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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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父终究还是吃了面,连带着面汤都喝的一滴没剩。

    他用袖子抹了下嘴,舒畅的打了个饱嗝。

    林予北笑着喊来了小二结账。

    “四碗面一共二十四文钱!”

    小二笑着说道,手却利索的收着碗筷。

    林予北从怀里掏出一串铜板来,数了二十四个放在桌上。

    而后看向林父他们:“走吧!”

    林父有些懵,这面分量足的很,而且还有肉和鸡蛋,怎么才六文钱一碗?

    林予北一眼就看出了林父心里的疑惑,他走到牛车边上,一边解绳子一边说道:

    “爹,你就别琢磨了,左右这人家不会亏钱就对了!”

    若人家亏钱,这铺子早该关门了!

    林父当即也没在去想这些了。

    他们做短工的,中午都是休息半个时辰,这会子离上工时间还早。

    林父坐在牛车上,对在赶牛的林予北问道:“你今日怎么来了?”

    如今这铺子已经租了,林予北也就没在隐瞒,直言道:“与清风楼的生意已经断了,今日我与三哥在县里租了个铺面,寻思开个吃食铺子!”

    林父与林予东皆楞,他连忙又问道:“铺子在西街?”

    林予北这下没吱声了,一旁的林予西笑着摇摇头:“爹,咱铺子在东街!”

    林父一听东街两字,双眼瞪得浑圆,一脸的不敢相信。

    他僵硬的别过头,看向同样反应过来的林予东,呆呆的问道:“老大,你弟说什么?”

    林予东吞咽下口水,重复道:“爹,老三说咱铺子在东街!”

    这可真是——上辈子烧高香了!

    儿子居然有本事在东街租铺子了!

    林父一想到这,激动的差点老泪纵横。

    他欣慰的拍了拍林予西与林予北的肩,道:“好样的!”

    租金都能拿出来,想来年底就能建房子了,到时候让他们把孩子都领出去住,省的屋里夜夜多个言哥儿和二妮!

    林予东心里也很激动,这可是他的亲弟弟!

    牛车这时候已经到码头了。

    林予北赶着牛到树下乘凉,而后又下车将绳子绑在树上,这才开口说道:“大哥,咱这要做的是吃食铺子,这还没找厨子呢!

    左右你也是会做菜的,要不你来试试?

    毕竟这外人总不如自家人的好!”

    林予东身子一顿,不可置信的看向林予北和林予西。

    而后连忙摆手说道:“不成不成!”

    他的手艺自家吃还行,这去铺子做厨子,那肯定是不行的!

    林父也道:“你大哥手艺一般,哪能做得了这活计!”

    他这话并不是贬低林予东。而是真心替他着想。

    若是林予东真的去了,手艺招揽不到客人,到时候坏了兄弟情分可怎么办?

    林予北见他们都这般说,笑了笑,没在说什么。

    四人又在树下乘凉了会,就到了上工的时间。

    他们今日是最后一天的工了,林予东和林父从牛车下来,与林予西说好下午还是在这棵树下等他后,便去了码头。

    林予西与林予北目送二人上了运船。

    “三哥,你去收拾院子,我这还有事,等办好了就去铺子找你!”

    林予北该去找木工做摆件了,还得去买上等丝线和绣布。

    林予西虽不知道他要买什么,但他也听林予北说过,这次回来是上头交代了事让他做的。

    他一听林予北这么说,当即点点头回道:“嗯,你去吧!”

    林予北也没磨蹭,他当即转身,直奔巷口。

    江河县对林予北而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穿过数条巷子,最后停在一户人家门前。

    “砰砰砰……”

    他抬手,敲响了大门。

    “来了!”里头很快传来了一个婆子的回应。

    林予北放下手,又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婆子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件灰色的棉布衣裳,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干净利落。

    她站在门内,目光略扫过林予北后,疑惑道:“找谁?”

    林予北对婆子还是有印象的,他双手抱拳,恭敬道:“学生来找长苏先生!”

    一听长苏二字,婆子眼里的疑惑顿时消散,她唇角轻勾,眼角的皱纹又多了几条。

    “是他的学生啊!进来吧!”

    婆子侧开身,领着林予北进了院子。

    林予北跟在她身后,目光却打量着院子。

    院里的绿植都被修剪过,枯叶被扫到一处,堆放在树下。

    熟悉的假山依在,假山下还有活水流动着,林予北从旁经过,还可看见水底游着两三条红尾鲤鱼。

    过了假山,又见一小片竹子,旁边还有一个凉亭,里头的石桌如若没换过,应该还是棋盘的!

    林予北走着,所见之处皆与记忆重合。

    他脚步不经缓慢起来,只是才刚到屋门口,一股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显得格外的浓重。

    他剑眉微皱,心也忽的提了起来:“先生病了?”

    婆子点点头,语气有些沉闷:“前些日子下雨,染了风寒,这年纪也大了,病去如抽丝!”

    她推开门,却是站在门口,朝着里头微微努嘴:“这在里头躺着呢!

    我到巴不得他多病几日,也能好生休息休息!”

    林予北自知她这是气话。

    长苏先生平日沉迷教学,尤其是碰到有资质的学生,更是恨不得一日就将自己毕生所学都传授于他!

    这也导致长苏先生时常晚归,甚者,更是直接与学生们侧夜长谈。

    所以林予北未搭腔,而是浅笑着与婆子微微点头,以示感谢后直径走了进去。

    因为是感染风寒,不能见风,这会子窗户都紧闭着,屋内有些阴暗。

    林予北停在了屏风前,只见他两手在胸前合抱,头向前俯,弯腰恭敬道:“学生林予北,前来拜见先生!”

    里屋传来一阵咳嗽声,随后便是一道沙哑的声音:“予北来了?进来吧!”

    林予北这才起身,大步绕过屏风走过去。

    徐长苏半靠在床榻上,身上盖着薄被,神情略显虚弱。

    他见到林予北进来,当即放下了手里的书,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我听闻你去金陵参军了,怎么回来了?”

    林予北走过去,坐在床榻前的凳子上。

    “先生所听不假,学生这次回来,乃有令在身!”

    徐长苏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意却是消散了些。

    “这战事在南方,你这令……怕是不为天下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