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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殿内,澹台望舒正左手以拳支额,右手则拿着奏折正在看着。
侍立在下面的余成德时不时的抬眼瞧了瞧他,心中甚是疑惑。
这皇上昨晚突然摆驾依兰殿,而且还留宿了一晚,难道他不知道这依兰殿的玉嫔娘娘与这凉月宫的林贵嫔娘娘私交甚好吗。
这凉月宫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又生出个依兰殿来。
哎,余成德着实也猜不透这皇上到底是何心思。
也不知这林贵嫔娘娘若是知道昨晚皇上临幸了玉嫔娘娘,她该有多尴尬。
心里也更加的不是滋味吧。
“余成德,你发什么呆呢?”
澹台望舒微微皱了皱眉,似有不悦道。
余成德心中甚是惶恐,该死,他刚刚似乎有点走神了,竟然没有听见皇上跟他说话。
忙上前低声道:“皇上,奴才该死,请皇上息怒!”
澹台望舒无语,这该死的余成德竟然敢在他面前走神,看来是不想活了。
“余成德,朕瞧你最近是越来越糊涂了,是不是觉得伺候朕,太过于劳累了?”
澹台望舒突然这样说来,吓得余成德连忙跪伏在地,低声道:“皇上明查啊,奴心中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呢,奴才以侍奉皇上为荣为曜呢。”
澹台望舒瞧了瞧他一脸慌张的样子,心中不免有点好笑。
顿时挥了挥手,道:“好了,起来吧,朕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看把你给吓得。”
余成德听闻皇上这么一说,嘴角直抽,这皇上怎么能跟他开这种玩笑呢。
他都这把老胳膊老腿了哪里还经受的住这样的玩笑啊。
这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更何况他还是皇上,是天子,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乱开玩笑?
澹台望舒瞧了瞧似乎一脸愤愤的余成德,心中猜想他肯定被他刚刚说的话给吓到了。
“余成德,你不会真吓傻了吧?”
傻倒是没傻,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回回神罢了。
“回皇上,奴才确实被皇上给吓到了。”
澹台望舒不免大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那你且先缓缓情绪。”
余成德行了行礼,点点头。
不一会儿,林和德觐见。
澹台望舒便立即吩咐让他进来。
林和德行了行礼,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澹台望舒挥了挥手,道:“起来吧。”
林和德谢了恩,站起身来。
道:“皇上,奴才是有事向你禀报。”
澹台望舒也猜到了,便点了点头,道:“什么事?”
林和道行了礼,便娓娓道来:“今日清晨,奴才瞧见了依兰殿的玉嫔娘娘协着自己宫中的宫女兰若匆忙去了凉月宫。然而奴才想着铁定这玉嫔娘娘铁定是因为昨晚皇上,皇上留宿于依兰殿之事去向林贵嫔娘娘做解释去的,所以才偷偷的听到了一些两位娘娘的谈话。”
澹台望舒仔细瞧了瞧他,蹙眉道:“什么话?”
“奴才听闻玉嫔娘娘讲,讲昨晚皇上其实并没有临幸她,她一直极力向林贵嫔娘娘解释着,还说……”
澹台望舒微微皱了皱眉,继而又问道:“林和德,你且说下去。”
林和德忙点点头,继而又接着说道:奴才听闻玉嫔娘娘说,她对皇上并没有任何感情,所以请娘娘一定要相信她。”
澹台望舒脸色顿时不悦。
玉嫔居然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虽然他澹台望舒是不在乎这后宫当中谁真心待他,但是这后宫当中所有的妃子毕竟是他澹台望舒名义上的女人,当真她们这样说出来,她他还真是有点不爽。
林和德瞧着皇上龙颜大怒,吓得赶紧低垂着头,不敢看他一眼。
侍立在一侧的余成德见状,心中也不免惴惴不安起来。
不过想想,这又有什么呢,皇上如今心里不是只有林贵嫔娘娘吗,怎么反倒因为玉嫔娘娘的话生起她的气来了呢。
余成德甚是一脸疑惑不解。
“且还说了些什么?”澹台望舒接着问道。
林和德这才敢抬起头来,继而又说道:“玉嫔娘娘说林贵嫔娘娘对于她的心思应该很明白才是,林贵嫔娘娘说她相信玉嫔娘娘所说的话。”
澹台望舒闻言,仔细分析这她们的谈话。
想来这玉嫔应该有些事已经跟半夏讲了,那么半夏既然知道了玉嫔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为何不告诉他澹台望舒呢。
其实在她心里,难道他澹台望舒还比不上一个玉嫔吗?
想到这里,澹台望舒心中不免有点悲伤起来。
“还有吗?”
澹台望舒无声的叹息了一声,继而又问道。
林和德摇了摇头,道:“没有了,皇上,奴才就听了这么多,随后便快速来到了景德殿向皇上禀报。”
澹台望舒闻言,便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你且退下吧。”
林和德行了礼,向后退了散三步,便自行退了下去。
此时景德殿内,寂静无声,侍立在下面的余成德瞧了瞧坐在案前的澹台望舒,不禁有点担忧起来。
他如今又摸不准他此时的心理,所以余成德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开口的好,还是让皇上自己缕缕自己的情绪吧,他就不要多做打扰了。
免得弄巧成拙。
“余成德。”
澹台望舒突然喊到。
余成德连忙上前应道:“皇上,奴才在呢。”
“你且去内务府一趟,让内务府总管调出郁玉嫔娘娘的资料,立马给朕拿过来。”
余成德心中甚是疑惑不解。
这皇上怎么突然对玉嫔娘娘这么上心了,如今还专门派他前去内务府调出玉嫔娘娘的资料。
皇上到底在想什么?
澹台望舒见余成德似乎发着呆,不禁大声道:“还不快去。”
余成德忙点头应了是,便快速退出了景德殿内。
往那内务府方向走去。
凉月宫内,林半夏得知皇上并没有宠幸玉嫔,心中不免还是有点高兴的。
不过她就不明白了,皇上突然摆驾去依兰殿到底是何目的,难不成就只是单纯的坐坐说说话,聊聊天?
林半夏觉得这怎么也不像澹台望舒的做法。
难不成他是有什么别的目的不成?
她先前一直希望他可以快速的安排玉嫔出宫,可是他如今已经拖到现在了还没有给她任何交代,澹台望舒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半夏心中不免有点气愤起来。
侍立在一旁的白芷瞧见此时一脸激动的娘娘,不免有点担忧起来,便低声询问道:“娘娘,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林半夏忙摆了摆手,不语。
她这是心病,心病自然还是得心药医。
白芷见她不说话,便想着该不会是先前玉嫔娘娘又说了什么话吧?
“娘娘,你真的没事吗?”
白芷不免有点担忧起来,始终不放心的再次问道。
“我没事。”林半夏随即理了理自己的情绪,淡然道。
白芷瞧着她脸色似乎缓和了不少,便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既然娘娘都说了她没事,一来估计是真没事,二来估计是有些事娘娘不想说罢了。
余成德快速拿回玉嫔的资料后便快速递给了澹台望舒。
澹台望舒拿起有关玉嫔的资料,仔细瞧了瞧。
玉嫔其真实姓名郁瑾嫣,乃凉州女子,淳熙元年入的宫。
怎么有关玉嫔的详细介绍就这么点?
澹台望舒不免更加的怀疑起来。
之前他倒是没怎么注意她,澹台望舒想着到头来,这越是不起眼的人反而身份越难以猜测。想必这玉嫔就是其中一个。
澹台望舒想起之前夜来禀报给他的事件,心中也不是没有怀疑那凉州的夏望庭。
可是如今他手里还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所以他暂时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眼下只有等到夜来所查探的消息了,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这背后操纵着这一切,竟然把手伸向了他澹台望舒的后宫当中了,还真是胆大包天。
余成德瞧着坐在案前的皇上眉头紧皱着,心中甚是不免有点惶恐起来。
这皇上如今玉嫔娘娘的资料也看了,貌似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啊。
这好端端的调查玉嫔娘娘,到底是所为何事啊?
在余成德印象当中,似乎除了这庆和宫的婉妃娘娘,玉清宫的苏贵妃,再者就是凉月宫的林贵嫔几位娘娘以外,这依兰殿着实是被人遗忘了般。
如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依兰殿反倒成了之前的玉清宫般热闹了。
还真是让人有点意外。
甚至是更加的疑惑不解。
想来是这宫中的变数太过于让人有点应接不暇,就连他余成德经历过如此之多的改朝换代,也顿时有点摸不透这其中的奥妙来。
余成德无声的叹息一声,罢了罢了,这天下始终是皇上的天下,皇上自然会处理好这一切的,而且他也相信皇上有这个能力。他何必想那么多呢?
澹台望舒想至如此,便放下手中的资料,揉了揉眉心处,低叹一声。
余成德抬眼瞧了瞧皇上,低声问道:“皇上可是乏累了,要不要歇息一下?”
澹台望舒思忖了片刻,想着也好,道:“也好。”
余成德便随着澹台望舒进的内殿,吩咐了宫人们仔细伺候着。
自己便出的殿内,守候在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