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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刚刚落过雨,古道湿润,枯木芳香。
年轻的女子亭亭玉立,身形怡然动人。一张春睡的芙蓉面,艳若桃李,偏又一身纯然的素色,说不出的韵致楚楚。
她只是站在那里,就显得与周围的芸芸众人格格不入,布衣罗裙,难掩绝色!
宋飞白愣是没认出来,这是赵阿福。
他先是一愣,旋即恼怒,再赏职老爷屁股一脚:“我去你的,想忽悠小爷我!”
职老爷的老腰哪里经得起这种折腾,顿时哎哟哎哟的叫。
赵阿福也意外,宋飞白竟然不认得自己了?
宋飞白真认不出,他还在想清水镇上何时又多了这样一位叫人心驰神摇的美人。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会把这位动人的大美人和当初那个满脸瘤子的死肥婆联系在一起!
孔狄离开宁古塔时,给他留过宋淮让他留的一句话,是以,宋飞白一直都再未来寻过贺家一家的麻烦。
这也就导致,赵阿福自从上次在街上见过他一次,已经有近两个月未见。
也就是这两个月,阿福的身材突飞猛进的进展,从一个圆润的小胖子变成了窈窕小美人。
“真是她啊!真是她,她是我们家对头!我们两家积怨已久清水镇都知道啊!”职老爷真是怕宋飞白再给自己来一脚。
赵阿福没有走,施施然浅笑望着在地上泥泞不堪的职老爷。
职老爷就是想破头皮也想不出,当初被自己嫌弃的农妇,会今天美艳动人的蔑视自己这狼狈模样。
“赵女医,这是去干什么?”路人立马认出这位样貌出众,又是清水镇如今响当当名号的赵女医。
听说那本去女医医馆闹事的麻婆子,如今都腆着脸求人家赵女医治病呢!
赵女医?
宋飞白脑海里仿佛有什么飞速闪过,可他没抓住关键。
阿福想起自己当初对宋飞白的逼迫无可奈何的无力感,清澈的眸子闪动。
反正整职老爷也是整,多带宋飞白一个傻子她也不嫌多。
宋飞白许久没见过如此佳人,却一时没有上前。
这不是因为他不心动,而是因为,赵阿福挽的是妇人髻。
怎么又是一个成过亲了的!
宋飞白这段时日,忙着追求先前见过的那位美人,才没怎么出来作妖,偏那位,也是个成过亲的!
他一脚踩着职老爷的屁股,眼睛光明正大的打量赵阿福。
阿福红润的唇线悄然抿起:“职老爷,我只知谁人都道害人之心不可有,这段日子都说你派那麻婆子去我那拿假药闹事,却不知你今日还能牺牲这么大在这再给我准备一出呀!”
美人就是美人,声音都是美美动人,似仲夏里夜色中的花香,撩动人心。
阿福与贺荆山待久了,声音自有一种酥哑动人,好像成熟的浆果,饱满欲滴。
众人一听赵阿福的话,再看职老爷的滑稽姿势,哄堂大笑。
宋飞白身子一麻,脚上更用力,快把职老爷的屁股给踩凹进去。
职老爷快哭了,哼哼唧唧,话都说不利索:“你,你胡说八道,最毒妇人心,前些日子害了我儿子,如今又来害我,我职家怎么会自砸字号招牌,你肯定是买通谁给我们家脂粉下药!”
一定是这样!
自己用一瓶假药去女医医馆闹事,那贺氏肯定有了防备,这次直接把假药放在自家铺子里!
他冤枉啊!
他还指望脂粉铺子长期挣钱呢,不然也不会去想要套女医医馆配方啊!
赵阿福噫一声,轻蹙眉头:“职老爷,此话差异,贵公子特意跑到我医馆说喜欢虫子,我好心送他,都是我医馆里可以入药的上等药材,怎么能说我害他呢,这事父老乡亲们都知道!”
“对对,我知道,那天我在,可不就是有个小孩自己大喊说自己喜欢虫子!”
“原来那小孩是职家的啊,我看就是故意去人家医馆捣乱的!赵女医教训的好!”
得亏阿福如今漂亮,想为她说话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
这若是从前那样,宋飞白当街揍她都没人站出来。
再看职老爷,大肚子葫芦头,又沾一身泥,压根没人想看他。
职老爷还不知众人因为样貌问题已经潜移默化相信阿福,他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没一个人帮自己说话,自己才是这清水镇上的老居民,这贺家才搬过来多久,就能蛊惑人心到如此地步!
先前被压着涂职家脂粉满脸起疱疹的男人一边哭一边往赵阿福这边跑:“女医快救我啊,这职家卖毒脂粉!”
“哎哎哎!干嘛呢别冲撞到女医!”他还没到跟前就被人拦住,不让他往赵阿福跟前冲。
赵阿福心道还是做瘦瘦的美人儿好,有特殊优待。
这也得多亏了她家荆山每晚带着她辛苦运动。
咳咳......
赵阿福在外行医当然是表现得温柔可亲:“没事,让我给他看看,万一以后脸上留疤可麻烦了。”
“听赵女医的。”拦着男人的人把他松开,神魂颠倒看着赵阿福。
但心里却未曾有半分亵渎之意,而是看女神一般。
赵阿福观察过男人的脸,确认和自己心里想象的无疑,心里轻松面上却紧紧皱眉。
她的细微表情都吸引着旁人的注意,见她皱眉,男人胆子都快吓破:“女医,女医我还有救么?”
早知道这职家竟然黑心肝到卖毒脂粉,他打死也不出头啊!
赵阿福吊足了众人胃口,才开口:“有救,你这是药物中毒,许是,用的脂粉里有毒或者是配料材料有什么问题,待会我给你吃颗解毒丸。”
众人浑然一震。
“这职家果然卖毒脂粉!”
“天...我家还有职家的面脂呢,我赶紧回去扔了!”
宋飞白听清楚这美人的结论,脚上更加用力:“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给我继续打!小爷我今天就要为民除害!”
这个词能从宋二少嘴里出来,真是破天荒,可这会没一个人觉得违和,纷纷叫好。
“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职老爷抱头惨叫,早知道是宋飞白这煞神他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