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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风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正午,床上还留存着些许芳香,但小香香和疏风那两个丫头,早已经不见了。
“可惜啊!好不容易有时间,居然睡着了,暴殄天物!”
秦风一边暗骂自己不争气,一边坐在床上使劲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相当舒服,连日来的疲惫也终于一扫而空。
等秦风叉着腰走出房门时,发现院子里空空如也,四女全都没了踪影。
“奇怪,这大早上的,都跑到哪去了?”
秦风迈步往外走,结果刚走进县衙大堂,就发现了站在门口眺望的四女。
“你们都挤在这干什么?”秦风想都没想,随口问了一句。
四女对视了一眼,相继笑了起来。
小香香连忙扑到秦风身上,紧紧抱着秦风的胳膊,兴奋道:“少爷,您醒了。”
“嘻嘻嘻,你快来看啊,外面好有趣,大家正在推选代表。”
推选代表?
秦风心里一阵疑惑,在小香香的带领下走出大门,果然发现街道上聚集着几十个人,有当地的百姓,也有后勤方面的将士。
此时众人正面红耳赤地激烈讨论着。
“让我去!我在城里待了这么久,早就闲出个鸟来了,正好趁此机会,出去放松一下筋骨。”
“你们这群老百姓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一个北溪将士,叉着腰,牛气哄哄地喊着。
在场的百姓一脸不忿,争先恐后地较真起来。
“凭什么?宁千户说了,谁能把城外的将领骂走,谁就能得到二十两银子,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论骂人,在长水县这片地界上,我称第二,就没人敢成第一。”
“问候祖宗谁不会?关键是,你得骂到对方的痛处上。”
“嘿嘿嘿,骂几句脏话就能赚二十两银子,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秦风立刻来了兴趣,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对方见攻城不利,已经从主攻变成了主围,开始采取扰敌战术。
而骂战,自然是扰敌战术的一部分。
宁虎那厮嘴笨,肯定是被人骂得头都抬不起来,这才花钱雇佣善骂之人。
秦风最喜欢凑热闹,这种事怎么能少得了他的身影,不过感受到沈清辞和李潇兰的不善眼神,秦风不敢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离开,而是装作不感兴趣,转身往县衙走去。
“骂战?无聊!我还是回去养伤吧。”
见秦风这么乖巧,沈清辞和李潇兰对视了一眼,不疑有他。
结果秦风刚回到后院,就直接翻墙跑掉了,一鼓作气跑到城墙根,正准备登墙,却被几名天机营卫士拦住了,死活不让秦风上去。
一名天机营卫士拖着哭腔:“秦侯,您可别上去,万一有敌人趁机偷袭,您有个什么闪失,我们可担待不起。”
“您非要上去,至少把甲胄披上。”
在天机营卫士的哀求下,秦风只好耐着性子,把甲胄一件件套在身上,最后连头盔都戴好,天机营卫士这才允许秦风上墙。
结果刚走上城墙,秦风就乐了。
城墙上人头攒动,宁虎正叉着腰,一脚踩着箭垛,冲下面破口大骂。
而城外也聚集着一百多人,绝大多数都是骑兵,为首的将领,同样抬头指着宁虎咒骂着。
“你就是宁虎吧?号称秦风麾下第一猛将?我呸!”
“徐墨怎么没来?只有徐墨才配与我交手,至于你,哪凉快哪呆着去吧,万万不能与徐墨相提并论。”
正所谓蛇打七寸,杀人诛心,敌将这番话,直接捅进了宁虎的心窝里。
宁虎和徐墨虽然亲如兄弟,但毕竟作为北溪县的两大主将,二人彼此之间都暗暗较劲。
宁虎在战略方面的造诣,根本无法与徐墨相提并论,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因此只能在战术方面找回颜面。
论单打独斗,或是小规模作战,别说徐墨,整个北溪县也找不出一个人是宁虎的对手。
但此时此刻,宁虎却被敌将贬得一无是处,心里阵阵窝火。
宁虎指着城下的敌将破口大骂:“徐墨乃是将才,本侯乃是武将,怎可类比?!”
“你若不服,可敢与本侯单挑!”
“一盏茶时间不把你的狗头砍下来,本侯跟你姓!”
面对宁虎的咒骂,敌将反倒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就凭你?有本事你下来。”
“本将军让你一只手,一炷香时间,若不能将你斩落马下,本将军就算是输了,任凭你处置。”
“不过你这种莽夫,恐怕连三个回合都坚持不下来。”
宁虎怒不可遏,可是他又不傻,知道这是敌人的激将法,反倒又气又无可奈何。
秦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心想这个小老虎,真是个直性子,三言两语就被敌人破防了,将来若是作为主将,统领千军万马的时候,也如此心浮气躁,必定酿成大祸。
也正是知道宁虎的脾气,秦风才一直不给宁虎兵权,只让他带领精锐,进行小规模作战。
就在敌将得意洋洋之际,秦风冷不丁来了一句:“贵军今天怎么不攻城了?该不会是怕了吧?”
此言一出,现场所有视线,瞬间汇聚到了秦风身上。
见到秦风来了,宁虎眼睛直冒光,论口舌之利,普天之下,宁虎谁都不服,就服秦风,想当初在京都朝堂之上,秦风舌战群儒,力压朝臣,靠的就是三寸不烂之舌。
区区一个敌将武夫,自然是任凭秦风拿捏。
宁虎三步并做两步,冲到秦风身边,兴奋道:“秦兄,靠你了!”
秦风压了压手,示意一切尽在掌控,就这么站在城墙边缘,居高临下俯视着敌将,笑眯眯地问道:“贵军丢下几千具尸体,灰溜溜地跑了,如今却来骂战,只知道逞口舌之利,不愧是北狄京畿精锐,还真是让在下刮目相看。”
“若北狄的精锐,都与尔等一般,那区区北狄,弹指可灭。”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敌将,脸色瞬间一沉,他狠狠地盯着秦风,咬牙切齿道:“秦风小儿,休得猖狂!你可敢下来与本将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