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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谋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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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顺欲将管承提归徐州听候曹昂发落,高冠岛上的盗匪尽皆杀了,在岛上修建的工事亦付之一炬,将其掠夺的财货、粮食装船,分战船送归青州。

    钟繇发书与曹昂表示谢意,曹昂亦发书回应,始知高顺事已成也。

    果不多时,高顺已引军归徐州,提管承来拜曹昂。

    时管承在归途中被高顺好生敲打一番,如今已颓然如败犬也,待至曹昂面前,已然面色灰败,身有死气。

    左右验明正身,确定此人乃是管承,曹昂笑道:“此次伯平有功,当赏,左右与吾自府库中取烈酒二十坛,送往伯平府上。”

    高顺拜谢,曹昂又道:“来日却要劳烦伯平监斩此獠,使徐州民众皆知,安居乐业乃是正道,掳掠纵横,当杀。”

    高顺指着管承道:“主公,此獠先前尚欲请降,着实无耻!”

    管承伏在地上哆哆嗦嗦,再凶恶也不过一小民,三千之众羽翼已被剪除,他还有甚依仗?

    曹昂一声冷哼,管承打了个摆子,之前想好的话到了此刻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曹昂淡淡的道:“枭首后送往文则将军处,青州事,青州了,也该对为此獠所害之人有个交代。”

    “诺!”

    管承心中一惊,抬起身来刚想求饶,高顺一脚踢在管承嘴巴子上,这一下若非高顺留手,管承估计要被踢死。

    曹昂摆了摆手,示意高顺无需因这一脚请罪,“带下去。”

    高顺拱手应诺,摆手唤两个军士拖死狗一般将被踹晕的管承弄了下去。

    曹昂皱眉看着地图,管承不过小角色,真正重要的是辽东这块地盘。

    幽州之北,乌桓也。

    乌桓盘踞在幽州、辽东边缘数郡,典型的游牧民族,善骑射,敢厮杀。

    但是缺点也很明显,他们全凭着一股血勇之气作战,若是被击溃,就跟散乱的野猪一样,有伤人之力,却逃不过猎人之手。

    谋辽东,必须先除去乌桓。

    按中原汉人的说法,乌桓就是一群寡廉鲜耻的蛮夷,习俗着实令人不齿。

    譬如说,乌桓贵少轻老,若怒杀父兄,不以为有罪;再有娶妻不按六礼,而是先私通......

    任何一条,任何一项,若是拿到中原,人神共厌之。

    所以曹昂对这个寡廉鲜耻的民族一点都不放心,虽碍于曹昂威势,乌桓这些年不敢有大动作,但是征伐辽东旨在掌控整个北方,不容有失,曹昂绝不会放着这头野猪在身后。

    如今幽州是夏侯渊镇守,曹昂如今麾下暂无镇守之职的,也就庞德一人。

    够是够了,只恐不能速战速决,然也无奈,诸将各镇守要处,若是抽调,恐为荆南、江东西凉所趁。

    曹昂提笔在纸上写了写作战计划,只待徐州事了,便引大军往幽州去。

    翌日,高顺往城郊监斩管承,徐州民众皆知管承之恶,因此管承在身残以及徐州民众唾骂之中吃了枭首一刀。

    高顺又将管承头颅用木匣盛了送往青州去。

    又过几日,曹昂做好了计划,将徐州文武尽数召来,言说来日征战乌桓,令众人谨防江东,同时拟抽调一万精骑之事。

    政务一切照常,军务仍令凌操督水军,令高顺督步卒。

    曹昂令五千虎豹骑随行,又挑五千精锐骑兵,同时传令各州,准备大军沿途所需。

    曹昂又发书一封与曹操,“待儿破乌桓,取辽东,请父称王。”

    曹操得书大笑,时曹昂已渡济水,走黄河至乐陵界,再数百里便至幽州范阳。

    夏侯渊已得曹操书信,知晓曹昂此来乃是谋划北境,探得曹昂军已至乐陵,忙引军出范阳五十里迎之。

    军未至,声已达,隆隆的马蹄声隔着数里便震人耳膜,待东方烟尘起时,夏侯渊远望,不由得长叹一声,“当真虎豹之骑也!”

    时庞德为先锋,见前方约一千军马横列,且皆着曹军衣甲,庞德上前跃马喝道:“前方可是夏侯将军?”

    夏侯渊见庞德雄壮,应了一声,庞德忙使军士去报曹昂。

    不多时曹昂引亲军至前军,朗声笑道:“昂怎敢劳烦叔父相迎?”

    夏侯渊笑道:“开疆拓土,攻伐异族,子修如何当不得吾迎?”

    二人大笑,并马而行,庞德总领全军,一万精骑行军法度俨然,幽州军暗暗心惊。

    曹昂与夏侯渊携手入范阳,夏侯渊忙使人安排酒宴。

    酒至半酣,夏侯渊笑道,“今子修至幽州,辽东可破也!”

    曹昂一笑,夏侯渊还不知道他如今是什么想法,因此夏侯渊肯定好奇他想先攻何处。

    夏侯渊见曹昂笑,以为曹昂不便说,“无事,无事,饮酒,饮酒。”

    曹昂摆了摆手,“叔父,吾欲先取乌桓!”

    夏侯渊吃了一惊,“乌桓?”

    曹昂点了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乌桓大敌也,其在吾背,吾不敢尽心攻辽东。”

    夏侯渊迟疑道:“若吾引兵拒乌桓……”

    话还未尽,夏侯渊当即收声。

    曹昂笑着岔开话题:“叔父,饮酒,不醉不归。”

    夏侯渊亦不再问,二人畅饮,尽兴方归,庞德排布大军安营扎寨,夏侯渊早使人安排饭食。

    翌日,曹昂至幽州府衙,问夏侯渊乌桓之事。

    夏侯渊请曹昂入内,拿出地图,指着范阳东北方向的渔阳郡。

    “子修,乌桓乃游牧之族,不常驻守,而只渔阳郡例外,且乌桓人多在渔阳郡北一带活动。”夏侯渊着重的点了点渔阳郡。

    曹昂点头,“敢问叔父,乌桓部族约有多少人?”

    夏侯渊凝重的道:“约有二十万。”

    “二十万?”曹昂大吃一惊,“怎会如此之众?”

    夏侯渊苦笑道:“乌桓人一女子几乎与多男子交配,因此多生,年老者于部族之中不受重视,吃食用度皆在青年人手中,待到了夜间,又无他事……”

    曹昂一下子明白了,在这个娱乐活动匮乏的年代,到了晚上没别的事,那就交配呗,再加上乌桓那边比较开放,或许一个女人一晚上能与好几个男人颠鸾倒凤。

    再加上曹昂这些年没打他们,战争一少,人口自然多。

    “而且,子修,”夏侯渊苦笑道:“乌桓,大汉附属也,若无因而攻之,恐为人声讨。”

    曹昂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这件事,乌桓虽然有些少廉寡耻,但还算是大汉的小老弟,而且乌桓自曹昂征伐四方以来还算老实,尤其是曹昂兵威愈凶,乌桓人除了做些交易的商人,几乎都不敢往这边来,只敢劫掠辽东。

    得找个因由啊,曹昂长叹一声,就算是再怎么蹩脚,也要寻个因由啊。

    “叔父,且先撒出斥候,看乌桓可战之士几何,大多分布在何处,再做计较。”

    夏侯渊应了,当即便遣斥候往去打探。

    曹昂归营寨之中,他原本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但是就现下来看,这个准备做的好像不是那么充分。

    曹昂遂召庞德来议。

    曹昂备说如今情况,问庞德是何想法。

    庞德沉吟道:“主公莫忧,夏侯将虽言乌桓有二十万人,然控弦能战之士至多不过十万也。”

    曹昂点点头,这个他当然知道,二分之一的比率是相当恐怖的一个数字,其中虽然有时代的因素,但也有不小的部族特性的因素。

    当然,这也跟乌桓女人敢上马征战厮杀甚至不输于男人有不小的关系。

    庞德又道:“起兵寻因由,却是难也,主公亦言,如今乌桓老实的很,恐不易寻到因由。”

    曹昂苦笑,庞德这一通跟不说没什么区别啊!

    曹昂苦笑,起兵的理由?以前打袁绍他们有理由?那特么不是双方都看不过眼,都想干翻对方?

    然而如今有一方怂,龟缩不战,有些难办。

    曹昂正苦恼之间,忽想起一事,哈哈大笑,“有也!”

    庞德被吓了一跳,曹昂笑道,“令明去调动军马,来日便往渔阳去。”

    庞德虽不知曹昂想到何计,见曹昂模样便知事已成也,忙去调动大军。

    曹昂手书一封,“……吾闻大儒蔡邕有一女名唤蔡琰,流落于乌桓之地,吾父与蔡邕深交,关系密切,故遣吾追寻,请蹋顿单于相助……”

    曹昂使人往渔阳郡送此信。

    蹋顿收到曹昂的信觉得有些好笑,我是惹不起你曹昂,但是我不惹不就完了?固守渔阳郡,不招惹你的地盘,汝能奈吾何?

    蹋顿冷笑着将曹昂的信撕成碎片,我部族二十余万人,搜寻一女子,无异于大海捞针,大漠寻沙,傻子才做这件事。

    曹昂等到第三日,不见蹋顿回信,心下冷笑,起三万步卒并本部一万大军,浩浩荡荡往渔阳郡来。

    时蹋顿正畅享美味的小羊羔,闻南方烟尘起,有大军杀至,心下大惊,忙上城门楼来看,而曹昂距城五里下寨。

    蹋顿观旗号,知是曹军,心下大惊,忙令斥候去探究竟生了何事,怎惹得大军来攻。

    斥候不靠近得不到消息,但是刚一靠近,就被曹军斥候捉了。

    军士擒拿至曹昂帐中。

    乌桓上层,多会说汉话,斥候亦多会,因此交流并无障碍。

    曹昂笑道:“汝唤何名?孰派汝往吾营中来?”

    左右两边亲军皆手按利刃,身形雄壮,那斥候不敢不言,“小人名唤库存,乃是蹋顿单于座下斥候,今将军远至,单于使吾前来问将军何意。”

    曹昂大笑,库存?好名字,好名字啊,而且也有脑子,这一番话既说明是蹋顿让他来的,又没撕破脸皮,这应当是乌桓斥候中不多的聪明人了。

    曹昂大笑,库存也陪着笑。

    但是库存觉得气氛不对,曹昂大笑便变冷笑,且面色逐渐阴沉,库存就笑不出来了,心中颤颤。

    “吾请汝家单于助吾寻人,言语之中甚是客气,然汝家单于一连三日不曾回复于吾,是否看吾曹昂好欺?”

    库存打了个哆嗦,他那知道这种事,也不知道曹昂说的是真是假,跪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曹昂摆了摆手,使人取来吃食,赐予库存,“回去禀告汝家单于,限其三日之内寻到蔡琰,此事便休,吾当即回军且有礼物送上,若是寻不到。”

    曹昂那冰冷的眼神快把库存吓尿了,库存都快觉得曹昂轻轻点点头,两边的军士就会把他砍成肉酱!

    库存想都不想,直接脱口而出,“单于一定会帮将军找到,请将军安心。”说完了便“砰砰”的磕头。

    曹昂大笑,令人将库存带下去。

    庞德望了望库存的背影,拱手道:“主公,若是蹋顿在三日之内当真寻到那蔡琰,又当如何?”

    曹昂失笑,“汝可识的那蔡琰?”

    庞德愕然,“自是不识的。”

    曹昂摇了摇头,轻声笑道:“吾亦不识也。”

    庞德愕然,转而明悟,又听曹昂道:“左右不过一女人。”

    庞德点了点头,曹昂道:“令明且去安排,明日便攻城。”

    庞德应声去了。

    却说库存回到渔阳城上来见蹋顿,蹋顿问库存,曹昂因何来攻。

    库存跪在地上,“禀单于,那曹军将领言说单于瞧不起他,没给他帮忙找人。”

    蹋顿大惊,“曹昂?曹昂亲至?”

    库存愕然,“属下不知。”

    “那人可是面白无须?甚是威严?”

    “确是如此。”

    蹋顿慌了,人的名树的影,曹操他都干不过,曹昂这么凶,他就更怕了。

    想起前几日轻巧的将那封信撕成碎末,蹋顿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嘴巴子!

    “曹昂还说,单于若是能在三日之内寻到那蔡琰,他不仅退兵,还有礼物奉上。”库存小心翼翼的道。

    “当真?”榻顿转忧为喜。

    “当真,那曹昂还赐我酒食,令我归报单于。”

    蹋顿大笑,“如今了保吾乌桓无忧也。”

    乌桓分地而统,且二十万人说多也多,说少也少,他单于一条大令传下去,事关乌桓部族大事,孰敢不从?

    蹋顿不敢拖延,忙使人传下令去,言说寻一名唤“蔡琰”的女子,若有所得,厚赏!

    待命传往各处,蹋顿才松了口气,这,应该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