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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改变主意了,不想要找我了是什么意思?”虽然看着叶扬若缅怀教授的样子叫人心生怜悯,可是纪燃依旧放不下她说的那些话,如果她会说出不想要自己道歉那样的话来,应该就是在谋划什么更加严重的事情才对。
“就是不想找了,不打算要你这样的人道歉了。”她说得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就像是纪燃真的没有重要到足以叫人挂心的程度。
“不想要找了,不打算,是什么意思?”纪燃还以为自己会被放置在多重要的位置,现在听到这样的话来不免有些失落,虽然似乎躲过什么谋划,担忧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他非但高兴不起来,还有些担忧,“为什么,你原先想的不就是想要我为那份报道引发的对教授的伤害道歉吗?教授对你那么重要,照理说你应该很恨我才对,为什么又会想要放过我?”虽然纪燃很想要对她说出很冲的话来好叫她能够尽快地说明什么,可是依旧不敢过于强硬更怕会在教授这件事情上说错了什么话叫她更加难过。但是“放过”,这样的词用得是在是太重了,也太莫名其妙了,也不知道纪燃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像现在,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你会因为有人提醒你了而想要道歉吗?”
确实不会,纪燃不敢回答叶扬若的话。因为在这件事情上在他看来他虽然没有做错什么,但他确实是导致事情恶化的一个导火索,他始终没有勇气说谎说出自己想要道歉,但就算说是真的要道歉的话他绝对不会这样做,这样就相当于告诉了所有人他错了,那他非但会失去所有苦心经营的名声还可能得不到任何理解,这样做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不会做出这么亏本的事情。
“你不会,不是吗?”叶扬若连看都懒得看他一下,“而且,我从未想过要放过你。”
果然,这个女人就是在谋划什么,纪燃的担心是真的:“什么意思?”
“原先没有想过那么多,但既然你自己这么想要靠这件案子出名,那我怎么会不成全你?”她这话是变相在回答他的问题吗,但总叫人摸不透。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会来采访你,这是你故意设下的局?”
“也不是,只是,你既然站在这里了,那就没有理由不让你做些什么。”
她想要说的是补偿吧。尽管在纪燃看来事情后面的发展根本就不是她自己原先料想的那样,可那也不能够完全归咎到他的头上,但叶扬若就这样将他视作罪人一样一直想要他补偿些什么的事情实在是太荒谬也太霸道了。可是看样子纪燃似乎也不打算拒绝,他也想要听一听叶扬若究竟想要给他什么样的审判。
他没有插话,即使叶扬若说的时候有意短暂停顿想要让他能够为自己辩驳些什么但他似乎并不打算这样做。
“你就不想知道我要让你做的是什么吗?”她终于还是问了,想要的大概也是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吧。
不过,对于叶扬若这样故意的疑问纪燃似乎已经习惯了不少,现在也已经冷静淡定了许多:“如果你想要让我知道的话我自然会知道的,而且,现在我就在你的设下的局面里,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不也是在你的掌控中吗,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所谓的呢?”
20天以前这两个人还是一个处在绝对的上风,一个只能够是唯唯诺诺听之任之的局面,但现在看来,两个人似乎终于能够站在相对平等的地位了,是因为看清了对方的套路也摸清了自己的位置了吗?总之,这两个人现在相对的局面是相当微妙的。
“是吗?可是这个布局我始终都没能够看清。”叶扬若也不知道是在回答纪燃的话还是在自言自语,可分明她的每一步在旁人看来都是天衣无缝的,但她似乎还有意想要给人营造一种看不清状况的假象,“你们都以为这是我设下的局面,可如果我说没有呢?会不会这就只是一个误会,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又一个偶然的碰撞。所有人不能解释的事情或是不愿意承认的都会把原因归咎到别人的身上,恰好我就是最可疑的那个。”
她虽然故意把话说得像是藏着另外一层意思一样,但却是把自己说得无辜。不过,她说的也不是没有理由的,确实,从知道自己被耍了以后纪燃就一直想着把原因归为是她的谋划也完全不去考虑其他的理由,但就她自己承认的那些,她也就是一个普通人,不过是爱把事情说得神秘才会叫人产生误解罢了。
“可你也说了是想要叫我做些什么的不是吗?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打算也就不必把自己摘得那么清了。”纪燃不打算在言语上减轻对她的怀疑,况且她又不是没有说过慌,这样会将人带进谜团里的话纪燃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他似乎也有了免疫一样。
“对啊,也对。既然你自己想要惨和进来,那么这件案子就必须是由你来经手的,为了你要追求的名声,也必须是你。”她又一次重复了刚才的话,往常她是绝对不会这样的,现在重复地说真叫人起疑。
“为了报复我,所以才想着利用我对这件案子的好奇故意拖我下水。”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清高,你也不是这样的人,不是吗?”叶扬若说的一点儿也不客气,上一秒还在说自己并不是那个躲在背后谋划的人,这一秒就要毫不留情地揭下伪装得面具,可又偏偏还要巧立名目说得隐晦,“你对这件案子才不是只有好奇而已,分明是有理可图才会这样做。你赌上了自己的名声,我也有我的打算,互利罢了。”
“说什么互利,从头到尾就只是你一个人再说了算。”
“不,从头到尾都是你再决定自己要做什么的,我又什么时候真的指着你说下一步是什么,是你自己招来的,才会有这样的安排。”
“什么意思?”
“我想的,是你根本不会真心道歉,就算勉强说了抱歉也丝毫不能够改变什么,而且对教授伤害最大的是她的夫人才对,所以我放弃了去找你,也丝毫不想今后会再听到你这个人的任何事情,当时那件事情就算是真的已经过去了。但既然后来是你自己找过来的,那么我也想要知道你又会拿我这件事做什么文章,我不想要变得像教授一样被你抹黑,索性,就想要让你找出事情本来的真相。”
“是吗?所以是因为我的出现才让你想要为自己说明清白的?”
“不是,本来就有想过,但因为你出现了,所以想要把事情交给你来做。”叶扬若这句话里竟能够叫人听出少许的依赖,可是她分明是在密谋什么的语调。
“可你,从来也没有跟我说起过那个所谓的真相,不是吗?你最多告诉我的也只是你并没有杀过人,还有你为什么住在那个地方以及你虽然有想过杀人却没有杀人的事情而已。这算哪门子的清白?”
“所以啊,要你自己去找。”叶扬若笑了,好像在筹谋些什么事情一样,笑的有些诡异,“如果你找到的和那个真实的有偏差的话,那么这次就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让你逃过去了。”她的笑开始变得和善起来,纪燃从未见过她笑,但却被她那样的笑惊得有些胆战心寒。她在坦白杀人后又在两年后说想要寻求清白,却把真相当作筹码来将人戏弄,就是她说的有几分真啊。
“哼,说得好听。”纪燃像是被激怒了一样,也难怪,听到那样的话,不管她之前说得多么天花乱坠都很难叫人不去想到这就是她精心不下的局,“这还不是你一早就不下的局!”
“换作其他人在这个时候出现或许我都会告诉他们,但因为是你,我一定要让你自己找,在多年后的今天如果你再因为名声做出不是的报道,我就不会轻易地原谅你了。”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会有人过来采访这件事情的,也是我倒霉才会送上门,是吗!”
“两年前事情那么有轰动性却被压下来,只要想着靠写这种东西出名的人难免都会陷进这件事情上,会预料到有人想要来采访一点也不出奇,你的出现是偶然也是必然。”听她的口气倒是完全把别人当作了某个实验的东西一样,还是那种不可能出现什么偏差的试验品,不管怎么说总叫人觉得不像是在说什么好话。
“要是,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些什么真相,就按着原先其他人报道的那样写呢?你算计的不就落空了吗?”
“不,不会,像你这样的人,为了求名利什么做不出来,如果要写怎么还会写跟其他人完全一样的事情,你是一定会想要写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的,而且,从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说了是觉得这件案子有疑点,不是吗?”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给自己下得套,纪燃被她这样善于窥视人心的的能力吓到了,也为自己那样容易被人看破的功利感到羞愧。虽然他这样的人总要谋求什么东西是常态,但是私下无人的时候也总会鄙夷这样的自己,现在被人一下子说破了这份羞辱感更甚。
“你就是想着要靠我来作为为你代言的那个人说出两年前事情的全部吧。可是,两年前为什么要说是自己杀了人呢,你都说了自己不是凶手,你不是吗?”
“很多事情,并不是只有看到的和想象的两个完全相反的可能而已。”她像是有意在制造什么悬念一样,可又像是想要全盘说出来的样子,“两年前的事情,我不是杀人的那个,可是,有人为我动了手,总算是能够叫我放下,对于那样一个人我是有亏欠的,我想着,要不就让自己受过好了,反正自己也总是会杀了那个女人的,像这样的惩罚也是迟早的事情,还不如就这样接受了的好。”
“真是荒唐!可是,人毕竟不是你杀的是吗,不管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啊,没有理由为了一个不是自己犯下的案子赌上自己的自由,而且,原先你还有可能是死刑,为什么非要这样赔上性命,不值得啊,难道说,真的是为了那个真正的凶手吗?”
纪燃有猜到那个凶手就是祁锐宁,而且这样的猜测也已经是得到过叶扬若的承认的,现在她说的那些话纰漏太多了,没有一个人之后呢的会傻到愿意为不是自己放下的案子去顶罪,她这样牵强的解释很难叫人不联想到是为了被给锐宁替罪。
她笑了,看着纪燃:“是什么原因就等到你们真的找到什么东西之后问那个人吧。”她没有直接说明是哪个人,但也就是说真的会有知情的人,而那个人可能就是凶手吗?所有的猜测似乎都是多余的但又显得有些重要。
这就算是开始正式发出挑战了吗,虽然纪燃就这样站在跟她相对平等的位子接受她这样的话还是叫人蛮“荣幸”的,但始终不能完全理解那个非要去接受不可的理由,似乎是在冥冥中就被洗脑强制了一样,总叫人高兴不起来。
可是,纪燃似乎真的就被洗脑了:“好,我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