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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万古长青把几个伙伴的技能贬得一无是处,倪晓澜心中很是不服气。可是想想之前他一口气就可以把自己给吹飞,又不得不服。无可奈何之下,倪晓澜只能换一个要求:“我要见一下我的父母,让他们知道我去了哪里,好让他们放心。”
这一次万古长青倒是答应的很痛快:“没有问题。当父母的,知道孩子去了哪里,总比不知道要好受的多。我会尽快安排他们同你见面,并且让他们对你的将来能够放心。
不过,在你见到父母之前,我必须要先把你的记忆抹去,这样才能放心地让他们看到你。否则的话,我担心会发生一些不受我控制的意外情况。
除了父母之外,你还有哪些人是你相见的?”
倪晓澜一下子想到了司空明,可是想了又想,还是算了。她即将一去不复返,还是让司空明把她彻底忘掉,重新开始一段恋情才好。固然这样的想法让她心如刀割,却又无可奈何。
自从女儿失踪以后,刘晨曦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恶梦总是陪伴着她,将她从睡眠中惊醒。每当她将自己所做的恶梦讲给丈夫听时,倪光远都总是安慰她:“梦是反的。你做的是恶梦,就说明我们女儿一切都好,她一定能够安全归来的!”
刘晨曦当然希望女儿能够安全归来,在某一个她意料不到的时刻,蹦蹦跳跳地出现在她的面前,给她一个前所未有的惊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刘晨曦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女儿再也回不来了。
现在的倪光远,早已经暂停了所有的工作,每天只出去干一件事情:找女儿!固然他心里很清楚,警方一直都在努力,不曾停止过对女儿的寻找。可他还是每天都先到一趟警局,询问最新的搜寻结果,查看他们搜寻的区域。然后再根据自己的判断,去寻找一些自己认为还没有被查到或者没有彻底搜查的区域。
到了晚上,倪光远会在晚饭前准时回家,陪伴自己的妻子。女儿不在了,他担心妻子会无法承受这样的悲痛,他必须要多陪陪她。
虽然刘晨曦答应丈夫每天在家里守着,以免得倪晓澜突然回来家里没有人。可实际上,她哪里在家里坐得住。每天早上,倪光远前脚出门,她就后脚出门,大街小巷、漫无目的的搜寻着,希望能够找到一点关于异能者的线索。可是一天天地过去,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任何希望。
郑钧天这边倒是好消息不断。先是送往京都治疗的朱羽晴有一天突然醒来,不仅身体恢复了健康,就连异能也恢复了。
紧接着,之前那些失去异能的年轻人,灵灵、礼礼、逃逃、哭哭、看看、听听、力力、健健,他们的异能纷纷恢复,又回到了从前。
再然后,在郑钧天的办公室里,突然多了一份文件,里面详细记录了一些人工异能改造者的资料,包括他们的姓名、住址、个人简历等等,正是他过去踏破铁鞋无觅处的东西,如今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有了这样一份文件,蓝海市组织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抓捕行动,还调集了大量国家登记在册的异能者前来帮忙,抓捕了几十名人工制造的异能者。最重要的是,抓住了幕后的组织者,倪光远曾经的同事冯天河。
自从两年前,灵灵等人的异能突然消失之后,倪光远就一直在研究这种让她们异能消失的物质,并且成功地提取出来,做到了实验室自制的程度。
此次一举抓捕了大量的人工制造的异能者,倪光远就把这种特殊的物质注射到了他们的体内。事实证明,他的研究成果没有任何问题,这些人的异能全部消失,恢复了正常人。
至于冯天河,他承认这些人工制造的异能者都是他的杰作,并为此得意洋洋,把这些当作是他的科研成果。可是问及复制的详细过程,特别是复制基因的来源时,冯天河却又是一脸痛苦,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郑钧天并没有认为冯天河是在故意隐瞒什么,而是很自然地想起了杨小曼,她也是同样地遗忘了很多东西。也就是说,在冯天河的背后,定然还有一个更加神秘的人物,他抹去了冯天河的一些特定的记忆。
最让郑钧天失望的是,抓了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记得起倪晓澜,他们都不知道倪晓澜究竟是何许人,更不承认曾经抓过她、见过她。郑钧天不相信,却也没有办法,寻找倪晓澜的线索一条都没有。
在同冯天河进行了一番长谈之后,倪光远满怀感慨地回了家。晚餐桌上,他向妻子提起了冯天河,提起了他疯狂的异能者复制计划,提起了他们曾经的过往。
刘晨曦对于冯天河的过往并不感兴趣,她只对自己女儿的下落感兴趣。当听完冯天河的所作所为后,刘晨曦理所当然地认定,女儿的失踪定然与冯天河相关。她要亲自去一趟看守所,亲自询问冯天河。
在倪光远的苦苦劝说下,刘晨曦终于打消了连夜前往看守所的想法,同意明天起床后再说。就在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他们的耳边响起:“冯天河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你们有什么要问的,直接来问我就好了。”
倪光远和刘晨曦同时举目四望,在自己最熟悉的家里,并没有外人在场,这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呢?
当夫妻两个四目相视的时候,突然发现他们周围的景色在刹那间发生了改变,他们不再是坐在家里,而是坐在了一个小湖边。
刚才,两个人已经开始吃晚餐,太阳早已经落山,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而在这里,虽然没有太阳,却是一片白昼的情景,眼前的湖水,脚下的沙滩,远方的小山,都可以清楚地看到。
更为神奇的是,他们吃饭的餐桌、他们所坐的椅子、餐桌上的所有菜肴,都随着他们一起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原来的家里。
刘晨曦轻声地问:“倪光远,我们是在做梦吗?”
倪光远左右张望,也有同样的疑惑。
刘晨曦突然拉起倪光远的手,在他的胳膊上用力掐了一把,疼得倪光远龇牙咧嘴地问:“你掐我干什么啊?”
刘晨曦没有回答为什么,而是说了一句:“你知道疼,说明不是做梦。”
倪光远点了点头,同意妻子的看法。不过他还是轻声地埋怨了一句:“你为什么不掐你自己啊!”
刘晨曦没有在意丈夫的埋怨,而是站起身来,轻轻地走到湖边,用手捧起了清澈的湖水,又将水洒入湖中,看着圈圈涟漪道:“这个湖水也是真的。”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一个满面红光,银发白胡子的老人突然站到了他们的面前,笑道:“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你们也不是在做梦。这一点,你们尽可以放心。”
刘晨曦立刻退守到自己丈夫的身边,一脸警惕地看向这个老人,问:“你是什么人?”
老人呵呵一笑道:“相见即是有缘人。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万古长青,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所以我拣重要的讲,希望你们有耐心听我说完。”
万古长青从不同的世界讲起,讲起了空间壁垒的破裂,讲起了海啸产生的原因,说到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碰到了冯长河,帮助他实现了复制异能者的愿望。
当万古长青停止了滔滔不绝的讲述,看向倪光远夫妇的时候,夫妻俩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倪光远问道:“你好像还没有讲完,冯长河的记忆中没有了你的存在,肯定是被抹去了吧?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冯长河和他所复制的异能者全部出卖?”
万古长青倒是很干脆地承认了:“不错,冯长河和他所复制的异能者都是我出卖的,他的记忆也是我抹去的。之所以这样做,都是为了我新收的徒弟。
让冯长河和他所复制的异能者全部罪有应得,受到法律的制裁,是我徒弟的想法,这是我送给我徒弟的见面礼。”
万古长青只字没有提到倪晓澜,倪光远却已经想明白了,立刻激动地问:“你的意思是我的女儿还活着,而且变成了你的弟子?”
倪光远想明白了其中的曲折,刘晨曦却还没有想到,听了丈夫的话,不由得责怪道:“他在说他的徒弟,并没有说我们的女儿!”
倪光远反问道:“如果他新收的徒弟不是我们的女儿,那我们怎么会突然来到这个地方,他又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被丈夫这么一点播,刘晨曦才清醒过来,激动地大叫道:“倪晓澜在哪里?快点带我去见她!”
万古长青不慌不忙地道:“不着急,我听我慢慢地说。我说完之后,自然会让你们与她相见。”
刘晨曦哪里还有耐心继续听他讲下去,两步就冲到万古长青的面前,一边伸出手来要掐他的脖子,一边吼道:“什么也不要说了!快点让我见到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