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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用异能,那样太便宜他们了,能动手拆的、用脚踩的,我一样也没放过,直到把五个人揍到半昏迷的状态才停手。
他们一个个皮糙肉厚,费了我不少力气,我扯下金牙大汉脖子上的围巾擦掉手上的血,然后挨个搜出他们身上的现金。
武器在刚刚在打斗的时候他们就掏出来了,现在掉一地,居然还有防狼喷雾和电击棒。
“行走江湖,艺多不压身啊。”我把他们掉的一地装备捡起来,羽绒服、皮大衣、棉外套全扒掉。
听说旧棉衣也能卖点钱,徐斯临他们穿得棉袄破得不成样子了,卖了钱给他们几个换身新衣服。
收拾完东西,我走出仓库,把门从外面锁上,溜达着回了小吃店取我的自行车。
刚想骑车离开,老板推门出来叫住我,将一袋花生递到我面前,笑着说:“姑娘,新炒的、拿去吃吧。”
我有点莫明,愣了下才说:“这是……”
花生还带着热乎气儿,闻起来挺香,但无功不受禄,从前这种东西只能算零食,现如今却属于‘贵重’物品,我可不敢随意收下。
“今天,我态度有点问题,误会你了,这是赔礼!”老板爽快道。
“误会?”我想了想,老板和我之间能有什么误会,忽然想到今天中午我点餐的时候,他似乎不太高兴。
“唉…小徐、小于他们,都是苦孩子,自打来了这儿,没少受欺负,每次换来的新队长,都从他们身上扣钱,他们几个都是老实孩子,干不出那些害人缺德的事,只有受气的份儿,不知道要忍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唉~瞧我,不说这些糟心的事了,你是个好姑娘,别跟我一般见识,拿着吧。”
原来老板是同情徐斯临他们,以为今天又是他们请客,而我却点了荤面和肉菜,老板一定知道他们几个根本负担不起这顿饭,所以才说卤肉没了,端来一盘便宜的炖骨头。
不过骨头上还带着不少肉,可见老板是真心疼他们几个。
我收下花生,从兜里摸出五个金币塞进老板手里,这东西是安全港市铸的,暂时的流通货币,像大拇指的指甲盖那么大。
中午金牙付账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金币,我从几名大汉身上搜出来的金币装了满满一口袋。
老板立刻推拒说:“这不成、这不成,东西是我的赔礼,不能要你的钱,那成什么了!”
我把花生口袋挂到车把手上,笑着推开老板的胳膊,说:“不是花生钱,是信息费,我想跟你打听点事。”
老板仍然不肯,摆手说:“打听事儿就打听事儿,用不着花这个钱。”
这老板虽是生意人,但他不市侩、也不贪心,而且还保留着一份难得的同情心。
他或许没能力站出来阻止大汉欺负徐斯临他们,却用他力所能及的方式,在尽力帮助他们。
我为此感动,自然想感谢一番,那几个小子现在是我的手下,做‘大哥’的总要替他们回报一二。
但见老板死活不肯收钱,我也不再勉强,反正来日方长,以后多照顾一下他的生意就是了。
“行吧,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想打听下,镶金牙的那人,有什么背景没有?”
老板突然紧张起来,急问:“你把他得罪啦?”
我摸摸装在口袋
里的通讯器,心说把他们几个活活冻死,算不算得罪?
我的迟疑似乎让老板产生了误会,他向街道两边各扫了一眼,然后低声道:“他的表姐夫是纪副市长的秘书。”
接着不等我解释,便抓住我的胳膊,惋惜道:“你刚来就得走,可惜了那几个孩子,好不容易碰上个好人。别管那么多了,趁他们没来找你麻烦,赶紧跑,我有辆皮卡,你开走!”
“等等老板,你先冷静。”我反手抓住老板的胳膊,截住他的话,“安全港不是没有故意伤害罪嘛,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我和老板刚刚认识,他就要贡献出自己的车让我跑路,如果他不是土豪,那就是他认为事态非常重要。
即便在末世上过了好几年,我的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法律最大,只要没有法律的制衡,应该没什么大事。
毕竟能对我‘执行’死刑的人,可谓少之又少,靠武力能摆平的事还吓不倒我。
“姑娘,你糊涂了,就是因为这没有伤害罪,他们想干嘛就干嘛,明白吗?他们在这势力大着呢,要人有人、要枪有枪,顶上还有当官的撑腰,你呀,别耽误功夫了,快跑吧!”
老板急得不行,想把我拉下自行车,他看了眼在小店旁边停着的那辆破旧的灰色皮卡。
这车怎么看怎么像是报废车,车漆磕掉了三分之二,车门凹进去好几处,前灯和倒车镜是用透明胶带粘上的。
开这种车的人,除非是有特殊爱好,否则就是经济条件比较拮据。
我估计这是老板唯一的一辆车,他却要把车让给我,凭的自然不是交情,而是一份善念。
“老板,我真没事儿,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没地方逃,一个人出去也是死,还不如留下拼一拼。”
“你呀,你不知道他们的手段,这世道好人越来越少了,你赶紧走吧。”老板急得额头冒汗,听他的口气,以前貌似发生过类似的事。
不过金牙大汉他们平时肯定没少欺男霸女,缺德事干多了,总会有人反抗,也许老板正是因为知道这些反抗者的下场,才会火烧火燎似的替我着急。
“老板,您就看着吧,我肯定没事。”可能是我的语气太过笃定,老板放松力道,看了我两秒。
“姑娘,你要是有靠山,现在赶紧去找他,万一那些人找上门,你们也好早做准备。”
“行,谢谢老板,放心吧,好人有好报的。”我拍拍老板的胳膊,蹬着车子离开了小吃店。
既然金牙的靠山只是纪队长秘书的表亲,和谢欣没什么关系,我就彻底放心了,要混进安全港市上层的圈子,谢欣是我最不能得罪的人。
至于其他人,我相信图木一定有办法替我摆平,这也是他该付的代价。
我飞快地蹬着车子赶往C区,结果迎面正遇上往回骑的徐斯临他们,我以为出事了,隔得老远便喊:“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回来啦?”
那几个见到我,却明显一顿,跟着紧倒腾双腿,加快速度骑到我近前。
“队长,你没事吧?”徐斯临回喊道。
“我没事啊。”
听我这么说,他们几个才放慢了蹬车的动作,我更加纳闷了。
“你们回来就是为了看我?”我把猜测说出来,就见他们几个一齐点头。
“胡闹,你们上哪找我去,擅离职守会被开除的哟~”我试图开个玩笑,缓解一下他们的紧张情绪。
“开除就开除,我们不怕。”徐斯临一本正经地说。
“对不起,我们…我们其实…”于良轩支支吾吾半天,没有把话说全。
“行了,一边巡逻一边说,呶,老板送咱的炒花生,抓几把揣兜里。”我摘下装花生的袋子,递到他们每个人面前。
他们看了我好几眼,而且是那种想看仔细,又不敢的眼神,胡乱抓了几把花生便塞进兜里。
迎着风吃东西会呛风,我带着他们窝里一间废弃的小工厂,厂办公室的房间小,虽然没东西生火取暖,但好在能避风。
一边吃着新炒的花生,一边听着他们讲述过往的经历,原来他们这种破釜沉舟式的‘救援’行动背后,居然隐藏着一段令人唏嘘的往事。
徐斯临和其他三个人从灾难之初就在同一座幸存者营地,他们几个有个大哥,对他们很是照顾。
不幸的是这位大哥在迁来安全港的途中病逝了,他们四个没了主心骨,又是初来乍到,打开始就没少受人欺负。
再说四个人的性子全都温温和和、老实巴交,简直是羊入狼群,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
后来于良轩认识一个女孩儿,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用他们的话说,那就是个穷小子与大小姐的爱情悲剧。
女孩儿的哥哥在安保处工作,在女孩儿的央求下,他们被安排进安保队,不过分配的区域是偏远的地方。
几个人并不介意这个岗位有没有油水,是不是比别人更辛苦,对他们来说,能有份工作,已经是天大的运气。
可工作有了,爱情却没了,女孩儿的哥哥根本不同意他们俩在一起,‘工作’就是变相的分手费。
苦命鸳鸯被生生拆散,于良轩消沉了好一段时间,但他没办法,是人家女孩子亲口提出的分手,随后就嫁了人,一个穷字,让他将满腔爱意都吞回肚子里。
于良轩很清楚,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仅仅是穷的问题,他根本没有能力在这样的乱世中保护他爱的人,如果将来他们有了孩子,他同样没办法护住他的孩子。
弱小,有时比贫穷更加令人痛苦。
于良轩属于那种瘦瘦弱弱的男孩儿,骨架纤细长相偏嫩,人又饿得面黄肌瘦,在这个强者为尊的地方,他只能挣扎在金字塔的最底层。
知道他们是凭关系进了安保队,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没有实力做支撑,难免受到同事的排挤和欺负。
直到一个女人的出现,让他们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半年前有个凭关系被安排进安保队的女人,她很漂亮,待人也和善。
当时他们几个刚见到这个女人,还不太相信她是他们的队长。
C区的安保队,就是一群混混和流氓,徐斯临他们几个无疑是这个区里的奇葩。
而他们当时觉得这个女人,比他们还显得格格不入,后来他们才知道,她是市中学的语文老师。
她从一名教师改行做了保安,也是因为得罪了人,这事细说起来,便是一则桃色新闻。
但我关注的重点,是她最后死得很惨,而且她是死在金牙大汉手里,就是那个被他绑在车前面活活冻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