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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香草肯定就在院子里,见此情景我心中一沉,早到的丧尸很多,它们踩着同类的身体不顾一切地爬过院墙,转眼落入院内。
我猛地冲刺,跑到院子的大门口,虽然情况紧急,我本该争分夺秒,但丧尸腐烂的脸和布满尸斑的身体我实在不愿触碰,更别说扶着它们爬墙了。
大门只是虚掩着,我暗道还好,推门闯进院子,先跳进来的丧尸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而且还是锅八宝粥,实在很难想象它们是怎么把身体缠在一起拧成球的,十几只丧尸就这样编成圆球在院子的空地上滚来滚去,谁也制伏不了谁。
香气在我进门前就消失了,我环视四周,没发现尸香草,院子的一角堆着玉米杆,还有零散的农具扔在墙边。
我的视线停留在院子另一角的井口上,井口覆盖着铁板,铁板被磨盘压着,两只丧尸正一左一右在堆它,可惜它们都在向对方的方向使力,好像在玩顶牛游戏。
枪声又近了,有人在大喊,我两步跨到井边,抡起斧头唰唰两下,把围着井口的丧尸干掉,然后憋足气,推开磨盘,掀掉挡住井口的铁板,想也不想就跳了下去。
井是枯井,和我猜想的一样,距地面差不多四、五米深,在森林的时候我就试过从五米多高的树上往下跳,这种高度已经难不住我。
只是怕踩坏了尸香草,我没有直接落地,还剩一米多高时用双手、双脚撑住井壁,缓缓滑到底部。
院子里突然一阵嘈杂,枪声哒哒哒地响个不停,我赶紧吞了尸香草,免得夜长梦多。
尸香草的气味消失后,院子外围的丧尸失去指引只会原地打转,但活人的气息和连续的枪声重又吸引了它们的注意。
有人躲进了这户人家的房子,我从井口爬出来,看到院里满地都是丧尸的尸体,还有几十只冲进院来,它们围着房子咆哮,用身体和头部撞击窗户,但一只黑洞洞的枪口从小气窗伸出来,对着院子扫射。
我刚刚钻出个脑袋,见状连忙又缩回井里,乡间的丧尸数量有限,能被枪声吸引来的基本都在院子里了,而不下百只丧尸在屋子里的人眼里显然不算大麻烦,他们有条不紊地解决着围攻房子的丧尸,有个人甚至爬上房顶向下扫射。
热武器是低配丧尸的天敌,它们不懂配合,也不会躲避,像活靶子似的往上送人头,结果几分钟后就团灭了。
屋里的人走出来,我听到一个人说:“去检查水井。”
顿时,我脸色惨白,额角渗汗,不是怕被人发现,而是因为我认得这个声音,这究竟是怎样的孽缘,又是古昱!
“谁?”负责检查水井的龙涛朝井里喊道。
“别开枪,是我~”我手脚并用爬出井口,扯出一抹无害的笑。
“又是你?”龙涛端着枪,枪灯照着我的脸,他的表情隐没在光背面,但听语气就能知道他一脸错愕。
“队长~队长,真巧。”我脚一落地,赶忙举起双手,表明我没有武器,尽可能地释放善意。
“是你干的?”古昱板着脸盯住我问。
“什么?什么我干的?我啥也没干啊!”我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冤,脸都拉成苦瓜了。
“你在这干什么?”古昱换了个问题。
“哦,我看它们都往这儿跑,怀疑是有阴谋,就跟来看看。”吃了尸香草会变尸魁,尸魁是古昱的眼中钉,所以我决定不提尸香草的事。
“有智慧,会说谎。”古昱比月光还亮的眼神紧紧锁定在我脸上,这眼神像台测谎仪,看得我心脏嘣嘣乱跳。
龙涛用热乎乎的枪口抵住我的脑袋,他手表上测试丧尸的小灯闪啊闪,我瞄了眼,心底暗叹,也许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大BOSS,不爆掉就不能安心。
“哎~我就是来吃个饭,这村里没活人,我来的时候就没有。”意外之意就是我没伤人,让我吃尸香草总好过吃人吧,我默默祈祷,希望古昱能理解我的心情。
“尸香草被你吃了。”古昱接着问。
“啊。”我老实回答。
“你知道,我随时可以要你的命,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古昱脸色一沉,周身的气势陡然暴涨,所谓气势,是个很玄很玄的东西,它无形无体,却可以让人心神慌乱、喘不上气来。
“呸,你需要向我爸妈解释,你杀了他们的独生女,让他们成为失孤老人,难道不用解释吗?”我极其讨厌被人威胁,不管是明是暗,遭到威胁就能令我火冒三丈,而且我最不吃的就是这套。
“有很多人,都失去了亲人。”古昱丝毫不为所动,亲情在他眼里或许分文不值,何况他说得没错,在我变成丧尸的那刻,我爸妈就失去了他们的女儿。
如果不是恩人给我他的血,我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不,比死还糟,一个死去的女儿和一个吃人的怪物,我想前者至少能让我爸妈少伤点心。
“希望你失去亲人的时候,也这么坦然。”我冷冷道,收起了刻意讨好。
古昱并未因我的冒犯生气,他示意龙涛放下枪,叫他去附近清除没死透的丧尸,小萝莉阿荧在屋子里叫他,他朝我招招手,要我跟上他。
屋里除了阿荧还有周礼和另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这人穿着便装,歪歪斜斜地靠坐在床头,瞧着不像是军人。
阿荧看到我,又瞪起圆圆的眼睛,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她排斥我,只是她从来没做过出格的举动,言语上的攻击更是没有,我就当没看见她的敌意,反正她包子似的白脸蛋儿生气时还挺可爱的。
坐在床头的男人却在我进屋后就一直盯着我,他的眼神很招人厌,换成平常时期,他这样看一个女孩儿被骂都是轻的,倒不是说他的眼神轻浮,正相反,他的眼神非常认真,认真到像是狂热的收藏爱好者在审视一件藏品。
“古队长,你找到宝贝了!”男人闪着精光的视线投向古昱。
“宝贝算不上,是个特例。”古昱的言辞向来简洁,似乎他从不说多余的废话。
“你能控制她?”男人看看古昱,又瞧瞧我,表情有那么点跃跃欲试地意思。
“不能。”古昱走到桌边,他盯着桌上的电话,忽然抬头问我:“你来的时候确定这里没有其它智慧型丧尸?”
我忽略男人失望的眼神,凑到古昱身边,和他待在一起比被床头的男人当恐龙研究舒服。
“不确定,有的丧尸是感应不到的,不过应该是没有,要不尸香草早被它吃了。”
“未必。”
古昱拿起话筒,听筒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他说完也没解释,掐着电话后面的电线往外扯,只一下就扯出藏在桌子后面的断头。
他看了看断口,屋里的人都看着他,断口十分整齐,显然是被割断的,电线的外皮已经发黄,断口却是新鲜的白色。
“才断的。”古昱扔掉线头,视线重新回到我脸上:“我们接到一通求救电话,是从这部座机拨出去的。”
村子里已经没有活人,古昱的意思是这通求救电话是丧尸打的!
我为自己的推测感到惊讶,随即问道:“你是说有丧尸打电话求救?”
古昱摇头说:“还不确定。”
坐在床头的男人开口道:“丧尸当然不会打电话求救,它伪装成幸存者引我们来,肯定是个陷阱。”
古昱没有赞同他的观点,阿荧也没吭声,男人却摆出非常有把握的神情,我没理他,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想。
假如丧尸打电话是为求救,它为什么又切断电话线,万一古昱他们往回拨,却没人接听,默认这地方的幸存者全军覆了怎么办?
由此看来,电话线恐怕不是打电话的人或丧尸切断的,如果这个村子真的是个陷阱,占据这里的丧尸一定会确保有人过来,而不会让猎物走开。
“也许是最后的幸存者,拨完那通电话就遇难了。”我沉吟片刻后说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