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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自己有老公有孩子呢，天天跟别的男人鬼混！你妈难道没告诉你女人要守住自己吗？”
大妈破口大骂：“你这么恶心这么肮脏，就不怕你孩子长大后，别人说她妈妈不守妇道她也是坏孩子吗？！你自私自利！你不守妇道水性杨花！我告诉你，你最好少到外边来，否则我见一次骂一次，见一次打一次！”
陈眠面不改色，淡淡道：“关你什么事？”
大妈继续骂：“你伤风败俗道德伦丧，影响了我们S城的风气，这就关我的事！”
陈眠：“你这么正义，倒是说说我哪里伤风败俗，我怎样道德沦丧了？”
大妈瞪大眼：“难道你一个有夫之妇，天天跟不同的男人出出入入都不知道羞耻的吗？你还有脸来问我哪里伤风败俗？！”
“大妈，现在是2020年，不是1020年了，除非你一辈子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出门，不然，你哪天不跟别的男人出出入入？菜市场没有男人？路上没有男人？公交车上没有男人？你睁眼看看，这望江楼还有这么多男客呢，四舍五入你也是出来跟男人鬼混？”
“你有女儿吧？你女儿上学还是上班吧？上学的话学校有男同学吗？有男老师吗？上班的话有男同事吗？有男上司吗？有男客户吗？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去让她回家别出来上班？”
陈眠轻松反杀：“要是我跟朋友跟同事出来喝个茶一起去处理工作就是伤风败俗，大妈，你情节比我更恶劣啊，这要是古时代，你早就被浸猪笼了！”
大妈一下被窒住，气得满脸通红：“你！你这是狡辩！你一个已婚妇女——”
“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
“你！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为了女儿为了生计！你们这些不缺钱你单纯就是出来跟男人玩！”
陈眠想笑：“大妈，你这话说出来，得罪的人可多了去了，小心待会出门被套麻袋。”
大妈一愣，立即察觉到现场气氛跟她进来时不太一样，她立即声明：“我骂的是你，跟别人没关系，谁要是对号入座谁就心里有鬼！”
陈眠呵了一声：“全国上下谁不知道我已经守寡三年多了，守寡就是单身，一个单身女人，我喜欢跟谁交往是的自由，我也有权利接受所有男人的示好与追求。”
这时，一道沙哑的男声从侧边插入：“……包括她前夫的追求。”
陈眠一僵，十指又情不自禁掐向手心。
韩非沉将多管闲事的大妈推了推，大妈本想骂，看到他身边的大块头鬼影，立即闭嘴。
“谢谢大婶为我鸣不平，不过我没有任何冤屈，是我对不起她在先，现在变成前夫是我自作自受。我的妻子是一位十分优秀的女性，任何认为够得上她的男人都可以追求她，她有选择和一个人或者一群人一起吃饭的权利。”
“大婶这么闲，不如多关心关心你的家人，你儿子工资多少？买房了吗？买车了吗？彩礼准备好了吗？孙子的学区房准备好了吗？女儿找到男朋友了吗？准备给她什么嫁妆？”
韩非沉这一串灵魂质问，几乎把大妈问崩溃了，她胀红着脸看看陈眠又看看韩非沉，差点被气哭：“我真是吃饱了没事干，算我多管闲事！”
韩非沉：“大婶，不如留下来喝杯茶，我们继续聊聊你儿子的工作问题，大婶？大婶……”
大妈落荒而逃，旁边的人都噗嗤一声笑了，不过对陈眠这桌还是很好奇，前男主和两个现男主同台，到底会迸发出怎样的火花呢？
韩非沉把大妈弄走，回过头面对陈眠时又心虚了，他低下头，局促地解释：“没有跟踪你……我们中午就来了。”
跟刚才判若两人。
陈眠嗯了一声，笑道：“相逢即是有缘，韩先生要坐下来一起喝杯吗？”
“不用了。”韩非沉更局促，“我还有事，先走。”
说完转身就走，像被鬼追一样，走得飞快。
陈眠追上去，在门口处将他叫住：“等等！”
韩非沉一僵，没敢回头，低下头非常心虚。
陈眠绕到他跟前，微笑道：“韩先生已经收到张律师给你寄的离婚协议了吧？我希望韩先生能早点签名，毕竟夫妻一场，我不想闹上法庭，我好歹也是个名人，闹得太难看，我没有面子，宝儿长大后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听到宝儿的名字，韩非沉一僵：“我，不会让人有机会对她说三道四。”
陈眠短促地笑了一声：“那可真是谢谢你了，不过别人怎么说，我相信宝儿长大以后也不会太在意，倒是如果让她知道他的父亲在她一出生时就把她遗弃不管……你也不想看到有那一天，对吧？”
韩非沉终于抬头，她的表情平静淡漠，眼神坚定，他知道，她是认真的。
这一次是他太过分，连他自己也没办法原谅自己。
“我……能见一见宝儿吗？”韩非沉眼睛红了。
“还是不要了吧，我刚带她去看了你的墓，刚告诉她她的爸爸已经去世了，你现在去见她，岂不是打我的脸，让她觉得我说谎？以后要是她不再信任我，发生了别的事也不愿意告诉我，我要怎么办？”
“宝儿是我的命，她有一天因此不爱我了，我要怎么办？”陈眠盯着他的眼。
韩非沉被看得无地自容，嗫嚅半天，勉强挤出半句话：“我，我远远看着。”
陈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腿长在你身上，嘴长在你脸上，你要不要见她，要不要跟她说话，我管不着。”
“言尽于此，祝韩先生生活愉快。”说完，她扭头进入望江楼。
韩非沉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掉到了谷底。
一个人最绝望最生气的时候，不是她大吵大闹或是打砸还击的时候，而是当她平静地跟你陈述一件你觉得天能塌下来的事而她云淡风轻的时候。
这一次，他真的把她伤透了。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李昭然的来电：“哥，奶奶快没了，你快回来……”
外婆快没了……
韩非沉扭头看了一眼陈眠所在的方向，闭了闭眼，大步上车：“回W城，快！”
望江楼里，陈眠突然向门口看去，韩非沉果然已经不在了。
她并没有任何意外。
韩非沉的冷血无情，历来如此，她又不是现在才知道！
只希望他能看在宝儿的份上，麻利地签字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