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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堰看到这些字字句句,心里有冲动想找人去教训周兆一顿,好让他的脑子清醒清醒,或者用极端的手法,让他在学校里的名声扫地,最好迫使学校将他这种没有道德素质的学生赶出学校,让他研究生毕不了业,这些年的努力全部都白费。
年纪轻就是缺少挫折,才会如此狂妄,做什么都不计后果。
只是有些年轻人,性格偏执,这些个打击,未必就能打击到他,反倒有可能成为鞭策他的动力。年轻人多叛逆,你也是不让,他越是要得到。
毕竟没有拥有的东西,比拥有过的更吸引人。
也不难看出来,这个周兆现在对李婉婉的兴趣很大,大到可以是非不分,不顾对方是已婚身份。
爱情这东西,果然令人难以理解,若是中了爱情的毒,这人基本废掉。
陶堰回了个滚字,然后把周兆拉黑。
偏巧,李婉婉上厕所快,回来正好就看到他这一系列的举动。
他刚放下手机,她就冲过来,迅速的扫了一遍,找不到周兆的微信了。
陶堰被抓了个现行,还是淡然自若,他有这个资格做这件事,他起身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端茶喝了一口,说:“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该再给对方任何错误的信息,这是一个有道德素养的人该做的事儿。对自己,对别人都好。”
李婉婉睨他一眼,大好的日子,她不想跟他吵架,既然删掉了,李婉婉也就没打算再加回来。
这话,陶堰说的没错,确实是不应该在留着微信,给人错误的信息,到时候造成不好的影响和后果。
毕竟周兆还很年轻,年轻人做事,很多时候都不考虑后果,因为年轻,他们还有资本失败和受挫。
李婉婉说:“我自己会删,以后不劳烦你动手。”
“我不是怕你舍不得么。”
李婉婉嗑瓜子,没什么心情跟他聊天。
默了一会,陶堰和气的说:“那你今晚就睡在这里,我明天中午的时候让老闫过来接你,你的东西我都帮你放回原处,一样都没有动过。回去以后你自己去点点清楚,少了的话,我给你补。”
李婉婉闻言,有点儿心动,她舔了舔嘴唇,按捺不住余光看他一眼,看着不像开玩笑,“只要我说你就补么?”
“是。”陶堰看她一眼,停顿数秒后,给了这个字。
本来想责难她一下,想说看你表现,可到了嘴边,就只吐出了这一个字。他预料到说前者,她肯定不开心,下意识就改词了。
李婉婉挑眉,“你说的,别到时候又反悔。”
随后,陶堰在这边坐到九点多,他朋友来了几个电话,他就离开了。
多数是去会所打麻将娱乐。
李婉婉难得今年过年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谁来叫她出去玩,她都没去。就在家里跟林凡一块守岁,看春晚。
她已经好多年没有把整场晚会看完了,大概是一直没看过的缘故,第一次看,其实还蛮好看的。
十二点的时候,李婉婉收到了陶堰发过来的转账信息,信息备注是红包。
她没有立刻收,只是盯着思考了一会。
这会,陶堰还在跟人打麻将,是身边的人提了一句快十二点了,他突然想到什么,就拿手机给李婉婉转了钱。
按照平时,他发给两百的红包她都能够秒收,现在过去十分钟都还没有收款。
李婉婉本来是想思考,正预备收的时候,林凡叫她穿衣服,说是要带她出去放烟火。
海市市内是禁放烟火的,能放的地方距离他们家挺远的,开车过去都差不多要一个多小时。
不过看他兴致勃勃,李婉婉赶忙去换衣服,两人一道出门,林凡亲自开车。
后备箱放着大型烟火,还有一些仙女棒,各式各样。
李婉婉:“你什么时候买的?”
林凡说:“专门找人订的,你在北城的时候我就订好了。以前郝溪很喜欢放烟火。”
李婉婉点点头,说:“对的,以前高中的时候,吃过年夜饭我们两个就一块出门去广场上放仙女棒,那时候年味比现在足,每年都盼着早点过年,每个人都被允许出门来玩一会,一起唱k吃夜宵什么的。现在就没那味了,所有娱乐活动都令人腻味。”
“那是因为你一直在玩,如果平日里你一直认真工作或者学习,到过年才能放松自己的话,那些娱乐活动还是很有趣味的。不工作不学习,整日里就知道吃喝玩乐,你会觉得很空虚。”
“哎呀,你又说教了。”
“我只是在跟你讲道理。还有,我刚才跟陶堰聊过了。”
“聊什么?”
“当然是聊你们之间的事儿,否则我跟他还有什么可聊的。”
李婉婉拨弄着包包上挂着的玩具,没有追问。
林凡说:“其实我觉得他也没像你说的那么差,而且我也看得出来,他对你有点意思。老实讲,不偏帮任何人,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没有哪个男人会敢跟你认真谈感情。”
“有啊,有!”李婉婉辩驳,周兆不就很认真么。
林凡不理会她,继续道:“感情这种事情是相互的,你认真了对方才能跟着认真,我觉得陶堰最大的顾虑就是你的不认真,所以有些话,他不会说。我认为,没有人的时候,你真的应该好好的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他不离婚,这婚你也离不了,与其被人说三道四,不如你就跟他好好相处,拿出你最认真的样子。”
“李婉婉,你究竟有没有真正的喜欢过一个人,是发自内心,自己真正喜欢的。”
李婉婉没回答这个问题。
两人出了海市边缘,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放烟火,李婉婉站的远远的,双手捂着耳朵,黑色的夜空中,此起彼伏的炸开绚烂的烟火,林凡这个是定制的,所以炸开的形状都很特别。
李婉婉看着这些烟火,心里一直想着郝溪,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落泪。
放完烟火,回到家里已经是两三点了。
李婉婉是熬夜熬习惯的,回到家里,林凡煮了夜宵,吃完就睡觉了。
李婉婉躺在床上,这会才想起来,还没收那个八万八的红包。
点开后,她的手指又停住。
她盯着看了许久后,低低的笑了下,最后都没有收这个红包,关机睡觉。
第二天,老闫中午过来接她。
李婉婉没带东西,空着手跟他回去。
新年新气象,老闫:“婉婉,新年快乐,欢迎回家。”
李婉婉:“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到了陶家,她发现家里跟之前有点变化,沙发换了一套,多了一些摆设,少了一些旧物。
老闫说:“前阵子桃子打算重新装修一下,但因为临近过年了,一旦装修到过年都好不了,所以这计划就暂时搁置,等年后再弄。只换了一套沙发,不过我瞧着他最近又有新的想法,可能想重新购置一套宅子。”
“怎么了?这里不好么?”
“可能是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宅子吧,谁知道呢。人的心态总是随着经历和身边人转变的,谁都不可能一成不变,是不是?”
李婉婉上楼,去看了她的衣帽间,果然她的东西全部都归回原位。
老闫说:“昨晚上桃子就打电话过来吩咐了,你清点一下,少了什么跟我说,到时候我会叫人去补齐。”
昨晚之前,李婉婉是打算狠狠的敲他一笔,但经过这一晚,李婉婉的想法有所改变。
她随便扫了一圈,说:“应该不会少,不用补。”她往门口看了看,问:“陶堰呢?他不会还没回来吧?”
“回来了,早晨六点回来的,现在在睡觉呢。”
“真有他的,竟然打通宵麻将。”
老闫轻轻的笑,“你以前一直通宵麻将,是不是忘了?”
“嗐,他怎么好跟我比,我两又不是同类人。”
老闫笑而不语。
随后,李婉婉就去楼下看电视,下午没事儿,只有看电视打发时间。老闫给她准备了一堆吃的,她看了两部电影,就歪在沙发上午睡了。
她是下午三点才开始睡。
陶堰三点半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穿着家居服下楼。过年期间,屋子里的佣人基本都去过年了,老闫也不住在这里,安顿好了李婉婉他就回家去了。
这会,整个宅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今个天气不错,外面太阳很好,晴空万里。睡了一整天,反倒有点浪费了这光景。
据说再过两天就要下雨,之后整个正月就都是阴雨天。
他知道李婉婉应该回来了,刚才去她那房间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人。
客厅的电视开着,他过去看了眼,李婉婉躺在沙发上睡觉呢。
他把电视声音调轻了点,她睡的很熟,一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陶堰原本打算去厨房找吃的,这会停住了脚步,一下子就忘了吃东西这件事。
他看着她熟睡的脸,这人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像个乖乖女,怎么欺负都不会反抗的那种。
他抿着唇,冷哼了一声,自语道:“不识好歹的东西。”
他把旁边叠着的毯子拿过来给她盖上,弯下腰凑近时,他突而升起亲她的念头。
可能是外面阳光太好,影响了他的脑子。
就在他凑近的时候,李婉婉翻了个身,并睁了一下眼睛。
四目相对,陶堰顿住,耳朵蹭的一下就红了。
李婉婉这会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她皱了皱眉,微微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呢,就被他一吻封唇。
嘴唇柔软,还有一点点薄荷的味道。
如此舒服,李婉婉迷糊着,便有了回应。
逐渐的,她慢慢的恢复了神智,脑子也跟着清醒过来。吻也就此结束,她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四目相对。
她愣着,没有彻底的反应过来。
眼前的陶堰是温柔的,他没说话,可眉眼之间染着的全是温柔之色。
可能是天气太好,李婉婉在那一瞬疯狂的心动起来,她抿住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但并不想打破这种氛围。
就在陶堰还准备再亲一次的时候,门铃响起,瞬间打破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李婉婉立刻收回了手,并坐了起来。
李婉婉咳嗽了一声,“谁啊?”
陶堰:“不知道。”
他起身去开门。
是他几个关系要好的朋友,他忘记了昨天打麻将喝酒的时候,好像是邀请了一嘴。
没想到还都来了。
其中还有李雯落。
她跟他的这些朋友关系都不错,被童杰硬拉过来的。
童杰冲着陶堰挤眉弄眼,而后揽住他的肩膀说:“我够意思吧?”
陶堰睨了他一眼,由着李雯落就站在附近,他没说什么。
一群人进去,李婉婉坐在沙发上,看到这么些人,一下子就有点尴尬,特别是看到李雯落在其中时,跟觉得自己杵在这里不太合适。
这老天爷吧,就是比较喜欢跟人开玩笑。
李婉婉这会的心情,可以用坐过山车来形容,她保持微笑,站起来。
大家看到她也是愣了愣,有那么一瞬间的静音,真的特别特别的默契,同样,也特别特别的让人尴尬。
她舔了舔唇,正想找个借口走掉的时候。
陶堰说:“他们来家里吃饭,你去给闫叔打个电话,让安排几个厨师过来。”
“哦,好的。”
李婉婉拿了手机,去了楼上换衣服。
陶堰说:“我一下子睡蒙了,把昨天说的话给忘了。”
陶堰先招呼他们坐下,自己跟着李婉婉上楼。
李雯落看着他跟上去的身影,面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想就这么走掉吧,又觉得十分没脸,没有气度。
便只有硬着头皮坐着。
这时,跟李雯落关系较好的虞娜质问道:“童杰,你那什么小道消息,不是说陶堰跟那女的分开了么?这怎么还在家里?看那样子跟女主人似得,你这不是坑落落么?”
李雯落微笑的摆摆手,“坑什么坑,大家都是朋友,我跟陶堰早就不在一起了。”
童杰:“我记得之前说了要离婚来着,我也不懂啊。估计是这女的不肯,这李婉婉多贪财啊,陶堰这么个长期饭票,她肯放手么?想方设法也要把人留住啊。我说啊,陶堰他爹是真的坑儿子,这么好的儿媳妇不要,找这么个女的给陶堰当老婆。”
“就是说,我听说私生活还挺乱的,这是拿着陶堰的钱,给陶堰戴绿帽子呢。”
他们低声讨论着,李雯落没怎么听,他们越说李婉婉不好,她反倒心里更难受。
她那么不好,陶堰不还是选择了她么。
刚才跟着上楼的样子,别人看不出来,她还能看不出来么,他是有些急的。
楼上,李婉婉在衣帽间里挑衣服,顺便给闫叔打电话。
闫叔接电话格外慢,她都有点不耐烦。
所幸在她要爆发的时候,接了起来。
“闫叔,你叫几个厨师和服务生过来,陶堰邀请了他的朋友来家里做客,家里佣人们都放假了,可没有人做饭。”
“行,菜品上有什么要求么?”
“那我哪儿知道,山珍海味呗,陶堰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你比我了解吧。”她的语气听着不快,她挑了半天,没挑到让自己满意的衣服,最后直接把衣服丢了,说:“闫叔你还是回来吧,这么多人,得你来招待,你来了我正好也能走。”
闫叔说:“我也想来,但我现在跟家里人在回老家的路上。婉婉,那是你的家,你作为主人,该是你招待人。你招待人很有一套,而且你又不是不认识桃子的这些朋友,我记得以前不是也见过么?”
“我跟他们还有过冲突呢,每一个我都吵过架,我才不招待他们呢,不拿扫把把他们赶出去就不错了。”
“那就让桃子自己招待,你别出面。好了,我要给厨师打电话,安排一下,这个时间点还未必能找得到合适的。”
李婉婉挂了电话,整个人坐在柜子里。
陶堰进来的时候,一下子没看到她。
找了一圈也没看到,最后是发现她露出来的脚,才走过去,划开衣服,看到她躲在里面。
“你干嘛?”他笑说。
李婉婉双手抱臂,说:“我给闫叔打过电话了,他说不一定找得到,我看你还是带着他们去外面吃比较好。”
“都到家里了,再带他们出去,不太好吧。”
“那你自己搞定,你做给他们吃呗。”
“我还想说,找不到厨师的话,让你上。家里食材倒是都够,他们挺好对付,一会我在把烧烤架子拿出来,去院子里烧烤。他们有人带了不少烧烤的食材过来。”
“你应该提前跟我说,你提前跟我说了,我今天就不来了。我跟他们八字不合,你不知道么?”
陶堰把她从里面拉出来,“有我在,你还怕他们欺负你不成?”
李婉婉闻言,顿了顿,扭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快换衣服,把他们晾在那里可不是待客之道。”
他随手帮她拿了一件,“就这个吧。”
他自己拿了个跟她色系差不多的,换上以后,两人看起来就是实打实的一对。
李婉婉换好衣服,陶堰早就已经穿好站在饰品柜前面,“你过来。”他说。
李婉婉依言走过去,陶堰抓住她的手,将一枚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刚好合适,不大不小。
她眼尖的看到他无名指上已经戴了一个,这不是他们之间的那枚婚戒,这婚戒更素。他重新买了一个么?
“下去吧。”
他若无其事的仿佛这个戒指,只是一个饰品,不代表任何意义。
李婉婉看他一眼,没有多问。
毕竟他的朋友都在楼下,她要是再多问两句,天都要黑了。
她跟在他后面,说:“我告诉你,他们要是还跟以前一样对我,我会当场就翻脸的,绝对不会忍气吞声,更不会顾及的你面子。”
“好,不用顾及我的面子。”
两人一起到了楼下,童杰第一个看到他们,打趣道:“陶堰,你也太没道理的吧,就这么把我们晾在这里,连茶水都没有。家里佣人呢?”
“都放假了。”
李婉婉最讨厌的就是这个童杰,他跟李雯落关系很好,所以对她这个‘小三’深恶痛绝,她在圈子里名声特别臭,就是因为他。一直在背后造谣。
童杰看了李婉婉一眼,轻哼着笑了一下,眼神满是讽刺。
陶堰要他们自己动手,去把烧烤架从地下室里搬出来,在院子里架上。
泡茶就不必了,给他们拿了饮料酒水。
李婉婉大部分时间都是一直跟在他背后搭把手,像个小尾巴一样,绝对不落单。
老闫找了一位大厨,又安排了两个佣人回来。
他们一到,他两就可以清闲不少,交代清楚事情,两人就一块去院子里跟他们一起烧烤。
刚坐下,童杰就打趣道:“你们这两人跟连体婴儿似得,一个人的活两个人一起干,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感情好的不得了呢。幸好我们都是知情人士。”他看向李婉婉,笑说:“小婉婉,你这是故意避着我呢吧,就这么怕我么?”
李婉婉笑了笑,“怕倒是不怕,我就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坏了你们吃饭的兴致。”
“你们不知道吧,我跟她打过架。别看她这小小一点,打起架来,可是凶的很。这会装小白兔,我都给吓一跳。”
陶堰没多说,只是伸手拍了拍童杰的大腿,拍了三下,童杰一下子就不说话了,脸上的笑意都浅了一点。
李婉婉朝他笑了笑,有种耀武扬威的感觉。
童杰搓了搓腿,说:“那我是不是得叫一声嫂子了?”
这话,他是刻意的询问陶堰。
李雯落适时打断,说:“你们还吃不吃烤肉了?这都快糊了。”
此话一出,其他人也跟着打圆场。
紧张的气氛一下就散了,大家各自起身,开始争相吃肉。
李婉婉没动,拖着下巴,喝饮料。
跟这群人一块,什么美食在跟前都失去了味道。
他们都是李雯落的朋友,必然是对她有敌意的,这一点她也不能怪他们,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
但他们偏生是要帮李雯落出口恶气,一个个的只要遇上就要刁难她。
可她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人,实在不行就干!
还能被他们白白欺负了去,凭什么呢!
李婉婉说:“我去厨房看看。”
她起身走开。
等她进去后,房嘉诺来到陶堰身侧坐下,跟他碰了一杯,他跟童杰一样,跟陶堰的关系更铁一些,互相都很了解。童杰这人没什么心眼,什么事儿都表露在脸上,虽然有时候说话不好听,但相处起来,比那些表面看起来很好的人要轻松很多。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房嘉诺相比童杰情商高一点,没他那么的嫉恶如仇。
他们对陶堰的事儿,相对来说更了解一些,也明白陶堰的心思。但现在看来,他的心思有所转变,或者说,他现在是明着转变了。
只是在旁人眼里,李雯落和李婉婉两个人,虽然都姓李,但差别巨大,用正常人的理智去分析,不管哪一方面,李雯落要优胜李婉婉太多太多。
“你现在跟李婉婉是正常夫妻了?”
陶堰没有否认,只道:“以后你们对她客气一点吧,别让我难做。”
这句话,比承认更厉害。
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儿,房嘉诺笑说:“感情这种事儿,还真是说不清楚啊,这跟优不优秀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可以说李婉婉不优秀,只是跟落落性格不一样,不一样的人,不必比较,各有各的长处。你们不应该带她过来,这是没事找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童杰的心思,他一心只觉得落落才配得上你,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说你们已经离婚,李婉婉已经搬出陶家。他就一心想让你跟落落复合,本来你们两个分开,就是被迫的。如今老爷子不在了,感情上的事儿,你还不能自由支配么。就是没成想,人家还没变,你变了。”
“其他你们不用多管,总之一句话,往后在外面看到她的时候,再有人要刁难她,给她下马威,或者还要在背后坏她名誉,等于是跟我撕破脸。再好的关系,也没有情面。”
房嘉诺见他认真,就没再多言语,只是点点头,“好,明白了。”
童杰这会有点气,由此没跟陶堰说话。
李雯落坐在烧烤架子附近,有点神不守舍。
这不,刷油的时候,不小心弄多了,火焰一下冲上来,把她的衣服给点着了。
顿时惊叫声四起,陶堰瞧见立刻上去,火很快浇灭,但她手背上一大片皮肤还是被烧伤。
李婉婉端着刚出锅的鸡翅过来,就迎面碰上陶堰拉着李雯落出来,表情不是太好,她立刻退到一旁,瞧着他们离开。
这时,童杰不知何时走到她身侧,轻笑一声,说:“困得住人,难道还能困住人心么?鸠占鹊巢,总有一天化为乌有,恶有恶报,别到时候得不偿失。”
李婉婉不想理他。
房嘉诺适时过来,拉住了童杰,示意他别说废话,并和颜悦色的跟李婉婉解释道:“刚才不小心出了点意外,落落的手烧伤了,桃子作为主人家,自然是要对她负责,就带着去医院了。”
童杰张嘴要反驳,被房嘉诺捂住嘴。
李婉婉瞥了他们一眼,说:“那你们还吃不吃?”
“这要看嫂子你是否款待了,我估计一会他们还会回来的。”
“你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赶你们走了。”
房嘉诺朝着她十分友好的笑了笑。
李婉婉照旧招待他们,并让佣人过来收拾了一下局面,重新把烧烤架子弄好,并且让佣人帮他们烤,免得又出什么纰漏,她在旁边帮忙。
童杰十分不满房嘉诺的态度,“你刚说的那什么话?直接就叫嫂子了?你疯了!”
“可人家本来就是正正经经的嫂子。”
虞娜站在附近,听到两人的言语,一脚踹在房嘉诺屁股上,“好你可叛徒,当初你叫落落嫂子的时候叫的可十分殷勤,你现在叫别人嫂子,你好意思么?你要不要脸啊?!”
房嘉诺拉了虞娜的手,“别动手呀,我这不是受了桃子的指使么。我刚才探了他的口风,这位估摸着以后就是真嫂子了。你们啊,不管明里还是暗里,都别跟这位作对了,十多年的朋友总不好因为一个女人,坏了关系吧。更何况落落都没怎么样,你们一个两个急得跳脚做什么。”
虞娜敲他脑门,“落落要是真没什么,她还能被烧伤么?你是半点都没看出来她的难过。我就在她身边,我最了解。”
童杰站在虞娜这边,“我同意啊,桃子这是瞎了眼了,还是被下了迷药了?他脑子里想什么呢?放着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不要,去要一个这种。”
童杰说着,朝李婉婉的方向看了一眼,“而且她家都落寞了,她那老爸真的蠢。”
房嘉诺连忙打住他的话头,“你就少说两句吧,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再怎么样,这都是桃子自己的事儿,咱们没法插手。也不可以插手,你可别冲动。”
虞娜说:“你们可以不插手,我不能不插手,落落是我的好朋友,陶堰这样做,就非常的可耻,这就是渣男,怪不得喜欢贱女。”
这就话,她说的很响亮,是故意说给李婉婉听到。
现在陶堰不在,还怕她不成。
房嘉诺瞧她那作死的样,叹口气说:“在这里惹她,你脑子被枪打了,既然陶堰都承认她的身份了,你觉得陶堰的人,她使唤不动么?”
“她敢!自己干了缺德事儿,还耀武扬威,她死不死啊。气死我了,想想都生气。”
房嘉诺控制住她,虞娜也是个火爆的脾气,真的怒气冲头,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你可别在这里惹事儿,你要不进去,别看她就是了。刚才你怎么不跟着落落一块去医院。”
“我当然不跟,得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啊。”
“得得得,我陪你进去看电视。”房嘉诺拉着她到屋内去看电视。
但他把童杰给忘了,这也是个定时炸弹。
陶堰车子开的很快,被灼伤的疼痛不比其他伤痛,它很难忍。李雯落看着那一大片难看的伤痕,眼泪落了下来。
陶堰听到声音,“很快就到医院。”
过年期间,街道上车子相对平日里要少一些,所以这一路到医院比预期要快。
经过医生处理,疼痛稍微缓解了一点,陶堰去拿药,李雯落坐在医院大厅的休息椅上等他。看着他帮她拿药,照顾他的样子,李雯落真的真的不想就这样跟他永远都分道扬镳。
他们之间明明什么事儿都没有,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要这样被迫分开呢?
为什么李婉婉要破坏他们。
陶堰拿着药回来,“走吧。”
“先坐一会吧。”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陶堰见她似是有话要说,就依言坐下来。
李雯落:“你现在是不是很着急回去?担心李婉婉被他们欺负么?”
“你今天怎么一块过来了?”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不欢迎我来?”
“明知道会不高兴,又何必过来。”
“来之前,我没有想到我会那么不高兴,我也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陶堰,我想问,你是认真的么?是因为你父亲的那份遗嘱让你没办法离婚,还是心甘情愿如此?”
陶堰默了几秒,说:“这个问题,其实在那天我已经回答过你了。所有的问题,出在我的身上,是我对不起你。”
“所以是心甘情愿,你你是喜欢上她了,是吧?”
“是。”这是陶堰第一次承认,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这样直白的承认这件事,因为他始终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他始终是不想承认。
就算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在真实这件事。
李雯落想笑,但没笑出来,“为什么?你们早就上过床了?睡出感情来了?”
陶堰想了想,“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觉得我就不瞒着你了,这件事只有我自己知道,连李婉婉自己都不记得。那次她喝醉了,喝的很醉,在会所里左拥右抱,你说哪个女人能像她这样?好歹是个女人吧?好歹半月之前还在想方设法的勾引我吧,我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气疯了。”
“但这种生气,看到她跟别的男人这样我生气,知道她勾引我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钱,我更生气。我把她拎出来,在会所楼上的房间”后面的话他没有直接说出来,但已经很明确了,他那会对喝醉的李婉婉做了什么。
那会,他跟李雯落还没有结束关系,但两人之间已经生了隔阂,李雯落负气跟他提了分手,然后出国游学去了。
也许他的生气里,还带着李婉婉破坏他跟李雯落之间感情的问题。
“做完以后,怒气平复以后,我就很后悔。我绝不肯承认,我是对她产生了感情,这样一个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我是瞎了眼了?还是蒙了心了。”
李雯落紧抿着唇,“你觉得我会想听你说这些么?你觉得我不会难受,是么?你去跟她说啊,你说出来了,你们不就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了?”
“放心,她并不喜欢我。”
“那真是恭喜你了。”
李雯落深吸一口气,“我自己回去,不用你送了。”
她站起身,走出几步后,觉得实在恼火,转身回来,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那我算什么呢?这么容易就改变,你到底有没有真心的喜欢过我呢!”
“是真的喜欢,还是觉得我各方面都合适,所以找我当你的女朋友!明明,明明我比她好那么多,你选她不选我!你就是瞎了眼,你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的!”
李雯落还是头一次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失态,幸好这个节点,医院里人不多,但也引来了不少目光。
她跑到外面,陶堰还是跟上去,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还是赶快回家吧,虞娜他们是一直向着我的,谁知道趁着你不在的时候,会做什么事儿。到时候把李婉婉欺负了,怕是要怪我到头上来。”
陶堰看着她上出租车,才自行回去。
原本他以为跟房嘉诺说过了,应该就不会出什么问题,房嘉诺为人比较沉稳,做事也有分寸,不会过于激进。
但没想到还是出了问题,他回到家,被佣人告知,李婉婉摔倒,脑袋磕头了桌角,流了好多血,
他立刻给房嘉诺打电话,询问情况,他在电话里支支吾吾,“你先过来吧,伤的有点严重,得有家人签字。”
陶堰立刻赶过去。
他们选了就近的医院,因为流血有点多,大家都有些慌。
到的时候,人推去做ct了,人是昏迷状态。
“说吧。”陶堰还算冷静,到了以后,并没有直接发火,而是平静的询问。
这会,童杰不在,他跑去办手续了,其他人房嘉诺都让他们先回去了,“其实是个意外,她走路不稳当,被东西勾了一脚,没站稳,主要是撞到桌角了,那张桌子桌角特别尖。”
“你确定是个意外?不要跟我说谎,如果被我发现是有人故意,你应该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我不想去调查,毕竟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信任你们。”
房嘉诺抿了下唇。
陶堰说:“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小伤。”
“是童杰。”房嘉诺叹气,“但他也只是想小小的恶作剧一下,没有想到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你冷静一点,一会他回来,好好的说一下。他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
“好。”他眼神沉了沉,但明面上没有太大的反应。
没一会,童杰回来。
看到陶堰的时候,他略微有些后怕,当场就想开溜,但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你来了。”
陶堰:“你跟我出来一下。”
童杰并不想跟着出去,以他们多年交情,他已经看出来陶堰的怒火了。
他转移了话题,问:“落落怎么样?伤口会留疤么?”
陶堰瞪视他一眼,说:“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这时,李婉婉做完ct被推回来,童杰的危险暂时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