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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君炎休息了一会儿,把剩下的兔肉给处理好,然后就起身离开。
夜幕降临,森林里面一片乌压压的,鸟叫虫鸣此起彼伏,温君炎脚所踩之处,除了咯吱声后,其他声音就暂时消失了。
等到他走远,那些鸟叫虫鸣,又才重新响起。
温君炎已经在山上很久了,他等了很久,挑了个偏僻的方向下了山。他逃的这段时间,其实不算长,但是一个人,时间总是会更加难熬。
温君炎想要去打听一下,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温君炎是悄无声息下山的,他在树林里面勘察了很久,确定外面没人后,才顺着阴影处走出去。
温君炎走了很久,才找到一处很偏僻的人家,温君炎敲响了门,没一会儿就有个佝偻着腰的老婆婆出来开了门。
“谁啊!”
老婆婆开了门,她年纪已经很大了,看东西也已经不怎么清晰了。
“你找谁啊!”
老婆婆声音含糊的问出声,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温君炎,要知道她这儿已经没有陌生人出现过了。
“婆婆你好,我是过路人,在附近迷路了,想问问可以在你这儿借住一晚,明天一早我朋友就来接我了。”
温君炎很有礼貌,眼前的老人年纪一看就很大了,看不清听不清,所以温君炎倒是不担心,自己会被这个老人给认出来。
山里的老人,总是淳朴的,她丝毫没怀疑温君炎的话,就把人带进了自己的家。
温君炎进去后,就看到眼前的院子不大,但是收拾的很干净,靠院墙的位置还有一个用砖块单独圈出来的小菜地。
里面种着好几种蔬菜,旁边还有一些鲜花,给这个孤寂的小院增添了不少生机。
“进来吧!这儿就只有我一个人了,他们都走了,很早就走了。”
老婆婆很热情,这么多年,她本已经习惯了孤独,突然来了一个人,老婆婆想要说话的**顿时被勾了起来。
老婆婆热情的把温君炎带进屋,屋里同样收拾的干干净净,除了电灯之外,屋里唯一的电器就是一台黑白的老旧电视机。
此刻电视机打开,正在播放着新闻,电视机的画质已经很不好了,但是老婆婆眼睛本也看不清,因此也不在意电视到底放的是什么。
温君炎却是被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新闻给吸引住了。
“近日,温氏集团前董事长温西元老先生打算拍卖一副油画,据悉这幅油画是温西元老先生生前的儿媳妇林书言所画,原本是打算送给女儿温幼宁的。
因温幼宁女士涉嫌顾彦生大师车祸身亡的命案,故温西元老先生打算把油画拍卖,所得款项全部捐于慈善机构。”
温君炎目光紧紧盯着电视上那副油画,背景是雅鹿山庄,画上的人,分明就是林书言和温言生。
油画背面的字体也被拍摄出来,上面是林书言那娟秀的字体:“吾儿幼宁:一生健康喜乐!”
温君炎盯着那一句话,眼睛逐渐湿润。
那是林书言的字迹,他从小就看过林书言写字,
因此对于自己妈妈的字迹无比的熟悉。
这幅油画,大概是林书言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而且,是给真正的温幼宁的。
新闻还在继续播放,上面说了拍卖的时间和地点,并且到时候还会全程跟进。
温氏集团已经没有什么新闻了,距离上一次,还是陆家三少陆寒尘携沈思语出席,宣布两人订婚之事。
但是这订婚宴,却是迟迟都没有举行,对外,只说是温霆生逝世不久,沈思语守孝期间不宜举办订婚宴。
但是到底什么情况,也只有温陆家两家心知肚明。
温君炎看了一会儿,最后才知道自己泪水掉了下来,他盯着那副油画看了很久,心底不停的悲恸不受控制的蔓延开来。
他从小,原本也该有一个幸福的家,有爸爸妈妈妹妹,可是却因为上一辈的恩怨,导致了一个家庭的支离破碎。
他带着温幼宁逃离失所,又差点死在杀手的追杀之下,好不容易遇到l先生,终于不再流离失所得以平安长大。
但是他跟着l先生这些年,也过的并不尽人意,尤其是,还没有办到爸爸妈妈的嘱咐,既没有照顾好跟着自己的温幼宁,也没有找到自己真正的妹妹。
“小伙子,喝水。”
老婆婆不知道温君炎已经对着电视看哭了,她倒了碗水给温君炎,又转身端出了几个小菜,“没有肉,只能吃蔬菜了。”
“谢谢,谢谢婆婆。”温君炎擦干眼泪,迅速把自己的情绪给调整好。
这已经是这段时间来,他吃的最好的一餐了,温君炎吃完后,老婆婆让他去休息,还努力的留他多住几天。
温君炎暗暗记下这个位置,许诺自己有机会一定会回来看望婆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副油画的事情,他太想要那副油画了,那是他母亲留下的唯一东西了。
如果被拍卖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流落到哪儿。
温君炎辗转反侧,最后一夜没睡着。
他起来后,询问了婆婆就近的路线,然后温君炎再次出发,他这次的目标,是朝着雅鹿山庄前去。
……
雅鹿山庄,陆寒尘和时景瑜相对而坐,两人盯着茶几上的油画,时景瑜问:“陆三,你确定,温君炎真的会来雅鹿山庄吗?”
陆寒尘微微颔首,“我不确定,不过如果这副油画真的是温君炎父母留给真正的温幼宁,那温君炎就一定会想要得到这副油画。”
“这副油画的原主人是林书言,林锦心妈妈于丽桦带着林锦心改嫁的林家人,就是林书言的娘家。”
陆寒尘把最信查到的消息透露给时景瑜,“没想到吧!林锦心小时候又是顾谨言家的邻居,和顾谨言算得上青梅竹马。”
“所以,这副画出现在m国顾大师的展厅内,你还认为是意外和巧合吗?”
时景瑜手指轻轻抚了下眼角的伤疤,“这些霍凌洲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有些我查不到的信息,是他给我的。”
时景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