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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笙啊,爸爸从小管你管的严苛,其实就是为了今天把我这张椅子交给你啊。这些年你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你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其实家里面人都清楚。大家都知道了你的能力,你不用担心不能服众。来寒笙,站起来吧。”铂海站起身,打开管家手中的锦盒,从盒子里拿出来一块雷击木雕刻而成的令牌。
看着父亲缓缓朝着自己走来,优小优感觉到自己浑身颤抖了起来。只要接过这块令牌,那就意味着自己不舍得一切无论如何都要割舍了。其实就在门外看见屋内情形的时候,她偷偷借口上厕所给蔡小三发了条微信,表示自己可能回不来了。而当蔡小三看见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是打了个电话过来,但因为不方便接所以她就挂掉了。
只要仪式完成,她就正式成为了当家,所以她觉得还是时候告诉蔡小三了。之所以没有选择逃走再想办法了,是因为如果离开了家里回到四辛味,会给公司给三哥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既然已经交代过了,优小优咬了咬牙伸出手准备接过领牌。优父在众人点头示意之后,将领牌交到了优小优的手中。
这块令牌优小优从小到大见过无数次,说实话即使她再怎么反感这样的命运,但她也无数次想象过这块木牌子拿到手中的感觉。原本她以为握在手中会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但其实这块木牌很轻,就普通的木头没有什么区别。但就是这么一块简简单单地木头,在这个家里却是权力的象征。
优父让开了一个身位,朝着上方的椅子伸手示意吧:“来寒笙,坐上去吧,往后你就是当家作主的人了。以后家里的事情就全归你来管了,爸爸明天开始就要去医院治疗眼睛,能多看一天算一天吧。以前爸爸对你不好爸爸也知道,希望你不要记恨爸爸。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
二十多年来,这是优小优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到父亲对自己这么温柔。其实都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很多事情优小优其实也想通了。父亲深知要当这个家居然足够的能力,她本来就是女儿家,需要比男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她只是因为没有一个快乐的童年耿耿于怀,其实这些也不能怪自己的父亲,要怪就怪自己出生在了这样的家庭。
优小优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缓缓地朝着太师椅的方向走去。说实话优小优对于这种仿古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好感,可能是因为从小到大接触过多又些烦腻的缘故吧。如果这张椅子不是爷爷当初定下的信物之一,她作了这个当家之后肯定是要换成另外一个样式。
她闭上了双眼,就当作是接受命运的姿态。右手的手指轻轻地放到了太师椅的把手之上。这把椅子的触感倒是让她有了些改观。圆润而又有质感,还散发着淡淡地清香味。父亲刚刚离开这个椅子没多久,这把手上还残留着余温。就在她转过身,准备坐到椅子上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青年的呻声音:“慢着!“
众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屏风的方向,一个身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优小优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来人的身份,他就是姑姑的独子。小时候,这家伙偶尔会跟着他妈以前到庄园里来。因为是一家人,所以父亲并不会干涉他们两个人一起玩耍。也算是优小优小时候,唯一的人类玩伴了。虽然也有很多年没见了,但是依稀从五官还是能分辨出正是此人。
长大之后优小优离开了家里去了上海,不久之后也听说他去了国外留学。在优小优的印象中,这家伙和他妈完全就是两个性格的人。优小优的姑姑为人尖酸刻薄,总喜欢在口舌之上占点便宜,有时候还会做些小动作。但是她儿子小时候却十分腼腆,也不像其他的小孩子一样皮的很。优小优还是很乐意和他在一起玩的,正好她
也不喜欢那种吵闹的伙伴。还记得他们小时候最喜欢玩的就是过家家,这家伙总会带来不同的玩具充当孩子,而他们就扮演父母的角色。最开始的时候两个小孩子对于老婆老公这样的称呼还有些羞于开口,但后来慢慢地也就叫习惯了。
按照道理来说,他的名字也在族谱之上,而且还是直系子孙。今天的继承仪式,他也应该到场才对。但是这家伙不仅迟到了,还用这样的方式出场,肯定是别有用意的。就算他是因为有事情迟到了,那也不应该打断继承仪式。优小优嗅到了有一丝机会的气息,故意装作被打断没有坐到椅子上。
“皓轩,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清楚吗。赶紧,站到你妈后面去。“其中一位长辈站起身,意识到他可能要捣乱继承仪式,于是就拉着他往他母亲方向走。但是后者却挪开了长辈的手,站在原地直视着优小优的方向。
“按照家规,凡事外公的直系后代都有权力争夺当家之位。怎么,我都没有和寒笙姐像当当年我母亲于舅舅一样争夺过,就这样把位置传给寒笙了?爷爷,你这未免有些太偏心了吧。还是,我不算你的直系子孙?”陈皓轩的在众多长辈的面前却丝毫都不畏惧,坦然地道出了自己的质疑。看来和优小优猜想的一样,这家伙是来和自己争夺这张椅子的。暗道这还有什么好争的,你要老娘直接送给你多好,两全其美啊这是。
“皓轩,不得对三爷无理。寒笙已经接过了令牌,只要她坐上了这张椅子,就是当家人。你快别捣乱,惹了三爷生气你也没好果子吃!”另外一位长辈也站起身劝阻陈皓轩,这两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可不希望他们二人因此结仇。
优父站到了陈皓轩的面前:“皓轩,舅舅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今天是寒笙的大日子,就当是给舅舅一个面子,别再闹了。寒笙从小就接受我的培养,她绝对比你更适合当家人这个位置。这样吧,寒笙上位之后,我就退休了。我把我那份都给你,这样你总满意了吧?“世上没有不爱自己女儿的父亲,但优父这么做也不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女儿。
当初他和自己的妹妹一起争夺这张椅子,他凭借着实力获得了继承权。其实身居高位时间长了,任何一个人都会产生一种自负的情绪。自尊心强到他这个地步的人面子肯定是首要的,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要坐上自己最宝贵的位置,要是让妹妹的儿子抢过去了,这对他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
“舅舅,我一直认为您是一个公平公正的人。我知道寒笙姐从小就受到了您的教导,或许我确实不如她。难道,我就连争取一下的机会都不给吗?还是,您对自己的女儿没有信心呢?”陈皓轩知道自己这个舅舅的自尊心很强,激将法绝对是最管用的。此话一出,优父立刻就一改笑颜,变得有些愠怒了起来。
“够了,吵什么吵。”三爷撑着拐杖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到了优小优的身边。优小优闻到爷爷身上有股淡淡地檀香味,看来他今天也以为自己的孙女可以顺利地继承自己的衣钵,也是用心准备过的。陈皓轩会整这一出,谁都没想到。
“他说的没错,只要是我的直系子孙都有继承当家的权力。寒笙啊,你先把令牌交给爷爷吧。皓轩,既然你决定和寒笙你们两人共同争夺这把椅子,那么你做好准备接受考核了吗?”优小优的爷爷当然也想偏袒自己的孙女,但是规矩是他定下的。要是他现在翻脸不认了,这说出去他大名鼎鼎的三爷以前面子挂哪?
“我做好准备了,外公。”陈皓轩不失礼数地对着三爷鞠了一躬,众人则是在摇头之后陆续离开了屋内。只有陈皓轩的母亲在离开之时,对自己的儿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优小优注意到了这个细
节,很明显今天的这台戏是他们母子二人早就安排好的。
……
“妈的,寒笙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坐到那张椅子上,你要是坐上去就算他陈皓轩再怎么反对都没用了。肯定是铂玉的主意,她肯定对当年的事情还耿耿于怀,想把继承人的位置抢回去。你说说你当时犹豫些什么,爸爸当初费劲力气才坐上了那把椅子,要是让那小子给抢了去你就辜负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培养了你知道吗!”果然,父亲还是那个父亲,还是一样的坏脾气。他口中的铂玉就是优小优的姑姑,他的亲妹妹。
“铂海,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对我孙女发脾气。谁知道皓轩那小子会想出这个主意,我估计寒笙当时也是没反应过来。事儿出了就是出了,发脾气有什么用。寒笙是你一手教导出来的,你还不放心?铂玉当年就输给了你,难道你就对你自己的女儿这么没信心。我相信寒笙,就算给他一次机会,这把椅子还得是咱们寒笙的。“话虽这么说,但其实三爷自己的心里也没底。
陈皓轩这孩子他也是了解的,这孩子和他妈妈完全不是一个性格。这孩子从小就特别懂事,而且好学。三爷的这双眼睛看什么都准,他知道寒笙从小学那些东西都是被迫的,很多东西都是死记硬背。但他很早之前就从那孩子的眼里看出了对那些东西的喜爱,很小的时候对于那些需要死记硬背的东西就烂熟于心,甚至融会贯通。他在这一行内,算得上是很有天赋了。
优小优继承了他最优良的血统,天赋自然不凡,可这问题就在于兴趣点。他这个孙女毕竟是个女儿家,觉得这些东西枯燥乏味是很正常的。不然的话,自己的儿子也不会从小就那么逼着她去学。
所以如果两人相争起来,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三爷想来公正,但不得不承认他在这件事情上有了私心。优小优是自己的亲孙女,真正意义上的单传后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虽然她确实是自家人,但陈皓轩毕竟姓的是陈,不完全算是自家人。要是自己这么些年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就这么给了外姓人,着实是有些不甘心。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
“不好意思啊寒笙姐,我是针对你,只是我想争取一下,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你也知道,我妈当初输给你父亲之后一直都咽不下这口气,从小就想让我长大之后把这个位置给争取回来。当然了,我自己也想试试我到底可不可以。希望这件事情过后,我们还能是好朋友。“陈铂海趁着家里的长辈都在讨论考核的事情,单独地约了优小优到后山谈心。
“行了,你完全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些,我能理解你的做法。我小时候就看出来了,我觉得无聊的那些东西你都很感兴趣。每次那些老头子讲的我都要睡着了,你还听的津津有味的。我说句心里话啊,其实我觉得你来当这个当家比我合适多了。”说实话优小优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过分尴尬了,跟他说话的时候眼前总能浮现出小时候叫他老公的画面。
“你就别谦虚了寒笙姐,我听我妈说现在江浙一带很有名气的四辛味公司就是寒笙姐你开的。我虽然没太了解过,但是我好几个朋友都告诉我你的这家公司实力非凡。能有这样的成就,足见寒笙姐您的能力出众,在我之上。”嘴上虽然说着没了解过,但其实之前就四处打听过四辛味的消息。
“嗨,那那里是我开的公司,我只是个股东而已。你才厉害呢,你也算是这么多年来,家里唯一一个去国外留学的了。听说,你现在还是双料硕士,要想在考核里赢过你还真挺悬的。”优小优当然想借着他这个机会摆脱这个当家人的命运,但为了爷爷和父亲的心血着想,她必须先摸摸陈皓轩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