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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楚汐身子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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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汐是黄昏时分出的韩府。

    马车缓慢的驶着,周边商肆酒栈两旁林立,旌旗飘飞,繁华非凡。来往行客匆匆,多半是赶往赌坊,亦或是从赌坊出来的。

    素手轻撩车帘,楚汐透过小小的缝隙,往外瞧去。

    “你说,这新婚贺礼送什么才好?”楚汐空出来的手指托腮,满身慵懒。

    落儿体贴的把暖炉放置楚汐膝上,想了想,得不出答案:“奴婢不知。”

    不过,这话刚说出口,好巧不巧,脑子里就闪过想法,包子脸喜形于色:“不如,姑娘再到碎玉轩备上几份金福娃,就和屋子里摆着的一样。”

    “这金灿灿的,看着就贵重,福娃娇憨笑容可掬,这定然能生一个大胖小子。”

    楚汐笑不出来了。

    那福娃还在她屋里隔着呢。还是原先打算送楚依依和裴书珩的。没想到,送不出去,反倒在裴书珩面前出了糗。

    “别和我提金福娃,伤情分。”

    落儿摇头晃脑,去看楚汐的肚子:“没准过不久就有小主子了呢。”

    楚汐横她一眼。

    ……

    赶马的是裴家的车夫,四十有余,也会一些毛皮功夫,应激反应很是不错,他手执缰绳,不敢怠慢。

    可即便谨慎,又有意外发生。来的过于突然,让人防不胜防。

    空中也不知哪个黄毛小子扔来的玩着的炮仗,直接在马蹄旁炸开。

    那是孩童玩的,没什么杀伤力,并不会伤其路人,可马儿却是受了惊。

    只听一身撕裂的鸣叫,马脖子使劲往后仰,前蹄高高扬起,躁动奋劲往前跑。

    横冲直撞。

    即便吓白了脸的车夫在第一时间作以安抚,拉紧缰绳,试图让它减缓速度,都无济于事。

    无法控制。

    始料未及。

    街上路人纷纷面露惊恐,尖叫的往角落躲。

    没有撞上人,可马儿听到长绵不绝高分贝的嗓音,愈发不受控制,甚至一个甩身就把车夫给甩了出去。

    一阵兵荒马乱。

    无人控制后,马车更是颠簸,楚汐重重的撞上车壁,又是一个颠簸整人个向前嗑去,落儿想拉,却被下一个颠簸朝另一个方向倒。

    ‘砰’

    楚汐的额头嗑在茶几上。

    疼的她眼前一黑。

    好在裴书珩从祁墨手里要了不少暗卫,一回府,他就分配下去,给楚汐身边也放了一位,功夫最好的。

    暗卫暗卫,自然暗中保护。

    这次来的突然,等他以最快反应冲出去提住飞出去的车夫,再几个快步降住马儿。

    楚汐还没有从疼痛中缓过劲来。

    “主子!”落儿惊呼。吓坏了。

    她扑上来,小心翼翼扶起楚汐。

    楚汐本就养的娇贵,一身雪肌玉肤,细腻万千。额间迅速鼓起大包,红肿之余又带着淤青。

    女子双眸微闭,泪水涟涟。

    她呼吸急促,有些踹不过气来,一手捂住胸口,那里传来的痛感抵过头上的伤,如密密麻麻的针刺过来,无法言喻。

    见落儿不知所措,她强忍露出一抹微笑:“我无事。”

    落儿慌张万分,竟未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不曾发现楚汐的反常。

    楚汐全身上下觅起汗珠子。

    痛意四处蔓延,浑身都疼。

    疼的抽搐,疼的哭不出来。

    “是属下疏忽,夫人可有大碍?”

    暗卫抱拳,对着紧闭的车厢问。

    落儿对外头道:“主子嗑伤了脑袋,先回府。”

    话毕,这才扶起楚汐,让她软软倒在自己怀里。

    可就是这么一下功夫,所有的针扎感褪去,无声无息,就好像没有疼过那般。

    要不是身上的汗,和脱力使不上劲的身子,楚汐都要怀疑适才的一切是假的。

    她倒在落儿身上,缓劲。

    心跳如雷,一下一下刺激着她的神经。

    带着无助和迷茫。还有铺天盖地的惊慌。

    她突然想起了静安大师那日毫无征兆的那一句。

    ——近日,身子可有不适之状?

    楚汐的心倏然收紧。

    落儿见楚汐脸色难看,当下大骂:“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搞的鬼,我定然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娘的,当街‘行凶’,是仗着年纪小,不会做牢?”

    “也不知他父母怎么教的,若是不会生,就别生,生出来祸害人。”

    听着落儿一句又一句,拔高嗓门的话,楚汐嫌聒噪,可这样,却让她减了心口的几缕寒意。

    落儿骂好,刚闭上嘴,只盼着下一秒能回府,让拂冬来瞧瞧。

    “落儿。”楚汐嗓音低微,有些哑。

    “嗯?”

    “继续,别停。”

    落儿想了想,问:“主子要听骂谁的?”

    楚汐跟着也想了想:“就阿肆吧。”

    落儿笑了:“这简单,骂阿肆我和六娘能骂一宿不带停歇的。”

    ——

    “阿嚏!”阿肆正给裴书珩研墨,突然间鼻子酸涩的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裴书珩执着毛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神色自若。

    听到这么一声,他动作一顿。随即心无旁骛继续手下的事。

    阿肆揉揉鼻子,对着窗外瞧了一眼,小声道:“这天愈发冷了,公子可得加衣。”

    说着这话,又想起今早起来耍剑的拂冬,穿的也甚是单薄。

    案桌前的男子,头戴冠玉,着墨色素面衣衫,腰间绑着白色祥云腰带,谦谦公子淡雅如风。

    裴书珩薄唇轻启:“若是身子不适,便退下吧。”

    阿肆感动坏了。

    “公子,您可真是体恤奴才。”

    裴书珩面不改色,从容不迫的搁下毛笔,去看适才落笔写下行云流水的那一行字。

    嗓音淡淡,只是道:“楚汐身子弱。”

    阿肆没有反应过来。

    他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很快,知道了裴书珩话中之意。

    阿肆心好凉。

    裴书珩让他下去休息,不是他的身子,而是担心他若是感冒,会传染楚汐。

    阿肆:最近收到的伤害,已经超乎了他的能力承受范围。

    ——

    楚汐一回府,脚步轻飘,软绵绵的回了墨漪院。

    头上的包,更大了。伤势瞧着愈发可怖。府上的下人,见此一幕,吓得连连变了脸色。

    拂冬刚来看伤势,后脚裴书珩得了消息急匆匆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