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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还记得第一次去找我的事?当时祁景珞藏身在我们的村子,后来三皇子的黑衣卫来了。”苏若提醒道。
“额,记得,但是父皇没有追究这件事,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祁景珞之前是被人刺杀,然后跟小海子逃到了我们村子,刺杀他的人正是太子的人马。”苏若说道。
“你如何确定?”祁慕青问道。他确实也认为是太子的人,当时最收到威胁的是太子,而不是其他人。谁都认为祁景珞是去找传国玉玺,找回来是给祁凤曦。
“七爷觉得皇上为什么不计较?”苏若反问。
祁慕青倒是没想明白这个,这一点都不像是父皇的性子,“我也不明白其中。”
“那七爷觉得皇上为何要让七爷来找我?祁景珞既然是为皇上办事,自然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难道皇上会不知道祁景珞所走的路线?”
苏若的话瞬间点醒了祁慕青,他顿了一下,那个时候他怀疑过父皇的用意,但是后边发生的事情,导致他没有深想是不是那样。再加上,三哥的黑衣卫都被他杀了,他也不想跟父皇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
如今苏若这么一说,确实如此,父皇当时一切都很突然,让他负责一切。其实父皇想的是让他和十四弟汇合,否则十九弟怎么会那么巧合在等着。
“那个时候父皇已经开始算计着,让我找你,顺道跟十四弟一起回去。他也担心十四弟出事,但是他无法信任其他人,他也不信任我。只是用我是最合适的人选,当时我一心想为母妃翻案,当然不会放过一丝的机会。而我在明面上,到时候其他人恨的也是我,而不是父皇。”
“还有一点,他也是在测试你会不会杀了祁景珞,或是看着祁景珞死、落井下石。然而你没有,不然只怕七爷你已经没了命。但是你不动祁慕青,反而让皇上多了一个提防心,他觉得你太有想法,心机太深沉,必须要提防着你。但是至少命还是保住了,这一点就行了。”
“现在只是暂时的,等父皇解决了其他人,最后一个就到我了。”祁慕青语调平平,听不出什么起伏。
苏若握住他的手,“虎毒不食子,皇上虽然极端一些,但是他也没想要太子死,这一点可以看出他还是在乎父子情。否则他大可不给太子机会,直接给太子定罪,而不是先是旁敲侧击,最后才选择动手。”
“但愿。”
“先回到这件事上,皇上当时如果追究下去,也许会暴露了自己,也确定了祁景珞去找传国玉玺。那问题就来了,人人都要抢夺这传国玉玺,只要弄一份假遗诏,在上边用传国玉玺一盖章,就顺其自然登基为帝。这样岂不是把皇上自己陷入困境,所以他即使怀疑皇子中有人搞鬼,也不会去深究。再加上后来发生的事情,谁的重点都不在传国玉玺上。而祁景珞的事也被当成是去给太上皇找汐夫人下落,没人再追究。皇上即使心中不舒服,也不好动人去调查,只能让这件事过去。我认为皇上当时的想的人肯定是三皇子,如今知道是太子殿下的话,定是要气极了。”
“可你若是跟父皇说了,有什么证据?如果没有证据,也不
能让人信服。”祁慕青担心道,“时隔这么久,父皇未必愿意理会这件事,正如你所说的,他并不想去追究。”
“所以我不能说,我要让皇上自己发现,我无需去解释。七爷,你也假装什么都不知。对了,关于太子的事情,还是要谨言慎行,现在皇上的心思,他不知道对付完太子,又会对付谁。”
“我知道。”祁慕青拇指摩挲着苏若的手背,“不用担心我,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如今他们已经上了刀上,只能往上,没有任何的退路,因为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奉天宫。
祁凤曦一身白衣,银白月光洒在他身上,他就像是一个谪仙下凡,俊雅的脸上淡淡的愁云,那微蹙的眉头,让人不禁想要为他抚平。
他轻咳了一声,斗篷披到他身上,屠森说道:“爷,夜里凉,你进去休息吧。”
“再等等吧。”祁凤曦温温的说道。
他望着天上的残月,残月当空,思念却是越发强烈。
他从回来到现在,一直被父皇软禁着,不让他出去,也不让他苏若见面。
父皇变了,变得很是极端,很是保护他。
他不想父皇如此,可是现在还不是反抗父皇的最好时机,现在越是反抗,越是让父皇做好心理准备。
他也相信苏若和七哥会很好的走下去,毕竟七哥那么厉害的人,不会让苏若出事。
想着,他心中一阵酸涩。
如果说不难过是骗人的,心爱的女子与他人相爱,是剩下自己只身孤影。
可这一切都不能怪他人,只怪他们在感情来的时候,没有懂得去珍惜对方,没有懂得去珍惜一切。
他轻叹了一口气。
屠森见祁凤曦这样,实在是不忍心,“爷,苏姑娘一下?”
“不用。”祁凤曦摆摆手,“父皇现在变了,心情阴晴不定,连可儿他们他都防着。如果我去看她,父皇一定会去找她的麻烦,如今我什么都帮不上了,不想给她更多的麻烦。”
屠森眉微微皱着,“爷,我不明白,为什么爷不去争取。”
“有时候有些东西注定不属于我们,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不给她带来困扰,是我唯一能做的。”祁凤曦苦涩一笑,转身往,回去吧。”
屠森不明白这感情之事,他一直以来的归属都是祁凤曦,为祁凤曦而活,为祁凤曦而死。
他跟上祁凤曦往书房走去。
祁凤曦到了书房,打开门,房中挂的都是苏若的画像。
那栩栩如生的画像,可见画者多么的入心才能将人刻画的入木三分,好像随时能从那画上走下来的似得。
祁凤曦坐下,提起画笔,又开始画画。
这是他在软禁中觉得最幸福的一件事,至少还能想着她、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