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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暗示着叛逆的巨龙纹章,塞万诃德心里有一些无奈,结果到了现在,威尔对我的诽谤反而在事后应验了。
“各位,你们的见识和经历全部加在一起都没有我童年的时候多,”塞万诃德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我必须要问你们一句,你们真的知道这个图案的意义吗?”
“秘银的诺兰,这是他的纹章。”奥尔罕毫不迟疑的回答后,穿上了衣服,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女蔷薇重新戴上了头盔。
“诺兰和他的名字一样,在格兰特大陆快要销声匿迹。
“你们认为崇拜一个叛逆了征服者古斯塔夫的骑士就代表了你们以为的反抗和自由?
“你们认为有了相似的刺青,就有了他的精神?
“还是说,你们认为仅仅是叛逆这件事情,就足够标榜自己的了不起?”
奥尔罕抵住房门的背感觉到一阵阵震动,仆人拿着艾莉岛的葡萄酒敲响了门。奥尔罕询问着塞万诃德,“我们能坐下来谈吗?我感觉你一路都太紧张了,完全是准备随时找一个理由和我们打一架。”
“不是我找理由和你们打一架,是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创造打架的理由。”
“好好好——”推钱者接话,“我们确实不能向你这样如此透彻的了解骑士的规则,你是天生的骑士,规则自出生时,不出生前就刻在了脑中,我们不同,我们需要通过和你相处,才能从你身上学习到一星半点,你说,对不对?空卷骑士?”
塞万诃德本来都接受了推钱者的恭维,坐上了椅子,然而听到最后一句“空卷骑士”,他气得腾的一下站起,他怒气冲冲的提醒着:
“阁下,我愿意相信你们的高尚,你们在我接受七神审判的时候,接受我的点拨,在那一瞬间脑中有了明慧的光忙,我必须承认,在响应我的号召时,在一起并肩作战的过程中,你们都是不折不扣的骑士。
“然而,我不愿意看到这个光芒是夜间的萤火虫那般短暂,空卷骑士?我想你这句话是想嘲讽我的‘空卷’,我要告诉你,并且提醒你,在受肉塔,我完成了试卷,写得满满当当,只不过最后它成为了替代决斗仪式的白手套。
“最后,最后的最后,我不惜以心血毁灭为代价也要捍卫的公道,起因,是为了邓肯辩护。也就是你的哥哥。”
塞万诃德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奥尔罕。
奥尔罕全盘接受了塞万诃德的指责,他没有做出一点反驳和愤怒,把葡萄酒从壶中倒进一个又一个的高脚杯。
“不会有哪种愤怒配得上与美酒搭配。”女蔷薇巧妙的化解了专属于塞万诃德的剑拔弩张。
书斋骑士不仅醒悟,把心情陶醉在了酒中,还不得不佩服女蔷薇的这句妙语,他暗中决定,要在《骑士回忆录》中,为这句话写一个单独的章节,从女蔷薇的秀发开始写——不,从女蔷薇的战斗开始写,直到最后才点明她是个女人,这会让回忆闪光。
直到喝到了第三杯葡萄酒,塞万诃德的紧张才放松下来,他仔仔细细看了看这个房间。
房间的中央没有火炉,可能是森林中的潮气太大,烟囱砌在了房屋的四角,地板是用松木铺成,墙上挂着一排排甲胄和闪亮的武器,墙面最下面一排,还挂着各种闪着精光的碟子和勺子,奢侈的地方在于,银勺子比木勺子多。
四角烟囱的顶部天花板,都被熏得黑漆漆,天花板的挂钩中,刮着的尽是些猪肉,鹿肉,火腿,牛里脊,还有各种各样的肉肠。
林间别墅?
好像不对,这个称谓完全低估了这个住房。
“嗯——”出千者看到了塞万诃德在醉酒中不加遮掩的疑惑,他用眼神问了问奥尔罕,在准备开口时,女蔷薇认为她更适合解释。
“这个不是奥尔罕的住房。”
“如果妈妈知道私生子有这么大的住房,会把我的皮给剥了。”奥尔罕在嬉笑了吞了一大口酒。
“是为了打猎方便,在森林里修建的行宫。”女蔷薇做完了最后的解释。
“你的姐姐是个优秀的女人。”塞万诃德感慨。
“是妹妹。”女蔷薇纠正。
“你轻浮如此,居然有个这么稳重的妹妹,果然,世间万物都有额定的总和。”
女蔷薇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奥尔罕不停的指责,“这是艾莉岛的酒,这是罗伯特酿造的,罗伯特,在地狱酿酒的那个!现在喝一口少一口,你居然喷了出来。”
“自从听说了新城塔希提发生了这件事,我第一时间就是否认这个结果。”塞万诃德推开了酒杯,突然而来的负罪感让他觉得自己在喝罗伯特的血。
“他在天堂酿酒?”奥尔罕问。
“他不可能毒杀威廉的父亲,他的被定罪,就好比——”塞万诃德喝酒之后脑袋就忍不住的疼痛,他扶着额角在解释,“就好比,真正的行凶者逍遥自在,把制作武器的工匠推上绞刑台。”
“因为塔希提是座新城,”女蔷薇说,“危机与机遇,上升与野心,荣誉与手段并存的新城。就这件事情来说,如果把戒律之鞭向哪里鞭打,把真正的凶手惩戒——
“好不容易建立的秩序又会变成一片混沌。没有不会被驯化的野性,也没有永远蓬勃的野心,等到那里的上位者把牢笼修筑牢固,后账才会慢慢的算清。”
塞万诃德听到女蔷薇的冷峻分析,听得头皮发麻,他在胸口画了无数次的圆,手指在空中点了无数次,“令人佩服的智慧,令人惊讶的智慧,令人毛骨悚然的智慧。”
专注者打了响指,用双手打,在每个人面前都提醒了好几次,他做事情几乎都是以目标为导向,总是紧盯着目的地,因此眼睛都有些往斗鸡眼发展的趋势。
“各位,各位,各位!”专注者的怒气比即将胜利的牌局被打乱要轻些,“我们把他叫来,不是要讨论那件事情么?怎么话题越说越远?连葡萄酒都喝空了,都没人提?你们是在和老友践行?”
“不不不——”奥尔罕舒适的翘起了腿,“我们正在做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