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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明老蒋性格的伍伺仁见他终于下达宣布撤军的命令后大松了一口气,这是他到这个世界改变最大的一次事件,心里不由得涌起了一股满足感。
因为税警总团负责断后,几十万军队并没有如原时空那样成为溃军,在张文白、陈辞修、薛伯陵等人的指挥下顺利退出了战场。
尽管众人不说,但是都认下了税警总团这份人情。十天后,伤亡了近五千多人的税警总团方子珊的第三团退到了胡伯玉的第二团负责的苏州、嘉兴一线,准备在这里继续阻击东瀛入侵的部队,为接下来的金陵保卫战争取时间。
原本历史上鉴于在申城闸北地区抵抗已日趋艰难,老蒋才决定撤出该区绝大多数部队,去防卫申城西部郊区;同时命令顾墨三将军让其麾下的八十八师单独留守抵抗。因为九国公约的签字国将于11月6日召开会议,老蒋希望以八十八师的牺牲来赢得国际社会的同情与支持。
八十八师师长只会逃跑的长腿将军孙元良通过参谋长张柏亭向顾墨三提议:既然出于政治目的,那么留守闸北的部队,实力多是牺牲,实力少也是牺牲;守多个据点是守,集中兵力守一、二个据点也是守。最后顾祝同同意八十八师留下一个团的兵力,留守地点自行处置。孙元良决定,就以四行仓库为据点固守,固守时间为七天,这也是老蒋向他提出的。他想来想去觉得一团兵力还是过多,在最后撤离时,决定只留下八十八师五二四团第一营这么一个加强营。营长为陆军少校杨瑞符;为加强领导,特派五二四团团副中校谢中民作为最高长官。
四行仓库是一座位于苏州河北岸、新垃圾桥即西藏路桥西北角的仓库建筑,是交通银行与北四行于1931年建成的联合仓库。它是当时闸北一带最高最大的建筑物,建造得十分坚固。
杨瑞符营长接到从闸北前沿阵地撤退的命令,很不情愿,因为他在这块阵地上已坚守了两个月,牺牲了差不多有一半的兄弟。当孙元良告诉他撤到四行仓库,就一个营坚守七天,掩护全军撤退时,他非常高兴。他明知有可能与他的部下全部牺牲,却说“大敌当前,男儿自应以死报国”。
兵力经过两个月的艰苦奋战,经过五次补充兵员,全营撤退到四行仓库时,包括团副谢中民在内,仅四百一十四人。而他们的对手,是以后制造了金陵大屠杀的松井石根亲自指挥的东瀛王牌军第三师团。
这一时空,也许是历史的惯性,负责在四行仓库阻击东瀛军队的任务又落在了谢中民身上。
谢中民是黄埔四期的学员,参加过北伐,黄埔前四期被称为老蒋的嫡系弟子,有“天子门生”的赞誉,按理说应该备受青睐,节节高升才对。可惜谢中民一无背景,二又不会像好色贪财的孙元良那样溜须拍马,与国府贪腐横行的这个大染缸格格不入,这才使得晋升之路“举步维艰”。
伍伺仁自然不会让谢中民这样一位有潜力的军中悍将,像原本历史上那样憋屈的被汉奸杀害,所以这一次他特地将池铁城以及他的特战第一队两百余人派了过去。
“铁城、马三,这次你们的任务主要是负责把谢中民以及他的那些部下安全的带出来,你们冯师母会把这些人送去南洋。切记,枪炮无眼,明面上让谢中民指挥,你们二人一切要低调行事,不到最后不可强出头。”伍伺仁谆谆教诲道。
池铁城肃然道:“老师,让马三留下来护卫在您左右吧!文谦不在,我担心东瀛人继续对您不利,您一人可是身系我们所有人的安危。”
“司令,让我留下来吧!马三虽为一介匹夫,但多少可以为您抵挡一下明枪暗箭。”马三真诚的说道。
这一时空因为马三加入了税警总团特战队,找寻到了新的人生目标,没有如原剧情那样成了弑师的汉奸,毕竟谁也不是天生下贱,喜欢数典忘祖。
伍伺仁笑骂道:“赶紧滚蛋,你们两个绑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我还需要你们保护?再说我身边还有这么多特战队的兄弟,安全方面足够了。”
伍伺仁并没有告诉池铁城苏文谦去干什么了,池铁城也没问,这是税警总团的钢铁纪律。要说在国府现在所有军队中,税警总团的装备也许不是最顶级的,但是纪律确是最严苛的,这也造成了税警总团上下有别于国府其他军队,就连德意志军事顾问都不止一次在老蒋面前夸赞,称税警总团即使放在德意志,战斗力也是堪称顶级。
苏文谦此刻带领特战第二队来到了松江,他要负责把同盟会元老,楚军创始人,辛亥革命元勋秦鹤年以及他的家人带到香江避难。
伍伺仁派苏文谦去救秦鹤年,既是要成就他的一段姻缘,也是在打楚军的主意。
原本历史上是没有楚军这么一支部队的,但这一时空伍伺仁特地查找了一下,还真就发现了凭空出现的这一路大军,而且兵员构成都为湘楚人。
近代华夏历史上便流传“无湘不成军”的说法,作为一支地方杂牌部队,楚军的武器装备虽然落后,但是战斗力可不弱。
深夜,秦府书房内。
看着突然出现的苏文谦,秦鹤年镇定自若的问道:“不知你是哪家好汉,要是求财秦某只是薄有家资,只能送上些路费;要是有其他目的,秦某也只是一个老朽寓公,做不了什么事情。”
秦鹤年还以为苏文谦是东瀛派来威胁他的蟊贼,想要逼他出来做汉奸。
“老帅,我叫苏文谦,隶属于伍伺仁司令麾下,这次冒昧来访,是想在东瀛人没反应过来,接您和您的家人离开松江。”
苏文谦掏出了伍伺仁签发的密令,递给了秦鹤年。
“原来是伍将军派你过来的,伍将军截江之战和杭州湾阻击战打得漂亮至极,堪称用兵大家,秦某也是神交已久。可惜秦某要辜负伍将军的美意了,这是我们华夏的土地,秦某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去做一个逃兵。”秦鹤年颇为决绝的说道。
来之前苏文谦就对秦鹤年的脾气秉性进行了一番了解,知道这位楚军的创始人脾气倔强,有时候决定下来一件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我们伍司令说了,他准备在金陵国都与东瀛决一死战,可能会需要楚军兄弟的帮助,但是老帅如果在东瀛人的控制下,他是不敢与楚军并肩作战的,毕竟廖杰司令会投鼠忌器,也请老帅三思。”
苏文谦没有咄咄逼人,只把事实摆在了明面。
秦鹤年也是面色一怔,思考了一会,斩钉截铁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马上!”苏文谦说道。
秦鹤年意味深长的看着苏文谦,轻笑道:“看来秦某如果不配合,苏先生就要强制把我带走了!”
“为国,为民,为税警总团全体兄弟,为伍司令,文谦不介意做一件违背良心的事情,过后任凭老帅处置!”苏文谦坚定的说道。
秦鹤年欣赏的仔细端详了目光清澈的苏文谦一番,赞道:“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苏先生看来应该是伍将军的爱将。好,为了国家和民族,秦某就做一回逃兵,今夜就和你离开。”
“多谢老帅成全!”
苏文谦挺身一立,庄重的向秦鹤年敬了一个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