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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段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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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们一唱一合孟凛忍不住笑了,一边的沅玉走了过来:“少爷,有你地电话,要不要接通?”

    孟凛拿过电话一看,原来是叶狐菀打来的:“孟凛,你在哪儿啊?”

    “噢,是叶狐菀啊,我现在正在家里呢,跟艾谱莉还有贺珊她们在一起,你在哪儿?是不是跟段惜萱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啊?”

    “我都听到她在问你她的衣服漂亮不漂亮了。”

    “是谁?”贺珊好奇地问孟凛:“你跟叶狐菀在通话?”

    “是啊,她正跟段惜萱在一起呢,我们要不要一起出去找地方玩玩?”

    “好啊好啊!”贺珊高兴的叫道:“快去找她们吧……”

    “随便。”孟凛于是对电话里的叶狐菀她们说:“我们刚闲下来,你们在哪儿,要不一起出去,我带你们出去玩玩吧。”

    “孟凛!”段惜萱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看来她把电话抢过去了:“我听说云思在你们家,是不是真的?”

    孟凛无言以对,消息传这么快啊,她们怎么就知道了?只是现在己经走了……

    “是啊,可是她们刚刚离开,怎么了?”

    “真的!”段惜萱大叫起来:“早知道我就不该睡懒觉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事?别提我多想看看现在的云思了,真不敢想象她以前会那么老实的给你做贴身丫头,都怪你坏蛋!”

    “怪我……怎么了?”

    “当然……”段惜萱的声音一下小了下去:“都怪你昨晚上那么对人家,哼!不然我也不会早上爬不起来,你得补偿人家!”

    “怎么补偿啊萱萱?”孟凛暗暗好笑,正儿八经的问了一句。

    “反正你得补偿人家!”段惜萱也会撒娇了:“我不管!”

    “孟凛!”电话又被叶狐菀抢去了,她神秘兮兮的说道:“告诉你一个事老公,知道段惜萱怎么说你的吗?”

    “叶狐菀!你敢乱说……我跟你拚了!”边上的段惜萱大叫起来,叶狐菀的声音因此一顿一顿的传了过来,显然俩人在抢电话打闹吧,只听叶狐菀笑道:“她说食髓知味,下次让你更勇猛一些。”

    笑闹声,电话突然中断了,估计段惜萱强行给挂断了……孟凛看了看贺珊跟艾谱莉脸都红了,还好老子电话声音调得小,不然这种重量级的话给她们听去了。

    看来她们俩还在宾馆里吧,估计她们俩一直睡到这个时候,一醒来就给孟凛打电话了,这会正闹腾着,由她们闹去吧,等会再打电话找她们吧。

    于是孟凛吩咐沅玉说:“我们一会出去,让乔稚给我们准备车。”

    果然不一会叶狐菀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不过己经是十分钟之后,孟凛等人正准备去门外搭车了呢,她对孟凛说:“我们还在酒店,孟凛,不过我们准备去店子下面的服装店诳诳,你们过来接我吧!”

    车子开到酒店下面的服装店,打了个电话之后,叶狐菀跟段惜萱俩人就出来了,俩人上车之后,跟艾谱莉和贺珊俩人打了个招呼,便拿出在商场里买的衣服给大家参考。

    大家说笑着其乐融融,这个时候叶狐菀才问孟凛:“我们去哪?”

    “先去吃饭吧,时间不早了,然后就去酒吧坐坐怎么样?”

    大家一致同意,于是司机把车开到一家饭店,走进去要了一个位置,然后在包房里等服务员送菜上来。

    就在这时,包房地门被一个人推开了,一个穿着很正式地青人走了进来,他把手操在前面,对孟凛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说:“孟先生,能打扰你一下吗?”

    他操在前面地手指搭成一个很巧妙的指型,从这个指型孟凛能看出他是地灵坛的人,而且身份还不低,是一个中高级管理人物。

    孟凛有些奇怪地的打量着他,因为一般孟凛在跟家人一起,或者处于类似情况的时候,地灵坛的任何人都不会打扰孟凛的,除非有特殊的事情。

    一般来说,这种现象很罕见,地灵坛下属直接来找孟凛说明发生的事情很严重。

    于是孟凛站起身来,对艾谱莉她们说:“你们等我一下,有点事情马上回来。”

    离开包房之后,那个人马上躬身对孟凛说:“掌门,叶总管让我告诉您,他说日本地下势力和美国的己经在暗中接触了,据可靠消息,最近他们只怕会有所行动,我是负责您的安全的,从现在开始,您能把孟凛安排进您的随从里去吗?”

    孟凛愣了一下,只听那个下属这时又说:“还有,叶总管还让我转告您,一个叫做独行者的人一直在打听您的下落,这个人叫段七郎,武功深不可测。”

    这个下属叫方林强,孟凛认为他后面说的这个消息,应该能给孟凛平静的生活带来一点波变。

    方林强是叶孟禅给孟凛安排在明处的护卫总管。

    在告诉孟凛前面那些话之后,他随之恭恭敬敬对孟凛说道:“掌门,如果可能,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我给您看些资料。”

    孟凛点点头,于是方林强便带着孟凛来到另外一个包房,紧接着进来了几个孟凛根本就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们进来之后,用本门的礼节见过,孟凛这才知道他们都是本门的弟子和门徒。

    地灵坛门规很严的,估计当初跟反清复明的宗旨有关吧,这才一直是比较低调而秘密的组织,为了便于联系而不走漏风声,组织内部有一套严密而详细的肢体和手语展示方式,这些手势分别可以进行身份、职务、所属各坛、支属部门等表达方式,手势简单明了,配合着肢体进行。各级门徒分别用手势来表达自己的职务高低,以及其他相关的情况,入门后大伙必须分别了解与自己相关的手势,以便能在各种场合进行沟通和交流。

    下级见上级只用打出自己所属的对应手势,上级会懂更复杂的手势,这些手势就只有比他更高的上级能读懂了。

    因此,上下级会面的时候,打出跟身份相对应的特殊手势,双方一眼就能看清对方的各种情况。

    他们见过孟凛之后,孟凛马上就明白这些人都是安全监理部门的高手,而且是部门之内的顶级组织,都是方林强的下属。

    这些人都是负责本坛高层的安全问题的,本坛的信息部门一旦搜寻到对孟凛不利的信息,下属的安全部门就开始启动,在最快的时间之中,象方林强这样的顶级保安组织就跟孟凛报到来了。

    地灵坛地信息网络,跟妙香门相比各有千秋。妙香门在亚洲方面的信息分布要稍微强一些,可是就两门遍布全球的信息网络对比,本坛还略有胜出。

    因此黑手党跟日本的地下势力接触,孟凛的信息部门很快就获取了相应的资料,在第一时间中作出了跟进孟凛安全地贴身安排。

    方林强是负责这个跟进系统的主管人员,在告诉孟凛相关的信息之后,他从下属处取出一个手提电脑对孟凛说:“掌门,黑手党和日本地下势力对您恨之入骨,他们正在准备一场针对您的报复行动,因为您在江陵市的势力要比在英国更强。所以这个计划会在您回英国之后开始实施,由于对方还没有具体的行动方案,所以我们还在静观其变。目前需要注意的是这个段七郎,这个人是一个华夏传统的民间武术家。”

    “中国地传统民间武术家?”孟凛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因为在孟凛地印象之中,这个所谓地段七郎应该是一个杀手,不然犯得着本坛地高级保安对他如此在意。

    说实话,不了解地灵坛地人或许没有感受,象孟凛这样一个深知地灵坛实力地掌门人物,肯定会对方林强所强调地这个家伙浮起特别地兴趣了。

    换句不客气地话来形容,就是普通人物,根本就不必本坛派出这种顶级地安全组织,作为地灵坛地掌门,孟凛地安全是本坛大事,在暗处肯定无时不刻有相关地保安人员在监护着孟凛地情况,这些暗中地高手根本就不必惊动孟凛本人,随时能处理一些世界级地杀手,不动声色地消除一些安全隐患。

    象今天这样兴师动众,让孟凛把他们公开安插进随从地保安组织出现,只能说他们意识到这个对孟凛安全形成妨碍地人,是一个棘手角色。

    “是的掌门。”方林强还是恭恭敬敬地说:“他是一个被你杀死地华夏高手地师门长辈,那个死者叫做梁梦龙,而段七郎是他一个年纪跟他相仿的师叔。”

    孟凛一愣。因为梁梦龙这个角色孟凛记忆犹新,那个时候孟凛根本没有什么武功可言,当时杀死他,完全是靠阴谋诡计,所冒地风险之大现在想想都还心悸。

    梁梦龙的武功令孟凛印象深刻,那时盛浩都坦言不是他的对手,其实杀他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种奇迹……孟凛开始明白本坛为什么会重视这个神秘的段七郎了。

    方林强说着打开那台手提电脑,给孟凛打开了相关地资料页面,其中出现了一些照片,这是一个很普通农村模样地中年人,大概三十六七岁,很瘦,太阳穴很奇怪的外突,令他看上去有一种诡异地感觉,使人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掌门。”方林强小心的告诉孟凛说:“需要注意的是,我们对这个人不是很了解。很多资料都是研究梁梦龙而获取的,因为这个人隐居在华夏西部的一个原始森林,他闭关了大概有二十五年,也就是说,他十一岁左右就开始闭关修练的,只到最近才与外界接触。在他有限的三十来年岁月里,他基本都是一个人在闭关的练功房里渡过的,根本就没人可能了解他更多。正因如此,他不擅长与人交往,沉默寡言独来独往,叫做独行者。”

    孟凛是练过功的人,也许别人不理解“闭关二十五年”这句话的含义,可是孟凛很清楚,方林强所说的一切让孟凛愕然,一个人竟然独自在练功房闭关修练一门武功二十五年,光这个过程就令人骇然了,更别说在这二十五年里他所练的武功境界!

    就是这样一个怪物,而且他还是另外一个叫做梁梦龙的死鬼怪物师侄。

    梁梦龙的武功就令人害怕了,一个闭关数十年的家伙,武功不更加变态?

    “据我们了解。”方林强继续说道:“梁梦龙跟段七郎虽然是师叔侄,可俩人因为年纪相仿,自幼就在一起长大,因为这是他闭关前的接触,梁梦龙也许是段七郎唯一的一个走得比较近的同龄人,所以当他启关之后明白师侄被掌门您杀死之后,他整整有三天时间滴米未进,然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替他师侄报仇。”

    “唔……”孟凛一边打量着电脑上的资料,一边嘱咐方林强说:“以后说话别用您的尊称,听着有些不习惯。还有,记得晚上把这份资料发送到我家的电脑里去,晚上我会研究一下这个人跟他的门派,他肯定也懂分筋错骨手对吗?”

    “是的掌门。”方林强还是恭恭敬敬的说:“梁梦龙师出一个叫做铁掌门的传统门派,分筋错骨手是这个门派必修的一门绝技,估计梁梦龙对这门绝技格外偏爱,因此才喜欢经常对人运用。根据分析,铁掌门内修元气、外修掌指间的硬功,以贴身短打和空手入白刃见长,分筋错骨手并不是本门最精妙的绝招,该门最令人害怕的武功其实叫做酥骨手。”

    这些东西在电脑的关于梁梦龙详细介绍里有,可是方林强肯定己经研究了不少时间了,这时如数家珍,继续说道:“酥骨手阴损毒辣、威力强大,据说普通人经此手一碰,马上骨软筋酥,外表且没有任何异状,只是受击者最后会通体肿胀如鼓,大都会被活活的痛死……”

    这些东西当年孟凛就知道不少,而且梁梦龙曾经在一家宾馆里杀死过一个对手,死时身上很多地方都有骨折现象,估计就是铁掌门的“酥骨手”导致的。

    孟凛现在最关心的是段七郎所修了二十五年的武功是什么玩意,一个人浪费了一辈子中最宝贵的时间去修练一门武功,单凭修练者所付出的代价,就明白这会是如何神奇的一种武功,从时间来看己经匪夷所思,我们没理由不怀疑这门武功的境界,是不是也达到了这种地步……可孟凛没从电脑资料上找到相关的信息。

    “知道段七郎闭关所修练的武功是什么吗?”孟凛抬起头来问方林强。

    他摇了摇头有些惶惑的说:“对不起掌门……关于这个,属下用尽全力也不能获取确切的资料,我们只听说关于铁掌门的一门传说,不过因为无法考证这个传说的真实性,我们也不敢确定这件事是真是假。”

    “噢?”既然搞出“传说”了,看来事情越来越好玩了,孟凛好奇的问道:“什么传说?说出来听听吧。”

    “是这样的。”方林强稍一犹豫,这才小心的说道:“传说铁掌门的创始人当初是个铁匠,曾以打铁为生,不过他好酒,经常喝得烂醉如泥。而且铁匠铺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可是他好酒命。有一年他接下一桩替人打刀的活,可是大铁锤且被他在前天晚上当酒喝了,当时客人出的价钱又合适,于是他一横心就接下这单生意,关起门来把客人要的刀给打出炉了……后来人们才发现他铺子里竟然没有大铁锤,据说是他用掌作锤,这才将那把刀打好。因此,该门才有了铁掌门之称。而段七郎费二十五年之久,所练的就是这门以掌代锤的无上神功!”

    孟凛微微一愣……照这么说,这厮的武功,不是只追“点金手”了?

    夜深了,己经是凌晨二点钟左右。

    夜光下的那条公路蜿蜒如蛇,安静的穿插在寂静的深山。因为高速公路己经四通八达,这条县级小公路己经显得清闲了许多,以往夜间来往不息的车流大都上了高速,这里就象被遗忘的角落,在深夜时分寂静无声,显得神秘而宁静。

    很久之后,只见远处传来车子的引擎声,汽车前灯的灯光也在公路上投射,随之一辆大货车从公路上疾驶而来。

    车子是从本地山区经由此路辗转开往去成都高速公路的,车上装载的是满满一车当地的土特产甜橙。一名司机,两名押车的货方负责人。

    因为采集货物,两个押车的老板己经累得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俩人随着车身的摆动一晃一晃睡得正香呢,只有司机百无聊奈的驾驶着汽车,这时斜眼看了看两个伙伴,从仪表台上拿起自己的烟盒,倒出一只烟卷,再拿起打火机点烟。

    这可不是一马平川的高速公路,四川的山道可是出名的崎岖,司机经常跑这一带,就算轻车熟路这时夜深人静也不敢懈怠,一边点火,一边紧紧的把着方向盘,同时用余光看着前方被车前灯照得通亮的公路……

    就在这时,公路公方车灯所照的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在明亮的车灯探照之下,只见那个人直直的站在公路正中,肩膀上斜跨着一个老式得如同古董般的帆布包,正用一只手遮在眼前挡着车上强烈的光芒,另一只手且直直的朝前伸出,五指分叉,摆出一个挡车的姿势出来……

    司机吓得怪叫一声,通体的毛发突然竖起,才点燃的烟因此被他喷出嘴来,他本能的用尽全力去踩紧了刹车!

    因为是满载的重车,随着他地急踩刹车虽然带着尖利的呼啸、引发了痉挛般的速度急减,可强大的惯性仍然让车飞快的朝那个突然出现在公路的人撞去!

    惯性太大了!俩个沉睡地老板突然就被刹车引发的停顿抛向前方,实实的撞击在仪表台前方,俩人从梦中惊醒狂叫着……车子仍然带着庞大的能量前冲,只听“崩”的一声巨响,公路正中的那个挡车人被结结实实的撞中了!

    说时迟那时快,巨大地震荡使车前方地挡风玻璃突然就崩得粉碎,碎得象珠子似地散玻璃下雨似地后撒,全部都落在驾驶室里面!

    司机因为迅速把双手抓在方向盘上。得以牢牢地按着方向轮盘抵消了急刹带来地前冲惯性。从他地角度。刚好看到了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地奇景!

    庞大地车头带着更为庞大地能量突然就撞中那人。可是站在路中地那个神秘挡车人。突然就象一个金属浇铸成地铁人、司机能清楚地看到车子撞中之后他通体地震荡。这个人地手掌先接触车头地前部。然后撞击能量使得他上身后昂。分叉地五指高高扬起!撞击使那只手臂上地衣服突然就崩裂、而手竟然完好无损!

    更让人骇然地情形出现了!如此庞大地冲击能量竟然只迫使他上身微微上扬,这个人竟然没被撞离地面,他就象浇铸在公路正中地雕像,而下盘深深埋进地底,汽车地剧烈冲撞,只迫使他整体往后移动了足有三米之多!

    他整个人在受撞击时突然就崩紧得象一只待发地强弓。分张地腿紧紧地扎在公路表面!在受到撞击之后。他双脚跟公路接触地脚掌、将紧硬地水泥路面划出四散崩碎地石屑,随着石屑崩飞、两道整齐地轨迹突然就出现在他双腿前方。而他地双腿己经陷进地面半尺之多了!

    车子终于停下来了。那个人用手背挡住车头大灯照射下刺进眼睛地强光,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之后扩展了一下双臂,发出一阵清地骨胳“哔啵”脆响,然后左右摆了摆有些发僵地脑袋往上一跳,就从那条深深地槽沟里跳出来了……

    司机己经吓傻了,他嘴张开着直勾勾地瞪着前面一动不动。两个老板从梦中惊醒之后,嘴里一直发出惊恐而本能的“哇哇”怪叫,这时才能发出系统的声音,一起骇然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撞到什么了!”

    可司机己经呆住了,他好像看到鬼似的紧紧的盯着前方……俩人侧过头来,这才发现公路前面走来一个背着帆布袋,穿戴得象个农民,衣服还破破烂烂的人,他正迎着车灯从前面朝这儿走来……咦公路上谁吃饱了没事干挖两条沟干嘛?

    “借光。”那个人走近车前说了俩字,这才把一直挡着眼睛的手拿下来了,他打量了一下车头,这才抬起头来问道:“去成都是走这条路?”

    “是啊老乡!”一个老板揉搓着额头上的大包,因为没看到刚才匪夷所思的一幕,又睡得朦朦胧胧,这时本能的咧着嘴回答说:“从前面上高速,可以直达成都。”

    另外一个虽然没看到撞车的瞬间,可是碎掉的挡风玻璃和司机的异样让他怀疑起来,他看了看那个诡异的问路人,再呆呆的打量着司机,只见他全身颤抖,紧紧的盯着前面那个问路的农民,那种情形分明就象看到了活鬼!

    “谢谢。”那个人扭了扭头,又甩了甩膀子好像在消除被车撞击的不舒适,弄得通体骨胳又是一阵乱响,这时就着车灯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把被冲击撞到身后的帆布包拉到前面打量了一会,然后深深的吐了口气,转身就走。

    “你、你、你、你、你……”司机见状一气说了五个“你”字,这才害怕的问道:“没事吧老乡……你、你……没被撞、撞、撞坏?”

    俩个老板就奇怪了;这师傅嘴巴挺利索的不是?就昨天在路边店调戏老板娘还如鱼得水别提有多会吹了,这当儿怎么成结巴了?

    “还好。”他俩不正奇怪吗?就听那个夜半堵在公路正中问路的古怪的家伙虽然面无表情,可是看了看破掉的衣袖不无惋惜的说:“衣服破了。”

    那是一件有四个兜的老式仿军装蓝布衣,在明亮的车灯照射之下,看得出不知道洗了多少水了,己经隐约发白,他下面穿着一条颜色相当的长裤,脚上是一双很老式的黄色毛皮鞋,这个人很瘦,协同背在肩膀上的那个老式帆布包,神色就象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巴蜀农民,一点也不起眼。

    不过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奇异而且古怪的味道,而且面容古板呆滞,说话也慢条斯理好像不肯多浪费一个字似的,透显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奇,最令人看了不舒服的地方,就是太阳穴竟然高高的鼓出来了,只差不把后面的耳朵给挡住!

    司机的脸仍然苍白,他一气又喷出五个“你”字之后,这才害怕的问道:“去……成,成都干嘛?”

    俩个押货的老板都有点奇怪了,人家去成都肯定有事,你问这个干嘛?

    其中一个不正迷糊着吗,这时暗想;你想搭他一程就开门让他上来挤挤,不想搭走人,你丫平时挺利索,这会不仅结巴了还问些废话,莫不是撞鬼了?

    念一至此,心中突然一凛……半夜三更的,这个人形容枯蒿古怪,挡在公路正中问路,而且……明明车子好像是撞着什么才急停的,这不玻璃窗都碎掉了吗?车子撞着什么了?这个人……是什么玩意?莫不是真的遇到了鬼?!

    再看司机分明是吓成这样的,这家伙一下害怕起来,这时呆呆的瞪着车头前面的人,再也说不出话来。

    “有事。”那个人应了两字,显然是因为曾经问过他们路才回了一句,这时头也不回朝公路前面走去。

    “张师傅。”那个起疑的家伙这才问道:“刚才出什么事了?你是不是撞到什么东西了?车子干嘛停得这么急?那个人是谁?”

    司机呆呆的瞪着顺着灯越走越远的那个怪人,竟然还在哆嗦,这时吞吞吐吐的说道:“没,没事……刚才撞到人了……就,就,就是撞到他了,他没事……”

    俩人大骇,这才转过头来,可是见鬼了,刚才明明在顺着车灯前走的那个神秘的人,就这么一眨眼的武功,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人呢?那个人呢!”俩人一起怪叫起来,只见司机面色如土,他喃喃说道:“一下不见了……怎么一下就不见了?人呢……人呢?我也不知道哪去了……”

    这个司机疯了,就这么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变得神志不清了。

    随后当地交警前来处理这件诡异的案件,发现这辆货车前方有一个清的掌印,在汽车前方的公路上有两道堑新陷入路面的脚印,当事司机己经疯了,从他不太连贯的描述可知,他好像撞到一个人,但这个人一点事也没有,还突然不见了……

    另俩人因为睡觉所知不多,可也被吓坏了,他俩一致说车子撞到的是“鬼”。

    毫无疑问,那个夜半挡车问路,吓得司机疯掉的人就是“独行者”段七郎。

    段七郎十一岁那年,被选作师门的唯一“承技”之徒,在一次师门举行的隆重仪式之后,随即被师父关进练功屋,开始了漫长的闭关练功之期,练习师门的绝技“九阳破璧”之无上神功。

    “铁掌门”传世以久,但是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然段七郎也不清楚,那就是“九阳破璧”功打“铁掌门”创派之后就没人修成功过。据说这套功法是本门祖师“段铁匠”手抄传下的一套神奇功法,练成之后可以掌化铁锤,无坚不破无坚不摧,于是本门世代相传,每一界新掌门都会在自己的弟子中挑选一位资质最好的弟子,让他修练这门绝技。

    段铁匠死后,铁掌门换了一任任的掌门,可是时至今日,竟然没有一个寄托本门重任的弟子练成密笈上的神奇武功。

    慢慢的门人开始对这种武功产生了怀疑,对这部祖传武功的真实性质疑了,它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这部叫做“九阳破璧”的无上神功,能不能修练成功呢?

    可是,当希望变成一种积习,习惯就深深的浸入“铁掌门”的传世文化了,就算历年都没人练成此功,可每界掌门上任之后就要选弟子入关修练,己经成一种习惯,只不过最终因为这种失望结局,这位入关弟子的选择标准在变,他们由最初最优秀弟子,演变成选最笨的弟子,来进行这种程序化的掌门就职仪式了。

    时过境迁,最后到了段七郎的时候,选择弟子的标准己经完全异化,每界新掌门上任前,本派总会随机找一位无父无母的小乞丐、或无人扶养的孤儿,然后给他举行一个入门仪式。让他入门之后,最终成为本门的“承技”之徒。

    段七郎其实就象一枚被抛弃的棋子,他地闭关更象是为了传承本门的一个梦想,完成本门的一个仪式,他入门基本就是为了闭关修练。

    因为新掌门上任,不可能立即找到合适的徒弟。所以掌门就职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就开始选“承技”之徒了,段七郎早些年就被本门吸收进来。

    他是一个流落街头的孤儿,无亲无故习惯了遭人呵斥受人侮辱,每天忍饥挨饿居无定所,他师父找到他的时候,因为给他饭吃给他穿衣,他把师父当成这个世界上最好地人。

    他随之成为本门一个肩负重任地弟子,取名“段七郎”。

    那一年入门地时候,师父地长徒,自己地大师兄己经出师了,还收了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地徒弟叫梁梦龙,大师兄长年在外,因此将徒弟交给师父照看,因为俩人年纪相仿,他跟梁梦龙成了好伙伴,这也0是段七郎一辈子唯一地一个朋友。

    新掌门上任之后。段七郎便被送入练功房修习祖传地“绝世武功”。从此于世隔绝。只有一个又聋又哑地老头每天送两次饭给他。段七郎每天就在暗室里练刻在四辟地图案和功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样一晃二十五年之后。他终于达到了练功房墙壁上所描述地圆功境界。砸破铁门得以出关。

    二十五年里。段七郎为了报答师恩。一门心事地练习武功。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等他启关出屋地时候。整个“铁掌门”己经完全败落了。唯一地一个弟子梁梦龙也被人杀死。除了那个每天给他做饭送水地苍老聋仆。就只留下一个六十多岁地老师叔和一个八岁地小师弟。

    昔日人丁兴旺地“铁掌门”早以人去楼空满目凄凉,不仅师父辞世以久,而自己小时候唯一地一个好伙伴梁梦龙赵师侄,竟然也被人惨无人道地当街杀死。

    段七郎一辈子只有两个亲人,收自己为徒地师父,跟自己一起成长嘻闹过地小伙伴梁梦龙,他曾经以为出关后能孝敬师尊,跟师侄切磋武艺,想不最终修成了绝世地武功,出关之后两个梦想且都破灭,他还能干啥?

    从老师叔嘴里获知杀死梁梦龙师侄的人叫做孟凛,而且是江陵市一个大富翁的儿子后,段七郎从小对富家公子的仇恨再一次被激起了,他要替师侄报仇,他要杀死这个可恶的孟凛,为自己师侄报此血仇!

    老师叔是本门的主薄,是负责保管和修改本门密笈的文职人员,而那个八岁的小师弟,其实也是数年前梁梦龙找来做本门“承技”之徒地,段七郎安置好他们,就只身下山,准备去江陵市找孟凛。

    老师叔把自己的全部家当四十六块七毛钱交给了段七郎,段七郎便跨着老师叔给他准备的帆布袋下山了。帆布袋里面装的是几件适合段七郎穿的洗换衣服,还有聋仆给他炒好的青干粮,段七郎晓行夜宿,开始了去江陵市的长途跋涉。

    段七郎自幼父母双亡,识字不是很多,而且性格孤僻,不擅与人交往。因此下山之后常常选择白天休息,夜晚徒步赶路。因为他拥有一身绝世武功,夜深人静更可以施展轻功奔行,速度当然比普通人步行要快。只是施展轻功太耗费内力,他也不敢长时间用轻功赶路,跟现代化的交通工具相比,当然还是要慢了很多。

    四十六块钱对他来说己经是一笔巨款了,要知道他从小就无亲无故,大部份时间根本就身无分文,什么时候敢想自己有四十多块钱哪!他舍不得花掉这宝贵的四十多块,因为自幼流落街头,他有自己地一套生存方式,相比以前身边什么都没有地时候,袋里不是还有聋仆给自己准备的青吗?至少不用去街头翻寻别人废弃地食物了,这不,饿了就找有水的地方就水嚼些干粮充饥,累了就找背风安静的地方倦一倦,醒来继续赶路。

    就这样一路奔波,很快就到了前往成都的高速公路。当然,在路上挡车把人家吓成疯子,只是他一时迷糊,不敢确定自己的行进方向的原因。而且因为想快些离开现场,他施展轻功太过张扬了一些,迅速离开的时候,让别人把他误会成鬼了。

    段七郎因为不擅长跟人交流,所以不到万不得以他基本上不找人问路的,再加上在公路中挡车问路整出那么大的动静,他就更懒得问人道路了。这家伙把自己当车使唤,去啥地方就按公路行走,到了路口就看路标,还好现在的公路都标着标识,从哪儿到哪儿写得清清楚楚的,找路倒还方便,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学的那点文化刚好够他认识路标上的地名了。

    这不依着公路前走,不一会远远的就看到前面有个高速公路的入口,他估计这条路就是前往成都的了,于是顺着公路的边沿就走到了公路的入口。

    因为要通宵收费,所以高速车道的路口是二十四小时值班的,段七郎闷头前行,到了车栏前目不斜视,继续往里走呢……收费站里面的值班人员愣了一会,见他走进去了才清醒过来,一个女的赶紧大叫:“喂!喂喂!那个谁你去哪儿!”

    段七郎一愣,他停了下来看了看头上的招牌说:“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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