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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戏剧的精髓

作者:饥饿艺术家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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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殿与染坊

    艾尔兰空有战斗和反抗的心,但这个斗争的意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是可笑的偏执。

    很快的,在十三个战士无间的配合之中,艾尔兰毫无招架之力的被长枪束缚了起来。

    阵型严防死守的战士们,保留了他最后一点尊严——这位强大的弓兵,坚毅的百夫长,参透了森林秘密的战士,狼狈到手脚无力,彻底栽倒在地之前,两个负甲的士乒把他及时搀扶,另外的把他层层围住,艾尔兰是以拖拽的方式离开了这个四方的角斗台,贵族们几乎都没有看到艾尔兰在失魂之后,呆滞如死的眼睛,以及苍白的脸色。

    对于贵族们来说,这个力量悬殊的沉闷的围剿是一场极致扫兴的表演——如果其中有几个懂得战争的人,没准也会惊叹十三个负甲战士默契的配合,还有严密的阵型,但是多数的人,本来以为会看见极致反抗,还有爆裂的脑浆。

    却不想这是个开篇能够震惊众人,结尾确实无比仓促的演出,宛如看见了一只雄狮就在眼前的怒吼的震撼之后,雄狮慢慢的出现了真容,那是一个小孩拿着父亲捕猎来的一个狮子头在玩耍。

    如果战士们不自作主张的先行把艾尔兰带下去,在排山倒海的嘘声,还有抽搐般的向着地面的大拇指中,艾尔兰可能在此时就丢失了性命。

    贵族们对这样表演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尤其是到了最后,一个奴隶的生杀权居然被外人占用,这让有些稳稳的霸占这一条【木又】利的贵族们感觉到了极大的冒犯。

    在嘘声中,仍然有一个智者的发言如同海面中翻出的巨鲸,他让所有的嘘声平息,专注在这个庞然大物的思想之中,当思想重新入海,周遭嘈杂常常都是在看见了伟大之后消失无形。

    还是那个沉思者,他头上的发辫杂乱成网,如果有昆虫或鸟不小心飞了进去,那么此处就会是它们的终焉之地。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吗?被伟大蒙蔽了双眼的奥纽斯人?”沉思者来自白塔,是一位学士,从发辫的数量来看,不首席,和智囊团相比都显得寒酸。“我们看到的这一幕,不是角斗,不是感官上刺激取乐,是救赎!你们没有发现吗!这是触及心性的戏剧!”

    当思考者停止了思考,他的行动力也变得强大起来,这位白塔学士高举着双拳,在贵族之后详实的解释着他所看到的深意:

    “戏剧的最初,表现的是对未知的高位拼尽全力的攀爬,展现的是下位者盲目的奋斗;

    “接下来,下位者得到了上位者的注视,注意了,各位,这个时候,这幕戏剧的伟大之处就在于,台上的演员只用了一个不适应的眼神,一个恐慌的动作,就把我们全部都拉进了戏剧之中。

    “你们没有发现吗?我们也是演出的一部分,是我们的居高临下的逼视才导致了这位演出者的灭亡。这里展示的是所有人的灭亡。

    “各位不要忘记了,在你们也迎来终将来到的灭亡之前,你们那根可以决定他人生死的大拇指,可没有展示一点点慈悲。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这出戏剧的精髓吗,那位演出者的神态,他从亢奋到对我们仇视的转换?只用了一瞬间就完成了,我告诉各位,如果你们愿意探索他的内心,会体验到一场堪称史诗的冒险。

    “不是那一瞬间我们的傲慢与残忍与偏见才让他仇视我们,是他在内心中又重走了一生,发现了此生的奋斗是毫无意义的徒劳后才开始了对我们的仇视。你们看见他穿的衣服是亚麻布的血衣,就认为他是奴隶?是角斗士?错了!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场戏剧的编排?是十三个战士来制伏的他!这足够说明,他曾经是个战士!

    “骄傲的奥纽斯人,你们要仔细回味下这幕戏剧,我敢打赌,就算在第五任贤王之后,这个故事都会经久不衰,他的内心才是真正的主线!”

    贵族们有些在回味戏剧后觉得学士说的很有道理,把朝下的大拇指对准了穹顶,而另外一些,在看见了他人都懂得之后,立马开始了对学士艺术审美上的赞美。

    另一只手掌,与高昂着的大拇指的拳头猛烈的碰撞着,发出了欢呼与对学士话语的重复,有点类似巨鲸入海之后,一群心有不甘的小鱼在模仿着巨鲸的动作,纷纷刺出了海面,以为重复的次数足够多,自己也能成为巨鲸。

    而这位学士又重新变成了思考者,他又角落沉默起来,等到愚蠢在下一次重新遮天蔽日时,跃出海面换气。

    .........

    这一夜真够漫长,在染坊中被捆绑在二楼的波罗看着索菲明晃晃的刀时,在心中感叹,真是比在补给被切断之后被围困的长夜还要漫长。

    索菲拿着餐刀在波罗身上一寸一寸的走,从发际线,走到了锁骨窝,先是用刀背按压着游走,随后轻提着手柄,用刀自身的力量,用刀刃在上面划,最后是用刀尖刺刺麻麻的点刺,说实话,最后索菲的这个用刀方法,让波罗身上一阵舒麻。

    “这个有效果吗?”索菲还是疑惑的问着波罗。“有没有。”

    女人的鼻翼伴随着吸气声有节奏的收紧了几下,“这股味道,你在我家撒尿了?”

    餐刀继续在波罗身上滑动着,很像是在主动寻找着可以致命的地方。

    “那你一定在撒尿的时候就清醒了,那你听见了吗?”索菲瞪大了眼睛与只有眼珠子能够运动的波罗对话,“你有没有听见一些声音,看到一些画面,因为对于重伤的人而言,这都是常常发生的事情。”

    波罗的肚皮弹动了一下,一个回答被顶到了嘴中的绳子上,除了一阵气音,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这个有用吗?”索菲还在问着刀的效果,波罗被这个疑问折磨得苦不堪言,他该怎么回答,这种问题在他嘴巴是自由时,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问你了,我试试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