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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家对你的资助和培养呢?如果不是我们家,你怎么可能今天人人都要称赞一声的莫总?!”木嫣然盯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始乱终弃狼心狗肺的负心汉,“这么多年,我们家在你身上倾注了多少心血。现在我们家遇到了困难,需要你帮忙解决,你怎么就能无动于衷袖手旁观?!”
“我说过了,你们家遇到困难,需要我帮什么忙我都无怨无悔!但是,你不应该牵扯安心!”
莫言的语气,是说不出来的疲惫。原本还压抑了满腔复杂的情绪,积累在心头几乎要爆炸,可是当他听到安心口中说出的求仁得仁四个字后,他突然就明白了。
这些都是他以前鬼迷心窍,想走捷径带来的恶果,他必须一力承担。
所有的选择都是他自己做的,怪不得谁。
好就好在,至少这次,没有因为无能为力而必须背叛和伤害谁。
如今再看木嫣然,他姓李只剩下平静和淡然了,“嫣然,我相信你当年是真心爱我,我也承认我那时候的确是抱着攀附你们家的心跟你一起去了法国。这么多年,木家的确帮我良多,但是平心而论,我从毕业之后就入木家的公司,为木家创造的价值早已抵得过当初你们在我身上的投资。至于我们之间的夫妻情分,在你白天让保镖不分青红皂白对我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
“嫣然,这次公司的危机是因为什么才变化到如今这步田地,你和我心里都很清楚。我可以答应你,暂时不离开公司,会尽我的全力想办法帮公司度过这一劫。再之后,我会离开,将公司的所有决策和掌控权都交还给你们。但如果度不过去,我也没办法。”
木嫣然的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你还是在怪我和我弟弟是不是……”
“是!”
一个字,清清淡淡,却又斩钉截铁。
“我知道,你觉得我哥不信任你,担心你抢走属于他的身份和地位,掌控公司,所以冒进,连事情都没打听清楚就跟别人签订巨额条约,害的公司陷入危机,资金链断裂。可但凡你不那么优秀,或者你对我疼爱一点,对我们家人尊重一点,他都不会这样。”
“嫣然。”莫言对上她的眼睛,像是要望进她的内心深处,眉眼却是寡淡得不真切的笑意,嗓音是疲倦的沙哑,“在我们长达七年的婚姻里,你们家始终觉得我是个外人,对吗?”
木嫣然睁大了眼睛,连眼泪都忘了流,她呆呆的道,“怎……怎么可能……”
“因为我姓莫,你们姓木。因为我是靠着你们家的资助才能有今天的成就,所以你们就觉得我只是你们木家养的一条狗。做狗嘛,最重要的就是忠心和听话。所以一旦你们发现我的能力超出了你们能控制的范围,我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你们就会不顾一切的打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嫣然,我不是傻子。”
他的语气其实很淡,甚至风轻云淡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可是这一番话下来,像是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下意识就想否认,“不……不是这样的莫言,你的话说的太难听了……”
“你说你爱我,然而你让保镖打我的时候的眼神你自己看不见,我却看得清清楚楚。你看着我被打倒在地上,看着我挣扎痛苦,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就好像是主人在教训自己不听话的狗一样。”
莫言说的不温不火,木嫣然听得脸色煞白,她的声带像是被人用力的勒紧了,尖声道,“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莫言淡淡的道,“我怎么想你已经无所谓了,重要的是不管是你还是你们家,都别再把我当成傻子。如果你们还想木氏起死回生,就相信我,我会尽我所有努力帮你们。如果你们不信我,那就算了。但夫妻一场,我还是要提醒你,别去招惹安心,她现在已经不是你随意招惹得起的人了。”
女人一张脸泪流满面,脸上却笑了出来,乍现紧绷的冷意,“呵……说来说去,你心里始终放心不下的都是她对不对?!也是,到底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两小无猜的情意,哪里是天降抵得过的。可是莫言我也告诉你,没有我们木家,你什么都不是。不管我们信不信你,你都已经绑在木家的船上。你以为离开我们,安心还能接纳你吗?”
“我从没想过她还能够接纳我,我说那些,也只是单纯一个善意的提醒。如果你认为那是我对安心放不下的情意在为她说话,那我只能说随便你怎么想。”
谁没有单纯过,谁没有真心爱过。
但时过境迁,当初的爱早已经变质。
在日复一日的生活里,变得面目全非,早已不复当初。
莫言阖上眸,嗓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嫣然,我跟你,就到此为止吧!”
“不!谁要跟你到此为止,莫言,你是我的,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是我们木家养的狗也好,我的丈夫也罢,你都只能是我的,我的!”
木嫣然红着眼睛,一双眼睛都是红色,“我只是不甘心而已,凭什么当初在烂泥里任由我踩踏蹂躏的贱人,如今摇身一变却成了首富千金,总裁夫人。而我明明才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大小姐,却只能跟你在日复一日的算计猜疑当中度过余生。当初我爸爸跟我说你配不上我,配不上我们家。我还是不顾一切的选择你,我就是想跟他们赌口气,赌我的眼光比他们好。”
“事实上,我也赌对了!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像当初一样听话,为什么要跟我爸和我哥争。木家给了你执行总裁的权利你还不满足,为什么非要进董事会,为什么非要掌控公司!如果你不这样做,我哥哥怎么会忌惮你,我们家怎么会出事?!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说道最后,她已经是在嘶吼!
面目狰狞,气质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