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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换个声音如此呼唤,那殷梨亭怎也会紧张一些,迅速行动。
就这一声吧,直叫殷梨亭心头一阵无奈,反是磨磨蹭蹭得下了床。
待到屋外,果然却见是那都大锦哭天喊地,正在外头来拜。
眼见殷梨亭出现,便是高呼道:“殷少侠,你可得救救俺们!”
殷梨亭本以为这都大锦又是在那搞什么鬼,只是上前一看,见其满面悲痛之色,也是一愣。
却连忙走前问道:“你怎回事,却又成这幅样子?可又遇上什么高人?”
都大锦却一阵摇头,直呼道:“俺这两日得了殷堂主嘱咐,就在谷外候着,可什么事也没干。”
“谁曾想,也不知哪里来的人,把俺带来的兄弟都下了毒。”
“眼下俺带来的人马,皆是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的!”
“俺实在没办法,只得来寻少侠相助。”
殷梨亭听得微微皱眉,心思一动,又问道:“下毒之人你可遇见了,给没给你一个金花?”
都大锦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却还连连摇头道:“没…什么都没留下。”
唔...
看来不是那紫衫龙王。
这就叫殷梨亭安心大半。
眼下自己内力稍稍恢复,虽然会乾坤大挪移,但也不想与黛绮丝动手。
说白了,靠着如今自己这内力,乾坤大挪移也就能打个两三招的,就该彻底歇菜了。
况且这胡青牛,自己还得保一保,以免没人治自己这内功上的顽疾。
其实这会是殷梨亭给记糊涂了。
黛绮丝带着那银叶先生来蝴蝶谷的时候,离着这会,差不多还有三年时光。
从概率上说,银叶先生可能多半还没受伤呢!
只是当下记错的殷梨亭,从都大锦描述中也知道不是黛绮丝来此。
而既然不是她来寻仇,又能是谁?
稍一思量,殷梨亭也大概猜到来的是谁了。
多半该是这胡青牛的老婆,王难姑。
正所谓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
这夫妻两人,也属奇葩。
胡青牛与王难姑分属同门。
胡青牛研究医术有成,人称“医仙”,王难姑则是研究毒经,下毒高明,人称“毒仙”。
王难姑不高兴她下毒之人,可由胡青牛治好,非要与她丈夫比个高低,矢志要做到个下毒方法,高明得丈夫治不好为止。
不想大概因为胡青牛医人技术比王难姑下毒技术高明太多,不论王难姑如何下毒,这胡青牛都治得好。
后头又为“免伤夫妇和气”,变成了王难姑下毒的人,这胡青牛一概不治。
于是王难姑为接着比高低,又知这胡青牛只医明教中人,便故意隐藏下毒手法,专挑明教之人下手。
这都大锦穿的明教衣服在蝴蝶谷晃悠,正是个靶子啊!
心叹这都大锦实在是个倒霉蛋,殷梨亭倒是也不好不救。
瞥了眼后头,瞧胡青牛与两个姑娘也都出了屋子,心思一动,面上却摇头对这都大锦摇头叹息道:“你们被人下了毒,我却不会医术,这想救也救不得你啊!”
都大锦听得一愣,直觉着有些发懵。
这眼前不就有神医嘛!
殷少侠你拒绝的也太快了!
只是心念兄弟,一时也不及细想。
又看到殷梨亭正对自己悄悄打的眼色,这才忽有所明,朝着后头胡青牛高呼:“求神医救救我兄弟。”
胡青牛还是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听人喊救命,脸上是没一点变化。
上前两步,看着都大锦身上的明教衣服,只皱眉问道:“你是明教里人?”
都大锦倒是没想太多,正要老实来应,却被殷梨亭一下接过话茬道:“医仙误会,这几个非是明教人。”
“按着你那规矩,可不得救他们。”
都大锦哪想这殷梨亭如此说话!
不说帮自己说话吧,那也没有叫人不救的道理啊!
又是发懵时候,却见那神医很自然的点头应道:“既然不是明教人,那就不得救了。”
说着也挥手与这都大锦驱赶道:“走吧走吧,非明教人,我不救的。”
…
“放屁!”
“这殷六侠也不是明教人啊!”
“你为何救他?”
都大锦直觉着这胡青牛在瞎扯,然心里这一通腹诽又不能说出口。
还要再求,却见殷素素上前道:“医仙,这些虽不是明教人,却是我从江南里带出的。”
“皆是…皆是我天鹰教人,还请师叔出手相救。”
殷素素当真是有仇就报,有恩也要报。
之前因为这都大锦没护送俞岱岩周全就要杀人镖局满门,这回都大锦费心费力,还找到了殷梨亭,她倒是愿意为其撒个慌的。
而胡青牛一听这话,却当即就是信了。
眼看都大锦独独招呼殷梨亭与殷素素二人,好似不熟这峨眉的纪晓芙。
再看是从江南来的,便直以为当真是天鹰教里人。
转头与那都大锦道:“既然是天鹰教的,那自然该是救的。”
又是让人把伤员都抬进草院里头,才怒视殷梨亭道:“你小子说话也留半句,是想害我教弟子不成?”
殷梨亭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也没搭腔。
只心里知道,若是自己就说这都大锦是明教里人,只怕这胡青牛也不信。
说不得要仔细考究一番,反是容易出现破绽。
还得是殷素素嘴里说出,更叫人信服。
只是这变化一时是快,殷梨亭也来不及与妖女交待,不想这妖女倒是默契,与殷梨亭也有几分心有灵犀。
...
胡青牛医术高超,不消一个时辰,便施展手段,叫这龙门镖局的都回复神志。
都大锦又是一阵拜谢,当然也还顶着天鹰教的名头。
见差不多,殷梨亭虽是心里有所猜测,却还得吃个准数。
便主动问道:“到底是怎中毒的,可来说个明白。”
都大锦倒是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可他是当真不晓得啊!
只苦着脸道:“俺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吃了一顿酒肉,就都这般模样了。”
殷梨亭又质疑道:“那为何独独你没事?”
这把都大锦问的微微脸色一变,半晌才支吾应道:“俺正好有别事,没一同吃了酒肉,逃过一劫。”
只瞧他那样子,便知怕是嫌弃在谷外待着烦闷,留下兄弟自己逍遥去了。
这臭毛病,是一点改不了啊!
只觉这厮是烂泥扶不上墙,实在懒得搭理,反是转头与胡青牛问道:“医仙,该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来寻仇的吧?”
按着胡青牛那见死不救的称号,与他有仇的当真是海了去。
不想胡青牛当下也有些面色尴尬,犹豫再三,却终究叹息一声道:“哎!看这用毒手段,兴许...是我那拙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