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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逸和李志诚早就从刘松竹的妻子郝连红那儿知道了刘松竹和李娇恋爱过,可是现在李娇说的却是刘松竹追求自己,自己一直没答应,而是和潘希仁在一起。这其中到底谁在说谎?李娇还是郝连红,又或者是刘松竹对郝连红说了谎?
舒逸觉得刘松竹对郝连红说谎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刘松竹没必要拿这样子虚乌有的事情来给郝连红填堵,如果他真和李娇有过那么一段,出于对爱情婚姻的诚实,他愿意告诉郝连红那无可厚非,可是如果他根本就没有和李娇恋爱过,那么他这样做不是诚心去让郝连红不自在,人为制造他们夫妻间的情感障碍吗?而且舒逸当时真的感觉到了郝连红对于李娇的那种敌意,或者说是醋劲并不是伪装出来的,虽然说是大学时代的事情,她却是耿耿于怀的。
李志诚也看了舒逸一眼,舒逸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舒逸又继续问道:“那潘希仁和刘松竹之间的关系呢?他们相处得怎么样?有没有因为你的缘故而使得他们就象路人一般?”李娇回答道:“他们才没有因为我而有什么隔阂,相反,两人走得很近,是很要好的朋友,刘松竹后来不是从政了吗?他还帮了老潘很多的忙,在政策允许的情况下,很多生意他都会先照顾老潘。”
舒逸点了点头:“那你见过刘松竹的爱人吗?”李娇一脸的不屑:“那个女人,她总是疑神疑鬼的,好象拿不住我和刘松竹有什么她不甘心似的,她也不想想,如果我真拿刘松竹当块宝,现在哪里还有她的戏!”李志诚说道:“可是我们在向郝连红了解情况的时候她却告诉我们你和刘松竹曾经有过一段恋情?”
李娇笑了:“那应该是刘松竹胡说的,记得那时候他们结婚有八年了吧,有段时间他俩闹得很凶,差一点就离婚了,好象是刘松竹想跟她离,具体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刘松竹的事情,当时老潘和我还劝过松竹,可那次松竹很坚决,我们也就不再管他们的事了,人家两口子的事情,是合还是分,我们外人只是尽尽朋友的本分,劝劝也就是了,真正做决定的还是人家自己不是吗?就在我和老潘劝刘松竹后不久,大约还不到一个星期吧,郝连红就打电话给我。”
“她约我到公园去坐坐,那时候没有这么多的咖啡厅什么的坐处,我就去了。去了以后她告诉我她是多么地在乎刘松竹,她不想失去他,她希望我能够帮着劝劝。之前我们劝刘松竹的事情她并不知道,于是我就告诉她了,我说我们都已经尽力了,至于她想挽留这段婚姻,得看她自己,她能够拿出什么样的诚意来,可是她却说我和刘松竹曾经是恋人,刘松竹对我还是那么的念念不忘什么的,还说我说的话刘松竹是一定会听的,唉,她说得那个可怜啊,就只差没给我跪下来了。”
“我当时心里也很窝火,我什么时候和刘松竹恋爱过了?怎么就成了刘松竹以前的恋人了?这话若是传到了老潘的耳朵里面还了得,我想争辩,可转念一想,这应该是刘松竹胡说的,只是想要摆脱这个女人罢了。我这个人心软,最见不得人家掉眼泪了,何况是个女人,所以那个时候我也就没有多解释,心想反正刘松竹确实是喜欢过我,追求过我,这事情解释也是徒然,既然她求上我了,我还是帮她再劝劝刘松竹吧,劝人家不分好歹也算是善事,你们说是不?”李娇说到这儿反问道。
舒逸点了点头:“嗯,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门亲,确实是这个道理。”李娇苦笑道:“谁说不是呢?于是我便单独约了刘松竹,又好好劝了他一场,也怪,从那以后他们也不闹了,离婚的事情也不提了,竟然就和好了。可是从那以后我们家和他们家的关系竟然就淡了,我和老潘几次打电话约他们一起聚聚,他们都以各样的理由拒绝了,再后来,甚至连电话也几乎没有了。”
这时王逾越已经收拾好了,他走过来见大家还在聊着,他笑着说道:“你们聊,我去找老王下盘棋去。”李娇笑着对舒逸他们说道:“你们别看老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是他也很是为我担心,你们走了指不定他会追着我问东问西的,老王对我没得说的。”
舒逸说道:“对了,很多人都觉得奇怪,你和潘希仁离婚以后怎么就和王先生在一起了?在大家的眼里,你们应该是极不般配的一对。”这个问题上次李志诚都想问的,只是觉得不知道怎么开口,没想到舒逸很随便就说出来了,也不知道李娇会不会觉得尴尬,或者生气。
李娇并没有生气,她说道:“其实这个问题很多朋友都问过我,说实话,我和老王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感情,老王是团里的老人,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只是我们的身份有别,我和老潘在一起的时候,在他的眼里我是阔太太,而我还是团里的台柱,无论是家世,还是外貌形象气质,都是让他仰视的,可是我能够看得出他的心里对我的爱慕,是爱慕,只是他哪里敢表达出来?他一直在远远地看着我。”
“和老潘离婚以后,我也想明白了许多,那些围着我转的人,他们图的是什么?或许是老潘分给我的那些钱,又或者是我还没有完全老去的容颜,他们大都带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目的,我感觉不到他们有那种真挚的,不带任何的杂质的情感,只有老王,就算我和老潘离婚了,他也没有向我表达过他,因为他的心里是自卑的,他觉得就算是离开了老潘,也不可能有他的半点机会,可是他却悄悄地给予我很多帮助,做这做那,脸上总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
舒逸叹了口气:“情到深处转情薄,或许王先生便是这样的一种爱的升华吧。”李娇楞了一下,喃喃地重复着舒逸的那句“情到深处转情薄”然后淡淡地笑了:“是的,他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我,如涓涓细流,绵绵不断。”李志诚说道:“看来王先生是个痴情的汉啊!”
舒逸又问道:“当时和潘希仁、刘松竹关系好的人还有哪些?”李娇皱起了眉头想了想,然后说道:“和他们两个关系都好的好象有两个,一个叫云依然,另一个叫屈振飞,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很好,不过大约十五年前云依然就突然象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倒是屈振飞,一直和他们都保持着联系,就是我们和刘家关系淡了以后,很多事情都是他从中在通着消息。”
舒逸问道:“这个屈振飞现在在做什么?”这下倒是李娇吃惊了:“你竟然不知道屈振飞?”舒逸看了李志诚一眼,李志诚说道:“屈振飞是燕就市高院的副院长。”舒逸苦笑了一下,对于燕京市的官员,除了市里的几个领导和市局,市国安的人外,其他的他确实真是不熟悉。
舒逸轻咳了一下:“那个云依然呢?毕业以后她从事了什么职业?”李娇回答道:“她留校了,做了助教,可是后来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对,就是失踪,当时她的家人还报警了的。”李志诚说道:“这件事情我也有些印象,说来也奇怪,早上她还上了两堂课,布置了作业,然后回了宿舍,下午就再也没有见到她出现了,一直到现在这个案子都还悬着!”
一直到十点多钟,舒逸和李志诚才离开了李娇家。李志诚上车以后就一直和舒逸讨论着案情,把舒逸送到家门口的时候他都还舍不得走,没有办法舒逸只能请他到家里去坐着聊。
“舒先生,那个屈振飞,马局倒是已经派出人手去保护了,你说凶手有没有可能真的对他下手?”李志诚问道。舒逸摇了摇头:“这个说不准,我们现在除了那张毕业照以外,根本就没有找到两个受害者之间的必然联系,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我们也不清楚。”李志诚说道:“那个王逾越会不会有问题?”舒逸笑着问道:“如果说他有问题,你觉得他哪里值得你怀疑?”
李志诚说道:“我感觉李娇在说到她和王逾越走到一起的那段时,我听起来总是有些别扭,不过我却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在哪里。”舒逸说道:“看来你观察得还不够仔细,李娇那段话确实有问题,我不是说了‘情到深处转情薄’吗?当时李娇好象很有感触,不过她却做出了一个动作,把结婚戒指轻轻取了下来,摸了摸那带着印迹的指节,知道那代表什么吗?”
李志诚说道:“兴许是戒指戴久了,手上不舒服。”舒逸摇了摇头:“不,就是她对现在的婚姻的厌恶以及对过去的缅怀,她在怀念曾经取下的那枚结婚戒指!”李志诚张大了嘴:“这样啊?”舒逸说道:“这是行为心理,她取下戒指的时候眼里分明暗暗流露出一丝不屑,可再摸上那指节的时候,她的眼里露出了温柔!”
李志诚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么她和郝连红对于刘李恋的说法,你觉得谁说的是真话?”舒逸说道:“这个问题暂时还说不准,还得再和郝连红接触一下,反正她们总有一个人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