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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栽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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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沉道:“你既然说衡王看中你武功高强,那么在你替他做事的这段时间,具体都做了些什么?”

    花青虞道:“衡王在其藩地,就如同皇帝一般,还没有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用到我这个朝廷钦犯。”

    陆沉眉头一皱。

    见他明显有些不信,花青虞随即又道:“不过进了京都后,衡王便交代给我一件事。”

    “什么事?”

    “杀一个人?”

    “谁?”

    “你!”

    花青虞这个“你”字咬的颇重。

    陆沉顿时一凛,先前他不是没有过这种怀疑,但很快就打消了念头,只道是无稽之谈,自己与衡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就算衡王与儒家穿的是一条裤子,可儒家都没说对自己发难,衡王为何要急着弄死自己?

    没想到,花青虞突然出现在天下第一楼,竟真非巧合,正是受衡王指派……

    陆沉只觉此事着实有失逻辑,沉声问道:“衡王为何要杀我?”

    花青虞说道:“衡王此人,虽说自负,但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的,他虽远在藩地,但京都的风吹草动,他都了如指掌,你这位如今大齐皇帝面前的红人、新晋的督监院院长,自然难免时常出现在他的耳朵里,所以他便派人对你进行调查,最后笃定,你这个人,若是不杀,必是祸患,故而在进京的第一日,便命我将你寻到,将你给杀了,永绝后患,不给你与他作对的机会。”

    还真是衡王那个王八蛋指使的,陆沉心中生怒,本来觉得搓着他送的玉核桃,喝着他的小红婴,却还到御前那里捅他一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可现在看来,将他千刀万剐也不过分!

    在天下第一楼时的场景,陆沉直到现在想起来,仍还心有余悸,若非花青虞目中无人,想要戏耍自己,更想等芷柔去而复返,自己怕是断无幸理。

    他娘的!

    到头来竟是老子太仁慈了!

    陆沉越想越怒。

    没想到这妖女那日欲谋杀陆沉,竟是受了衡王的指使,牢狱中众人俱是惊骇不已。

    仇厉狠然道:“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多亏院长没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不然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仇某也定然要将你抓住,百般折磨后,剁碎了喂狗!”

    这位曾经督监院的老人、令世人闻风丧胆的血屠阎王,之所以愿意走出牢狱,不甘心就那般泯然于狱中是其一,而其二,则是怀抱着重振督监院的希望。

    而陆沉让他看到了希望,故而也迎得了他的忠心。

    若陆沉死,督监院会迎来何种局面,谁也难以预料。

    而花青虞却险些害死陆沉,仇厉岂能不怒?

    陆沉直视花青虞,眸光熠熠,冷然道:“除了杀我,还有呢?衡王进京后,还指使你做什么了?”

    “没有了。”花青虞摇头,忽然无缘由的噗嗤一笑,问道:“当然,你想让他指使我做了什么,那我就是做了什么。”

    这妖女难道看出自己的心思了?陆沉不敢确定,板着脸说道:“除了衡王,还有没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花青虞娇笑道:“奴家这等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朝廷钦犯,衡王怎敢让他人知道奴家的真实身份,好在奴家还算神秘,知我身份者寥寥无几,一直都未曾被人所怀疑,”

    这个答案陆沉很不满意,不由寒声道:“怪不得你敢在京都招摇过市,原来竟是自衬无人能认出你,你太猖狂了。”

    花青虞哀声叹道:“只是没想到陆大人您耳目竟恁的多,奴家不过是在衡王的行邸出入几次,就被你给发现了。”

    陆沉冷哼道:“你在天下第一楼,意图刺杀本官,而后京兆府便对你进行全城搜捕,你不可能不知,却仍还敢抛头露面,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花青虞,是你的猖狂害了你,你以为京都是什么地方,你自家的后院?就算是你家后院,本官也能将你揪出来!”

    花青虞确实猖狂,别说在外面,就算眼下身在牢中,她也自衬只要找准机会,就一定有脱身的可能,区区督监院大牢,还关不住她。

    “确实是奴家大意了,落在你的手里,也是天意。”

    她长吁短叹。

    陆沉神色凝重道:“你说除却衡王,再无人知晓你乃钦犯,这话恐怕有假吧。”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何况花青虞早就有所警觉,此刻闻言,当即一笑道:“你觉得谁还知道我的身份,报出名字就是,我全都认。”

    陆沉顿时愠怒道:“荒唐!还有谁知道你的身份,理应你自己如实招来,本官说出来,岂不是栽赃陷害!”

    听他欲盖弥彰,明摆着就是想要将这件事牵扯到谁,竟还如此义正辞严,花青虞不由笑的花枝乱颤。

    “看来你并没有一点作为阶下囚的觉悟?进入督监院大牢,还笑得如此开心的,你是头一个。”陆沉扭头看向狱卒罗四海,淡然道:“听说你是祖传的手艺,希望不要砸了自己的招牌,督监院大牢不容许笑声存在,尤其是这女人的笑声。”

    没想到竟有在院长面前露脸的机会,罗四海顿时一喜,忙是拱手道:“这女贼如此可恶,院长只管将她交于属下,用不上半柱香的功夫,属下准保让她再也笑不出来,连哭都是妄想!”

    花青虞闻言,笑意顿时消失无踪,终于难以保持镇定,几近气急败坏道:“你言而无信!”

    “对待你这等阴险狡诈的女人,本官有何信用可讲。”陆沉冷漠的看着花青虞,说道:“况且,你的回答,让本官很不满意,除却衡王,当真就无人知晓你的真实身份吗?只怕未必吧。你的画像,本官早已特意命人送去京兆府,京兆府临摹无数份,贴遍全城。衡王行邸,每日那么多官僚来来往往,就无一人认出你?”

    花青虞默然半晌,忽然呵呵一笑,说道:“原来,你是想让我攀咬那些官僚,更确切的说,是诬陷儒家与衡王沆瀣一气,共同用我这个朝廷钦犯,意欲谋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