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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发自内心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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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曹昂也在想,曹操称王的消息一传出去,肯定会掀起一股浪潮。

    朝堂是一方面,民间却也不可小觑。

    曹昂最担心的是那群文人。

    书院笼络了一大批文人不假,但是曹操称王在一些顽固的文人脑袋中,那无异于谋反。

    刘邦有言:“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

    当然,天下,是天下人的,但是,是握在少数人手中的。

    得安抚,曹昂心下暗思,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堵不如疏啊!

    当然,太放肆的得杀,这不能含糊,下层民众往往是人云亦云,有自己想法的不多,得多加引导。

    不然这句“天下共击之”,就会变成一道催命符。

    曹昂遂使人去唤曹植。

    不过一刻,曹植便至,满头大汗,拱手拜道:“见过大兄!”

    曹昂指了指一侧,曹植便坐,曹昂道:“十步之内,蚊虫莫近!”

    “诺!”

    曹植见曹昂这般模样,便知事不小,当即往曹昂脸前凑。

    曹昂身子亦微微往前探,“父亲欲称王也。”

    曹植大骇,瞠目结舌,“大...大兄...之言当真?”

    未待曹昂回复,曹植紧绷的身子当即松了三分,轻叹一声,“兄长所言,自非玩笑。”

    曹植拱手拜道:“兄长可有吩咐之处?”

    曹昂长叹一声,“汝知吾十数日前尚在攻伐江东,方始时,吾以为许都生了何事,父亲这般匆忙召吾归来,未料到却是为了称王一事。”

    曹植一愣,“大兄,父亲称王,岂非好事?”

    曹昂苦笑道:“好却是好,只是其中干碍,忒大了些。”

    曹植皱眉道:“朝堂上纵有人反对,以父亲之威,兄长之势,此些人岂能坏事?”

    “朝堂上有吾与父亲,一众心向汉室之人确实翻不出甚么风浪。”

    “请兄长示下。”

    曹昂身子前探,轻叹了一声,“吾只恐那些读了几卷书,不晓得自己姓甚名谁的学子,受了他人蛊惑,跳出来送命罢了。”

    曹植急了,“兄长,民间学子又无甚权势,即便口中妄言,罪不致死啊!”

    曹昂冷冷的看了曹植一眼,“吾本以为汝在书院历练这般久,应当有了长进,未曾想汝还这般幼稚!”

    曹植伏身便拜,“兄长!”

    曹昂长叹一声,“汝在书院待了恁长时间,莫非不知读书人在民众之间有多大的影响?”

    曹植直起身来,有些无措。

    “读书人的话,在一般民众心中,那就是真理,民众不读书,以为读书人读书了就知道的多了,当然这话是没错的,但是九成九的读书人都读不出真理来却又喜欢高谈阔论、指点江山!”

    曹昂一脸冷色,“若非需选拔人才,何须教恁些人读书?”

    曹植冷汗涔涔。

    “兄长那吾当如何为之?”

    “引导舆论。”

    “如何引导?”

    “若父亲称王,那些读书人会如何唾骂?”

    “这......”曹植不敢说。

    曹昂冷哼一声,“曹贼?”

    曹植把头低了下去。

    曹昂冷哼一声,“到时候汝便开一文会,与他们辩便是,依汝之才学,能胜汝者有几人?”

    “若是有人胜吾......”

    “汝便说细盐、徐州纸、火炕、水车都是吾弄出来的,他若是能不用这些东西,由他放肆!”曹昂冷笑道,“若是再不识相,一刀杀了便是。”

    曹植默然无语,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安瑞!”

    王越推开门,拱手拜道:“主公!”

    “选十个军士,护着子建,听子建差遣。”

    “诺!”

    曹植起身,曹昂拍了拍曹植的肩膀,“当断则断,不断则受其乱,当杀则杀,若怜惜几条人命,说不得埋下更大祸患。”

    曹植重重的点了点头,拱手拜去。

    却说张昭得了孙权差遣,心中虽然别扭,然终往乔玄府上去。

    乔玄闻张昭至,请入正厅,笑道:“不知子布前来,所为何事?”

    张昭心下有些尴尬,面上却显露不出,“乔公,吾近日来,有要事欲与公瑾商议。”

    乔玄不知张昭之意,笑道:“如今公瑾在书房之中读书,吾且去唤,子布稍坐。”

    张昭忙起身拱手道:“有劳乔公。”

    乔玄摆了摆手,自往后宅去。

    少顷,周瑜便至,张昭忙拱手行礼,“公瑾。”

    周瑜笑着还礼,“子布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张昭嘴里有些苦涩,“公瑾,吾今日受主公所托前来。”

    周瑜观张昭面色,逐渐变冷,“不知有何见教?”

    张昭不敢看周瑜,“公瑾,如今汝是庶民之身,主公恐汝当权时得罪不少人,是故使吾来说汝,主公愿备下一宅,一应所需由主公负担,且有军士护卫……”

    “张昭!”周瑜一声冷喝。

    张昭打了个哆嗦。

    周瑜冷笑道:“汝不知此何意?”

    “公瑾,主公……”

    “江东有谁人欲杀吾,吾端坐于乔府门前,若有人能言吾周瑜有那出对不起他,一剑杀了吾便是,吾周瑜,毫无怨言。”

    周瑜冷冷的看着张昭,杀气四溢,毕竟是跟着孙征战过的人物。

    张昭后心发冷,背心起了冷汗,苦笑一声,拱手便欲拜退。

    周瑜冷笑道:“子布,吾自认吾未曾做过对不住汝的事,安能如此!”

    张昭面色羞愧,低头躬身而出,乔玄于外间见张昭躬身低首的模样,怎么唤张昭都不应,只得往内厅去探究竟。

    周瑜见张昭远去,心下怒火未消,怒骂一声,“欺人太甚!”

    乔玄正入内,闻周瑜之言,忙问生了何事。

    周瑜遂将方才之事说了,乔玄大骇,“此孙权欲杀公瑾也!”

    周瑜大惊,“岳父,何至于此,其也便是囚禁吾……”

    乔玄摇头,“若其只欲囚禁于汝,何必另择一宅邸?只使丁奉引兵士来,将府中其余人等驱散便是!”

    周瑜大骇,“如今当谋而逃也!”

    乔玄急的来回踱步,“事虽急,却需慎,不可妄动,吾翁婿二人好生思量,方可脱此祸患!”

    二人密议。

    却说张昭羞愧归府,闭门不出,有人来拜皆言病也,不便见人,孙权使人探了几次,张昭只是称病,孙权遂不问张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