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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室里一时很安静,只有一点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在突兀的响。
阮夏安拆开快递厚厚的包装,就发现里面是个特别精致的小盒子,一层又一层,是她前些天买的手表到了。
一看到这个手表,她才突然想起手上这道因为最近忙起来,而一直有些忽略的疤。
还好已经养成下意识藏起手的习惯了,应该没多少人看见。
幸好幸好,要知道这道疤的来历与存在,她可是瞒的比她的病情还严实,连阮父阮母都不知道呢……
不过也不能让他们知道,不然她铁定完蛋。
不过,阮夏安浅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扫了一眼因为看到文件袋里的内容而震惊的睁大眼睛,表情有些失控的鲤鱼,在心底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倒是可以跟鲤鱼说说。
这孩子心理一看就是有些问题的,不过可以理解,谁遇到这种情况都很容易出问题,但阮夏安却不准备劝他去看心理医生,因为她自己心理也有一些问题,甚至也去看过心理医生,知道类似鲤鱼这种人去看心理医生有多抵触。
既然抵触那就不去,但该劝的还是要劝,正好还可以用自己当个例子,还能拉近一下关系,让鲤鱼知道她是真的把他当朋友,这种秘密都可以告诉他。
反正鲤鱼知道的已经够多了,嘴巴也严。
心中有了决定,阮夏安也就不急着戴手表了,随手拿着精致好看的小表把玩起来,等着鲤鱼全部看完后的反应。
鲤鱼打开文件袋之前,完全不知道会是这些东西——
一看他眼熟的不能再眼熟的合同,这么多年来每天就宛如催命符一样贴在他身上,折磨了他不知道多少个日夜,逼得他不知道多少次想着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就是因为这份合同,他人不人鬼不鬼这么多年,可其实这份合同都不是他签的,是那个他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几面,甚至连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的父亲给他留的唯一东西。
刻骨铭心。
鲤鱼愣愣的看着手上的合同,眼泪控制不住的簌簌而落,把合同的纸都染湿了。
“先别哭。”女孩轻柔的声音响起:“往下翻,下面还有。”
鲤鱼呆愣地看着她,手足无措。
阮夏安干脆上手帮他翻,直接翻到后面,拿出另外一份文件,递到鲤鱼面前:“李德已经进牢子了,无期徒刑,这个是案卷,他以后都不会再来找你了,你放心,还有我让他把多吞你的钱吐出来了,都在这张卡里了,具体有多少我也没看,有一百多万吧,他说这张卡是你的密码你知道。”
“网上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敢骂你了,谁再骂我就给谁发律师函,之前辱骂你被我告了的那一百个人,每一个都要给我吐出点钱来,到时候那笔钱全部给你,算你这么多年受到网暴的精神损失费。”
说到这,阮夏安笑了笑:“以后你都不会再是一个人了,kft永远是你的家,放心,我说话管用的,这俱乐部我家的!”
鲤鱼还是愣愣的看着她,大滴的眼泪还挂在脸上,要落不落,看着有些滑稽。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阮夏安被他给逗笑了:“这是在给你过生日唉,你要开心点儿!”
“夏天姐姐……”鲤鱼声音哽咽的不行,听着可怜兮兮的。
“好啦好啦,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很傻真的。”阮夏安踮脚拍了拍鲤鱼这个大块头的肩膀,又把左手伸出来给他看:“你看,我就留了这么一道疤,怎么都去不掉,可后悔了,不要学我哦。”
“这是,这是怎么了?”鲤鱼胡乱擦了把眼泪,声音还有些沙哑,小心翼翼的问。
“以前有点事想不通,割腕,超级深一道口子,都看到骨头了,不过后来被同学发现了,抢救回来了。”
阮夏安说着无所谓的怂了怂肩,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样:“也别太惊讶,你知道我的病的,不怕告诉你,我也不知道我还可以活多久。”
“以后要是哪一天我没了,你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你知道吗?你看看你这么大个块头,应该是你欺负别人的份呀。”阮夏安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鲤鱼的肩膀:“你不要总是害怕这害怕那的,胆子大一点,听到了吗?”
“夏天姐姐……”鲤鱼被阮夏安这一席话给说愣了,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呆呆的站在那里,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可笑的文件袋。
阮夏安忍俊不禁,觉得自己说的差不多了,干脆也就不说了,准备留给鲤鱼一点时间反应,她笑嘻嘻的又说了一遍生日快乐,拿上自己的手表就准备走了。
“夏天姐姐!”就在阮夏安的手即将碰上能把手的时候,鲤鱼忽然叫了她一声。
阮夏安回头去看,就看到鲤鱼小脸涨得通红,很认真的朝她鞠了个躬,“谢谢你。”
阮夏安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就听到鲤鱼又说:“我不知道你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相信一定会好的,你也要相信,好吗?”
阮夏安被说的一愣。
“我没上过什么学,但这几天我也有去了解先天性心脏病,这个病是可以治的,是有几率彻底治好的,不要放弃自己好吗?”鲤鱼看着她,漆黑的大眼里满是心疼:“你一定会好的,你这么好的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阮夏安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反向安慰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心底却是一股暖流涌过。
鲤鱼这家伙……
她有些感叹的离开了训练室,想着鲤鱼现在应该还不太想见人,便又把门带上了,结果没走两步就迎面撞上了余仓。
“嗯?夏天你回来了?”余仓见到是她,顺口就打了声招呼。
“嗯。”阮夏安点点头。
“唉,回来的正好,本来还在想要不要打电话催你回来。”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下午有训练赛。”
阮夏安闻言一愣:“hty不是放我们鸽子了吗?”
“不是hty,是闪电,闪电又约我们打训练赛了。”余仓挠头,也有些莫名其妙。
阮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