孩时会有的严厉的眼神看着他,“还查到了什么?”

    就像是在捉襟见肘是还要还要供需一样,他很难为情地笑了:“真没有了。”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惹到她了,说完后还比出了没有的手势试图自证清白。

    “谁找的侦探?”

    “什么?”

    “谁找的侦探去调查她的?”

    他从未想过她的关注点会是那个,他还以为她会纠缠在那个女人跟胡原在的关系,所以在查到差不多的时候也就收手了,却没想过会是为什么会有侦探拍到以及当初当初可能雇佣了侦探调查的那个人。

    他无言以对。

    “在教授生前就拍的……”她陷入了沉默的思考中,像是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需要我帮你查一下吗?”

    他打断了她的沉默,他有些担心她会沉浸在无声的推想中,尤其是关于那个已经死去的教授的。他主动提出来想要帮她,好叫她还能够注意到还有一个愿意一直守在一旁帮助她的人。他在刷存在。

    “不用。”她拒绝了,连委婉都不懂。

    他轻蔑地笑了,原本还倚在门上的身体也站立,直面眼前那个像是在想什么嘴里还在嘟囔些听不清的话的女人,原先那些关于她这样神神叨叨觉得的可爱也变得可恶甚至叫他生厌。

    他故意带着讽刺的语调:“不用?你是在害怕什么?害怕就是那个教授雇佣了侦探去调查他的妻子的?你在害怕,害怕你一直尊重的人也会干出这样的事,担心自己为了那个人到可以犯罪的程度到最后却要面临幻灭的地步?”

    他一口气说了出来,像是把压在心里多年的一口气都吐露了出来,几乎每句话都足以成为一把刃插在她的心口。这也就是他在嫉妒吧,尽管一直不愿承认他已经低劣到连一个过世的人都还要顾忌,但他确实就是嫉妒了。

    “你知道什么!少拿那些肮脏的话侮辱一个可敬的人!”她怒了,恶狠狠地盯着他,就差学“阿芒”那样把手狠狠拍在门上警示她在生气。

    “肮脏?可敬?”他苦笑了,笑得很涩,“你说我说的话肮脏?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的,还要让你这样说,你这才叫做羞辱!我也是活该!”

    他应该带着愤怒说的,偏偏又说得凄婉,以至于她都不能够再说什么了,好像不管说什么似乎都会加剧伤害一样。

    “我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才会到这里来的,从进来的时候你就只是想要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什么东西。我知道,你利用我来帮你调查,可就是忍不住要去帮你。但是,你把一切都想得太理所应当了,你连半句感激都没有,就只是沉浸在你所谓的推理里。我谅解你,我可以谅解你。可是,为什么两年前你就已经栽进去了,现在还不能够安分一点!”

    她就看着他,看着他温润的脸一点点露出失望的表情,她知道只要自己稍微服软就可以叫这个人收敛怒气,可她就是做不到,就只是看着。

    “你也好歹清醒一下吧!人怎么能够蠢到像你这样!”他用几乎是每说一个字就可以撕碎一个字的愤慨对着她,可是又转为像是痛心绝望到无力的语气,“你把一切都想成是应该的。不是的!人心不是这样糟蹋的!”

    他走了,连头也不会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