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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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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一一身后发一声怒喊被眼前人的跌倒声堪堪盖住不知是谁抱了几大叠晒笼,满满当当的堆着晾干的药草,摇摇晃晃的就撞了过来。

    一个没留神撞上即一一,人摔了一跤,药也撒了一地。

    “哎呦,韩太医,你小心一点啊,撞伤了咱们陛下亲封的尚医监你赔的起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哄堂大笑中夹着嘲讽和看戏的心思。

    即一一余光瞥见那人刚收回去的脚,狭窄的过道上,尤为碍眼。

    “你叫什么名字?”

    她垂眸,冷冷的看向地上摔了一跤撞上自己的人。

    “下官韩尚山,拜见尚医监。下官无心之失还请即大人见谅。”

    韩尚山跌撞的爬起来,老老实实的赔礼道歉。

    “韩尚山?”即一一看了眼散落满地的药草,言道,“你破坏太医院药材,公然冲撞本官,违反宫规,不得不罚。”

    “即日起,六日内不得踏入太医院一步,在府里闭门思过,好好想想自己错在了哪里。”

    “若是让本官看见一丁点你的影子,这太医就不要做了。”

    “即大人,下官知错了,即大人,大人…”

    即一一默然无声,绕过人离开这里,方才一侧哄闹的人无一个上前拦她。

    身后的阮鸣见此,横生的怒气霎时消散,好整以暇的看向离开的人。

    “阮太医,她她这是什么意思啊?”王太医忙忙凑上来,指着地上一团乱的韩尚山,和已经走远的即一一。

    “这韩尚山不是帮了她吗?这人怎么还恩将仇报上了?”

    “呵,柿子就挑软的捏呗,”阮鸣转身离开去坐下,眉目自得难掩,“你听听她嘴里的话,什么冲撞本官,不得不罚的话,那不就是指桑骂槐说给我们听的吗?”

    “她那是拿韩尚山开刀,想杀鸡儆猴呢。”阮鸣叼起桌上清茶抿了一口,即一一不施脂粉的脸庞浮现在眼前,那嫣红的朱唇惹的人心痒痒。

    “她这样靠着男人上位的女人,哪里还会管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呢?”

    “阮太医英明啊,阮家有您这样的青年才俊才真真算是后继有人了。”

    ……

    次日,即一一用完早膳正欲出门,却被沈砚安拦住。

    “一一,你先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啊?”

    话还没问完,沈砚安就拉着人走,长璋在一侧拦下欲跟上前的阿无与樱桃。

    “哎,你拦我们做什么?”

    “你们先坐马车去宣德门,侯爷半个时辰后就把即姑娘送去。”

    阿无探寻的眼神看过来,长璋刻意避开她的眼神,南宫临座下的无患子也不是谁能抗过她的审视。

    “神神秘秘的。”樱桃撇了一嘴跟上去,不过,只要是侯爷带姑娘去做的事就一定是好事,等着就等着呗。

    即一一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忽然带到密道里,仍旧是那陌生的奇怪手法,的确如同沈砚安所言,此门依照八卦阵法所设门锁,每次的位置都是不同,除非掌握其中奥秘。

    “侯爷,咱们来这儿干嘛啊?”昏暗的密道里,传出即一一清亮的声音,她下意识的捏紧沈砚安的手,毕竟上次留在这儿的回忆并不太好。

    “我记得你上次看过那里的样子。”

    “啊,那间屋子,上次隐隐闻到有些药草的香气,只不过当时光线昏暗,并没有看的太清楚。”

    “那正好这次来看清吧。”

    话落,二人已至密道门前,密封的门应时而开,入目而来的是不同于上次的强劲光亮。

    缓过眼睛后,便是各类丰富的药草,琳琅满目,即一一竟不禁觉得这里比太医院的药材还要齐全了。

    “还有百年的佛根和冰山上的雪莲?”即一一惊喜的拿起篮子里的药材,侧目望向沈砚安,道,“侯爷,这些是……”

    “给你准备的。”

    沈砚安笑了笑,拉她到了一处圆木的桌子前,上面满满当当的摆满了东西,此布置竟和她在太医院的桌子极为相似。

    “虽然不是你属意的,但毕竟是得罪了端妃,纵然她顾忌着沈林两家的关系一时不会做什么,但难保林家不会借此机会指使她难为你。”

    “皇宫是非多,侯府能力所及有限,我希望你还是能避则避为好。”

    “我知道你呆在太医院是想要研究药物,以后你可以在这里继续做你想做的事情。”

    “等个几天罢,你大概处理好那里的事情之后就别再去了,留在这儿,好吗?”

    沈砚安说得极有道理,那双眼睛也机具魅惑性,不过一瞬,她差点就要热泪盈眶,脱口而出“好”字,感恩戴德他的贴心了。

    可这处屋子,明显非是一日之功可以布置出来的,最迟也是从即一一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便开始了。

    有一点,即一一现在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他为了让自己离开他,是早早就做了各种打算着,只要能让自己留在他身边,甚至于灌醉人逃跑,沈砚安他都可以不在乎。

    现在这处屋子,比起皇宫外的避难所,在即一一心底它此时却更像是一处牢笼。

    “侯爷,这里布置的这么好,我很喜欢。”

    “只是…”她顿了顿,又道,“我有自己的打算。”

    “我不仅不会离开太医院,还要让自己成为他们不可轻视之人,在忠肃侯府之外,我总要有自己的倚靠。”

    “你自己的倚靠?”沈砚安眉头双锁,不知自己于她到底算不算是一种倚靠。

    “我自己的倚靠,只会是我自己。”

    “该去哪儿,做什么,走哪条路,都将仰仗着我自己。我不可能也不会永远将自己命运绑缚在旁人身上。”

    “旁人?”沈砚安目色一顿,即一一脸色变了变,并不做声。

    她二人非亲非故,本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夫妻关系,他于她,说到底也是旁人。

    “我先送你回去。”沈砚安敛眸,将手中钥匙递给她,“这给你,你若是想来随时都可以从正门进来。”

    “左右这里也是为你准备的,你不用这些药材也就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