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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关口,相互一问,这边是被米泽救的,那边是茂铭救的。
茂铭说那些老者是衍生阵,主困,以诛仙主阵为依托,没有相克之物,几乎不可破,如果主阵被破,也可独立而生,此阵配合主杀的诛仙阵,几乎是完美的互补。至于米泽是怎么发现的,他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听到吸收阵火,谁还关心他是怎么破阵!大家如听了天书,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没人敢信,但看米泽说的认真,却又不得不信,到最后只能自我安慰说仙原山的人不能以常人衡量。
震惊过后,布瑶儿注意到米泽受伤了,忙问他伤的怎么样。
米泽强笑着说有八爪怪的皮做的软甲裹着,死不了。他表面说的轻松,其实刚才跑的急,内里已经翻江倒海,差点就吐出血来,是他强咽了回去。
布瑶儿强行要给米泽检查。她修行的是布奉的《火云经》,对火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六人落在一个小山头上。
布瑶儿对米泽检查了一番却一无所获,她自己不得不承认对火的世界她还不够了解,只能说她爷爷应该知道。虽然她没找到火的去处,但是检查到了米泽的伤势,又急切的问米泽怎么伤的这么重,肋骨断了四根,内里有多处积血。
米泽还没回答,树梢上负责警戒的洪辉突然指着西边的天空说:“那是什么?”
西边的天空中,一个人形的火球正朝这边疾驰而来。火球速度极快,如快闪一般急速放大。
大家忙屏住呼吸,皎洁的月光这会儿也成了累赘,都往松树堆里藏,只希望茂密的针叶能掩盖了他们。
布瑶儿看的出神,火球快要到近前的时候,她突然叫了起来:“是爷爷!”说着就从松树丛里跳了出去,其他人想要制止已来不及。她浮到空中朝火球大叫:“爷--爷”同时手掌上也生出火焰在空中挥舞。
火球本就是朝这边来的,看到布瑶儿手里的火焰,速度就更快了,一个呼吸间,火球已经到了布瑶儿面前。
火焰散去,可不就是布奉嘛。
布奉上来就问:“你们怎么停在这里?”
布瑶儿说:“圣使受伤了。”
这会儿其他人也从树丛里走出来。米泽强忍着伤痛浮在树梢上,对布奉报之以苍白一笑说:“不小心遭了敌人的道。”
布奉闪到米泽身边说:“我感应到你气息不稳,所以赶过来接应,伤势怎么样?快让我瞧瞧!”说着手掌已经探到米泽的后背,一上一下轻抚间,眉头拎成了一团,问米泽:“怎会伤的如此重?”
米泽也不强撑了,这会儿就是有树梢垫脚也让他觉得累,索性回到地上说:“那诛仙阵果然名不虚传,挨了几下。”边说自己小心的坐到一块石头上,但还是牵动了伤口,疼的他直冒冷汗。
其他人也跟着到了地上。布奉二话没说,双手抵着米泽的后背为他运功疗伤。
米泽的话让旁人五味杂陈,这些人可都是亲身经历者,虽然没有真正的感受诛仙阵,但大阵的压迫感足可以让他们想象得出毁天灭地的力量,而米泽却挨了几下还能活着,让他们情何以堪。先前还个个不服,自诩自己是何等天才而沾沾自喜,此时都被米泽一句话刨去了光华。
洪辉自觉的又上了树梢去站岗,茂铭和金不坏也跟了去。留下的易成和布瑶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那目光放散的样子就知道此刻有了心事。
一炷香过后,“噗--”米泽喷了一大口血。胸中的淤血清了,他觉得舒服了很多,慢慢睁开眼。布奉也适时的收了手,问米泽:“怎么样?”
米泽感激的说道:“好多了,谢谢师叔。”
布奉说:“你这伤需得好好调养,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
“弟子遵命。”米泽答。
布奉又问:“大阵破了?”
布瑶儿在米泽身旁回答道:“破了。”
布奉再问:“既是破了,你为何还会被诛仙阵袭击?”
米泽又把事情完整的重述了一遍。
听到米泽说吸收了阵火,布奉忙问是那只手。米泽举起右手给布奉看。布奉一把抓住他的手,二指探在脉搏上。
许久,布奉松开了手,什么也没说,只叫大家马上回去。看到布奉脸色,谁也不敢多嘴问。
回去的路,大家轮流搀扶着米泽。
等到了大营,大营里满是人,都在这里等着。见到功臣回来,一个个本来都很激动,等看到功臣们的黑脸,激动的劲儿又被唬住了。易心灵是唬不住的人,拉住布瑶儿的手小声的问阵破了没有。声音虽小,在场的人却都听的清楚,全把耳朵竖了过来。布瑶儿苦着脸回答说破了。易心灵一听高兴劲儿又上来了,笑着就给布瑶儿一个拥抱。等她从布瑶儿怀里出来,却没见着布瑶儿高兴,总算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忙问:“这是怎么了?阵都破了为何还不高兴?”
“圣使受伤了!”回答的她是她哥哥,易成说,“好了,所有人都回去,圣使需要疗伤,阵破了,明日还要破关,大家好好休息,早做准备。”
众人看到米泽苍白的脸色知道易成没有说假,纷纷知趣的退了出去,走时不忘给米泽祝福。胡彼给米泽送了一个小药瓶,说是妖族的疗伤药,很有效果。米泽道了一声谢,还当着面吃了一粒。
最后,大营里只剩下米泽和布奉。布奉让米泽解开衣带。解开衣裳之后,在米泽的左边腹部遇到炎兽时被迫割掉肉的地方,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个小伤疤,在伤疤上有一个芝麻大的黑点。布奉盯着这个“黑痣”,眼睛不带眨,突然大惊失色的叫道:“不死火?”
布奉的脸上难看到极点,他把米泽扶到椅子上坐下追问道,“如果真是炎兽的本命真火,可就麻烦了,你快把当时的情况给我细说说。”
米泽可是见识过神火的厉害,也被吓到了,老老实实的把最后与炎兽互搏的情况说了一遍。
布奉听后来回的踱步:“不死火,不生不灭,不死不休。你碰到的那只应该还未成年,成年炎兽发起怒来,湖水也会被烧干,你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前面被易成的事情急昏了头,没有细究。如今再一想来,必然如此,是一只雏你才有逃命的机会,也正因为是一只雏,不能完全掌控本命火,所以在你身上有残留,而你却不自知。”
布奉长吐了一口气,接着说:“这很麻烦,不死火残留在你身上,它会吸食你的真元,会慢慢成长。如果你不能像炎兽一样的控制它,总有一天它会超越你,到那时你就会被吸干。你手上消失的阵火正是被它吸食了。”
听到布奉的话,米泽连胸口的疼痛都忘记了,再看着自己,就觉得自己是一个被寄生了的寄主,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布奉叹息了一声说:“你先把伤养好,现在急也没用,只要你控制它不要再像这次一样吸收外物,光凭吸食你的真元,它的成长很缓慢,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想办法。”说完他又郑重其事的对米泽说:“切记:不要靠近一切火源!”
米泽本就苍白的脸上更加失去了血色,恍惚中手里胡彼送的小药瓶掉到了地上摔成了几瓣,六七颗如黄豆般的药丸四散跳落,米泽却全然不知,木讷的问:“还有多少时间?”
布奉说:“不好说,没有外力的情况下,依你现在的修为,多则六七年,少则三五年,但你的修为会涨,你的仙力也会随之涨高,这同样会加速它的生长。”
“那我以后岂不是不能修行了?”
“也不全是,以你的天赋,它未必会追的上你。”
米泽的脸色多少好看了些。然而布奉又说:“但是你天赋再如何了得,终会遇到瓶颈,到那时就危险了。”
米泽刚雨转阴的脸呼啦一下又遇暴雨,“淋”的他不知所措,就像是在找救命稻草似的问:“我该怎么办?”
布奉想了想说:“你也不必过分着急,它现在对你还构不成威胁,你安心修炼。那只炎兽既然控制不了这一小撮不死火,现在就是把它捉来也没用。不过有你师祖和你静玄师叔公,以他们的神通,会有办法的。现在,养好你的伤才是关键,你身上的伤可比黑炎严重的多。”
布奉的话就是召唤术,把疼痛又给米泽唤回来了,胸口出气都难受,扯着内里让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慢慢呼吸。布奉又扶着他去床上坐下。
这一夜布奉都是在给米泽疗伤。
快要天亮的时候,米泽突然惊醒,却没找到布奉,隐约能听到杀喊声。他爬起来走到门口,看见自己的营帐外面密密麻麻的围了好几圈士兵,忙问是怎么回事。门口的侍卫说有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