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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犹豫之际,大夫移开了手,沉声宣布道:“王妃是中毒了。”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如炸开了锅。
怎么会中毒的?这大好的日子,谁给她下毒?
云靳风不敢相信地道:“中毒?你说王妃是中毒了?”
魏贵妃厉声道:“来人,封锁王府,不许任何人进出,查,看王妃今日吃过什么,用过什么,但凡有可疑的,拿上来给大夫查验。”
大夫道:“贵妃娘娘,王妃是中了慢性毒药,服药起码超过十五天,毒素堆积,如今是爆发出来了,所以这毒不一定是今日下的。”
“慢性毒?”云少渊倒抽一口冷气,“你是说,有人持续半个月给王妃下毒?”
“或许更久,看着情况,至少是半个月,”大夫取出针包开始给蜀王妃行针,“王爷应该查一下王妃这一个月来的饮食,都是谁负责的。”
尚妈妈仿佛是想起什么来,失声道:“王妃这大半个月来,都喝姑娘开的方子。”
她回身便取了方才喝剩的药渣,送到了大夫的面前,“就是这些,喝了有大半个月了。”
大夫用着针,“先行针催了毒素,再送回房中去。”
针扎稳之后,他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检查着药渣。
所有人屏息看着这一幕,大家心里或许都有数了,这药应该是有问题的。
因为方才蜀王说过,王妃自打喝了这药,就一直不舒服。
“是不是落姑娘下毒啊?她肯定是记恨着当初蜀王悔婚的事。”
“我就觉得以德报怨太有些……不可信了。”
“是啊,哪里有人这么傻呢?”
高夫人和梁夫人听着这些话,当即一同站出来反驳。
“不可能,姑娘绝对不会下毒的。”
“没错,我相信姑娘。”
魏贵妃厉声道:“吵什么啊?现在是谁下毒还不知道呢。”
众人见贵妃发怒,当即噤声。
云少渊也走了过来,但远远地站着,没有过去站在锦书的身边。
但所站的位置有些显眼,魏贵妃一眼便能看到他。
魏贵妃垂下眸子,不打紧,只要证明她下毒,云少渊你娶也不是,不娶也不是。
够你为难的。
大夫放下了碗,斟酌一下,再取出一根银针放进去,众人瞧着,那银针竟慢慢地变成了乌黑色。
众人大吃一惊,真的有毒。
大夫也缓缓地道:“这药有毒,是砒霜,但药量不重。”
众人都知道砒霜是剧毒的,这药里头若是每日都下了砒霜,岂不是要吃死人?
这是要命的啊。
但是这砒霜怎么下啊?这药又不是落姑娘亲手煎的。
难不成落姑娘收买了王妃身边的人?
但这个可不能证明是姑娘下的毒啊。
尚妈妈也是大惊失色,“药里头下了砒霜?这怎么可能呢?快,把药渣子和没有煎的药取上来一并给大夫看看。”
下人急忙便跑了去,没一会儿,取着几包药和捧着煎药罐过来。
大夫马上打开药包,倒出来在桌子上,一一查验了一下,再命人取来一碗水,把药放在水里泡一会儿。
然后,再取出银针去试验。
众人围着看,那银针果真变色了。
大夫道:“这药是先浸泡了砒霜,然后晒干送过来的,这药是谁去抓的?在哪家药铺抓的?”
尚妈妈脸色苍白,“什么?是这药本身就有毒了?”
“是谁抓的药?”魏贵妃厉声问道。
云靳风也喝了一声,“是谁?”
尚妈妈哆嗦了一下,“这药……这药是姑娘送来的,是抓好了送过来的。”
众人发出了震惊的抽气声,天啊,竟然真是她啊。
“落锦书!”云靳风大怒,“你居心叵测,假意救她,却是害她,你好生歹毒。”
众人看到落锦书整个都懵住了,只听得她摆手辩解,“没有啊,我从没下过毒,而且,这些药也不是我开的,更不是我送来的。”
“你还敢狡辩?”
落锦书被迫退后一步,道:“我不是狡辩,我如果要害她,为什么当初要救她?”
“真是你救的吗?”云靳风冷冷地说,“是太医已经稳住了她的性命,你不过是替她接生罢了。”
众人皆惊,不是她救的?但外间传言,都是她救的啊。
魏贵妃失望地看着她,冷厉道:“落锦书,你就算记恨王爷悔婚,也不该害王妃,她待你这么好,在府中一年,衣食住行皆是她为你安排的,没有委屈你。”
“贵妃娘娘,这药真不是我开的。”落锦书激动地道。
尚妈妈愤怒地道:“姑娘,你为什么不承认啊?这药是你拿过来的。”
“而且,王妃每一次喝药之前,都要先问一下是不是你送过来的,确定是你送来的她才放心喝,她信你。”
云靳风咬牙切齿地道:“落锦书,你真是狼心狗肺。”
一声声怒吼逼问,让落锦书十分无措。
高夫人见状,当即义愤填膺地道:“贵妃,王爷,我不信这药是姑娘开的,她说没有,就是没有,我儿在她处医治几日,回府之后也有派人登门来,却从不曾开过药,都是叫我们自己出去找大夫开药调理。”
梁夫人也道:“我也不信,我可以为姑娘作证,姑娘医者仁心,绝不会对病人下毒的。”
魏贵妃冷冷地盯着她们,“只凭你们说一句信她便真当没有吗?要说服大家,便拿出证据来,你们可有证据啊?”
两位夫人顿时语塞,她们哪里有证据啊?
“她想拉拢你们,自然不会毒害你们。”林夫人冷笑了一声,发钗上的金属流苏微晃,“但蜀王府于她有退婚的羞辱,她报复不了王爷,就报复王妃啊,北州落家,能出什么好人?”
林夫人这话是巴结贵妃的,但是却让在场许多官员很不悦。
北州落家,也是你一个妇道人家配议的?
郭先生连忙阻止她再说下去,“林夫人不可胡说,事情还没查实,蜀王府不会冤枉人的,听姑娘怎么说吧。”
他转身问落锦书,“姑娘,您药是全经您的手,还是药铺里的人抓的?可有盯着他们?是否有嫌疑?”
郭先生的问话,已经是先肯定这药是落锦书送过来的。
根本没有让她说的余地。
落锦书皱起眉头道:“我再说一次,这药不是我送过来的。”
"但尚妈妈说是你送过来的,而且王妃每一次喝药之前,都要问是不是你送来的药,这才放心喝,她是深信您的,您这般害她,难道不会有愧吗?"
“总之不是我送来的。”
郭先生的话,从事实到感情,让在场的人开始相信了。
反观落姑娘,除了苍白无力的一句不是我送来的,便再没有拿出证据来。
在场有许多是蜀王妃的好友知己,方才与锦书热络,很大程度是因为她救了蜀王妃。
但现在她竟然是下毒的凶手,简直太丧心病狂了。
有些人开始痛斥她,眼神也充满了厌恶。
落锦书听着一道一道指责的声音,百口莫辩,好生无奈无措无辜。
唉……蜀王妃你再不动手我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