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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一人往一边,他们的手刚碰上去,就听见咔嚓一声,和嘭的一下,
又一个人的手断了。
“嘶——好疼。”白逄在身后感叹了声。
宋柒染看了他一眼,唇边带着笑容,眼里却空无冷寂。
白逄被她的眼神吓到了,立马装死,看看天再看看地,嗯,天花板和地板砖真好看。
孟时一直揪起的心终于放了放,她真的好厉害,厉害到让他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
宋柒染的身手看得赵岭心惊。
赵岭悄无声息的用没断的那只手抓住了一张椅子,不行,他咽不下这口气,眼神一狠他下定了决心。
四个人还剩一个没动过手,他看赵岭的表情越来越疯,就乘赵岭还没注意到他溜走了。
赵岭咒骂一声,看他回去怎么收拾他。
宋柒染步步紧逼,他不敢直接对上她,她的眼神太可怕了,赵岭抓着椅子的手抖了抖,随后闭上眼睛再睁开,他单手抡起了椅子砸了上去,椅子是铁的,砸上去是要人命的。
围观的学生尖叫了一声,秦主任和保安刚赶来就看见这么一幕,还没来得及说话,赵岭就砸了下去。
看得他们心都高高的提了起来。
孟时瞳孔微缩,他用力推开韩可然跑了过去。
韩可然踉跄两步,心刺疼了一下,她就这样看着他奔向宋柒染,没再说话。
宋柒染的眼睛黑得可怕,像是染上了极夜的墨色,沉冷毫无生气,连同脸上的笑意也没有了。
她不想在浪费时间了,太让人讨厌了。
椅子快要落下时时白逄突然从宋柒染的身后跑了出来,他挡在了宋柒染面前。
他睁大眼睛等着疼痛,却猛的向旁边倒去。
宋柒染难得的出现了烦躁,来不及了。
椅子砸了下来,她用手接下了那张椅子。
“大佬——”
白逄惊声。
孟时还是晚了一步。
她接住了,但椅子还是砸在了她的肩膀上,左手也脱臼了。
她皱了下眉,把铁椅丢在一边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徒手接骨。
“天哪,她太狠了。”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有人小声感叹。
偷拍的人也忘了按暂停。
赵岭看事情不对,手心冒冷汗。
她到底是什么人,这一身的本事根本不像一个普通高中生能有的。
赵岭想要跑,刚动,就听见她的声音:“我让你跑了吗?”
“啊——不要,我错了,真的错了。”
宋柒染直直的踢中了他的腿,他狼狈的跪在地上,这下是真的起不来了。
太疼了。
接着她又是一脚即将落在赵岭头上,还没有落下,就听见秦主任的惊恐的声音。
“宋柒染——”
她收住了脚,神色不明,真是,讨厌啊。
等秦主任他们把赵岭拉到一边,她又变成了那个温和无害的宋柒染,和刚才简直不像一个人。
赵岭的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着,得救了。
她刚刚是真的想要下狠手,如果没被叫住他就没命了。
“呜……”
他哭了,一个常年被职高头疼的流氓混子当着众人的面哭了。
考虑到比赛的问题负责人和秦主任一致决定先不报警,他们也看了监控视频,的确是赵岭他们先动的手,等比赛完后再处理。
“刚刚你是想打死他吗?”秦主任严肃的看着她,他也不敢相信那么一个端雅的姑娘竟然会有这么狠的身手,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愿看到她因为这种混混惹上官司。
“嗯,但我没有,不是吗?”
宋柒染轻笑,声音里是厌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主任被气到了。
宋柒染没接话,乖乖的听秦主任训话,那副温良的外表却再不能扭转她在秦主任心中乖巧的形象。
刚刚它又动了。
那大概叫做暴戾的东西简直叫她上瘾。
但,他还不配呢。
秦主任无奈的叹了叹气,看到她头上的伤时又有些上火。
“刚才伤的?”
“您来之前。”
“这都叫什么事,唉,我让孟时带你去医院。”
秦主任觉得自己太难了,好好的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
宋柒染按了一下肩膀,疼感更强烈了,她面上却还是那副巧笑倩兮的模样。
“不用,比赛开始了。”
“让棠棣他们先顶上。”孟时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他想,自己真的喜欢上这个女孩了。
“走吧,别耽误时间。”宋柒染不想把可能放在他们身上。
比赛还有十五分钟就开始了,他们见她除了额头好像也没什么事就只好妥协了。
孟时让李棠棣去找工作人员要棉签,消毒水和创可贴。
至于韩可然,他从刚才开始就没再看她一眼。
白逄自责的没有说话,他刚才不捣乱的话大佬就不会被砸到了。
“大佬,对不起。”
白逄想了想还是开口。
宋柒染瞧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胖胖真可爱。”
白逄脸一红,大佬这是什么迷惑性发言。
孟时低着头,他真的很羡慕阿逄。
只有和阿逄他们说话的时候她才会不那么难以接近,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傅雪兰,白逄……
她回想着几次自己产生情绪感知的场景,眼里难得的疑惑,想着那个人,她又觉得,他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进入赛区,秦主任把序号牌给了他们,三号。
九道题,一人三道,只能错两道,比赛开始了。
李棠棣很快就找来了孟时要的东西。
“柒染,把伤口简单的处理一下吧。”
少年撕开棉签,目光认真,看起来是想亲自动手帮她。
“有纸巾吗?”宋柒染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有,你要纸吗?”孟时不知道她要纸干么,但还是从背包里拿出一包纸巾给她。
“谢谢。”
“你……不用那么客气的。”
孟时真的想不明白女孩为什要那么疏远,他只是想离她近一点都那么难。
如果他问宋柒染,宋柒染大概会告诉他,有什么关系吗?
她不懂一个正常的人该怎么做出反应,寻常人的情绪变化她要花很久的时间去研究那代表着什么,孟时的感情她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有的东西知道可她感觉不到,也等同于没有。她只会顺着本能,去思考常人该是怎么做的,然后迎接或避免,这是她生存的方式,她要好好活着,用她自己的方式好好活着。
活着才能证明她的出生是正确的,她的命是自己的。
她接过孟时手中的消毒水倒在纸上自己擦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