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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张變堂提七条建议之后,我党抗大分校学生代表和群众代表群情振奋,振臂高呼,强烈要求聂士庆做出回答。
聂士庆听了这七条咄咄逼人建议,再看看会场上群众愤怒的目光,显得十分狼狈和恐慌,感觉情势对自己不妙,就赶紧堆起笑脸,附和应对道:“这些我一定照办。”说罢,他耍了个“金蝉脱壳”之计,以阎长官叫他开紧急会议为借口,指定县财政局长刘恬暂时代理县长之职,继续主持会议,便匆匆溜之大吉。
这一下,惹恼了参加大会的民众,愤怒的群众转身将代县长刘恬团团围了起来,要他交待三年来的钱粮收支账,而刘恬却说:“我只是代理县长之职,这些事我根本管不着,还是让聂县长自己回来交待吧。”
他这一态度更激怒了在场民众,几个牺盟会会员冲上前去把刘恬的手提箱夺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黄金白银,当场没收。并被群众拉到大街上进行游斗后处决。主犯应该是聂士庆,帮凶刘恬为他当了替罪羊。
十二月中旬,阎军发动政变,聂士庆带着晋绥军前来报复,张變堂得知信息后,决定先下手为强,迅速抓捕了聂士庆手下的汉奸、特务,长治县抗日民主机关撤退到了平顺县大后方。反扑回来的聂士庆对全县共产党和牺盟会等抗日力量进行了大清剿,西火镇进入了白色恐怖之中。
此后,聂士庆又与日伪秘密来往,暗中投靠日军,彻底当了卖国贼。
四〇年初,日本一个中队开进了荫城镇,随后又侵占了西火镇,聂士庆在晋绥军独八旅一队士兵的护送下,大摇大摆地来到西火镇,开始与日伪形影不离,又是抓共产党和抗日志士,又是帮助日伪物色维持会长,印制良民证,与日本鬼子同流合污、祸害百姓。
西火镇位于山西长治县雄山东麓上党南界,东与壶关县为邻,南与晋城市高平、陵川接壤。面对日伪军的疯狂杀戳和聂士庆的淫威,西火人没有屈服。
恰在这时,太南区委通过地下党传来指示:“西火不搞维持,西火这块阵地不能丢,现在西火不维持就能拖住日本鬼子扫荡根据地的腿。”
太南区委的指示极大地鼓舞了人们的士气,除一些地主、富户们屈服于日伪和聂士庆的淫威同意维持外,大多数人反对维持,大家说:“不管受多大磨难,也要保住根据地,支持八路军抗战到底。”牺盟会、自卫队还贴出标语,发出传单“谁搞维持,谁就是汉奸,我们就消灭谁!”
为了取得斗争主动权,地下党组织通知抗日武装采取“疲劳战术”袭扰敌人,他们将村里的民兵分为若干小组,并通过与周边村庄的民兵协商,相互接迎,隔三岔五地在深夜到日伪机构和聂士庆居住地“老当铺”院墙外鸣枪放炮,直搅得那些家伙又是增加岗哨,又是修筑墙体,一个个宛若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日伪军只好撤离了西火。
聂士庆在西火几次碰壁,越想越气,便先后多次派联络官跑荫城驻日“据点”和长治“红部”,请求日本出兵驻扎西火。
最终“红部”答应派冶狐小队在西火村边的关岭山要塞驻扎,准备征民夫,修碉堡,筑炮台,炮口枪口直对西火进出口,谋图卡住八路军通往长治、壶关、陵川抗日根据地的交通要道。
西火镇的党组织和抗日武装又将面临灾难的严峻考验……
西火怎么办?怎样能保证西火不搞维持?保住抗日根据地这个“棋眼”?成了申斗金地下党的当前重大问题,但申斗金万万没料到的问题出现了。
盘踞在壶关县常行村的国民党顽固县长赵如镐和壶关县国民党党部书记冯铖季,早就怀疑申斗金肯定是“地下党”、“暗八路”,曾多次向聂士庆打招呼,要求聂设法处置他。
聂士庆前段时间忙于发动“十二月政变”,没有顾及冯铖季请求处置申斗金之事。近期又多次到荫城日本据点和长治日本红部求援,日本答应了聂的请求,不久将派兵长期进驻西火镇。于是他才顾及这事,联想起了申斗金拒任维持会长羞辱他的事,不由气打一处来,随即安排荫城镇的维持会,立即动手处置申斗金和“同懋德”杂货店。
四〇年五月的一天中午,一位地下交通员获得这一信息后,立即报告申斗金,要他立即转移,申斗金思考后说:“我一个人好说,西火怎么办?店中这么多资产绝不能给日本鬼子留下”。
申斗金及时安排向上级汇报“日军准备长期占领西火镇的信息及其严重后果,请求八路军出兵支援,并请求太南区委派遣战斗英雄,熟悉西火情况的侯国英同志率兵前来歼敌。”
然后,申斗金秘密去了附近的荆圪道村进行了布置。深夜,他把店员们一一叫起来,妥善作了安排。三更时分,荆圪道村两个人套着两辆骡子车,来到了店铺后门口,申斗金叫伙计们很快把值钱的绸缎、布匹及军队需要的商品全部装上车,然后,他一个人押着车出发了。
临行前,他悄声交待店员们:“你们走得越远越好!”次日上午,日伪军在维持会长带领下来到了同懋德店门前,店门落锁,空无一人,聂士庆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他在日本人面前又丢了丑。
不料跟他学徒的同乡桥头村申高科在装货前就跑了,提前赶到桥头村,把情况报告了国民党特务,他们跑到壶关县常行村国民党出卖了申斗金。他们回报说申斗金极可能会将货物转移给驻扎在壶关县固村山后河村八路军贸易局,桥头是他走的必经之路。
县长赵如镐立即派兵跟随申高科到桥头村路口堵截。潜伏在国民党里面的地下党同志将这一信息急速通报了申斗金,他当机立断,把货物悄悄卸在了油方河村一个姓杨的家中,之后,又同车返回隐蔽在了荆圪道村。
国民党派人在桥头村口等到次日,没见到车、货、人,只好带着申高科回县府回报。
赵如镐逼着申高科交待:“申斗金现在哪里?两车货又在哪里?”
申高科提供了可能去的地方:“油方河村是必经之路,这个村那个姓杨的是同懋德店的股东,货可能藏在杨的家里,申斗金可能同车一同返回荆圪道村”。
于是由申高科带路到油方河和荆圪道村抢了货抓了人交到了常行村,申斗金被关进了大牢。
桥头村的特务汉奸按照赵如镐的指意,速到固村用金钱买通了一位姓张的写了诉状,以“暗八路”的罪名状告申斗金。
赵如镐想在申斗金口中掏出其他同志分子和抗日干部来。软了不行就用刑,在审讯中,申斗金昏过去醒过来。一天、两天,赵如镐劳而无功。
申斗金严正地告诉赵如镐:“你别费心机了,这些特务、汉奸败类们所指控的都是事实,共产党员、“暗八路”我当得光荣,要想从我嘴里扣出一个共产党员,一个抗日分子,那你痴心妄想!”
气急败坏的赵如镐见一无所获,即暴跳如雷地把桌子一拍,声嘶力竭地恫吓道:“申斗金,我让你嘴硬,立即打入死牢,准备枪决!”
申斗金却耻笑他:“我现在死,最大的遗憾是没有亲眼看到日本鬼子被赶出中国去的那一天!你们国民党有胆量去打鬼子吗!不要在中国人面前当老虎了!”
次日,刽子手到狱中去提申斗金行刑时,他正和一位狱友下棋。当把他提到赵如镐面前时,他昂首挺胸,高喊着抗日口号。
赵如镐还不死心,命令刽子手再一次用刑,申斗金的两条腿被压断了,两个刑警把他抬起来见赵如镐,他钻心地疼痛,面黄如纸,大汗淋漓,双目仍怒视着赵如镐,赵如镐彻底泄气了,沮丧地低下了头,无奈地摆了摆手。
这时,申斗金突然从手中扔出一块大洋,高喊道:“我叫申斗金,桥头村人,请好心人拿上它去给我家里报个信。”话音刚落,还没到刑场,刽子手手中的枪响了。
申斗金牺牲不久,侯国英受命率领壶关县独立营开赴西火前线,在八路军派来的一个连的兵力支援下,消灭了西火日本据点的冶狐小队,西火根据地这个“棋眼”又回到人民手中。
自三九年冬以来,日军以铁路、公路为支柱,对抗日根据地进行频繁扫荡,并企图割断太行、晋察冀等战略区的联系,压缩八路军的作战空间,推行所谓“以铁路为柱,公路为链,碉堡为锁”的“囚笼政策”。
八路军总部决定发动交通破击战,重点破袭正太铁路和同蒲路北段,给日本华北方面军以有力打击。
八路军指挥部动员了一百多个团,在华北地区两千多千米的战线上,对日本侵略者发动了大规模攻击,进行拔掉敌人靠近根据地的碉堡、据点,炸毁敌人使用的铁路、桥梁、公路,使日军的交通线瘫痪.掀起了著名的百团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