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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凉川出神的望着顾南北，眼眸深深浅浅不清楚到底在想些什么，顾南北投来迟疑的目光，他只是抿着嘴角，轻轻揽住了她的腰，然后落在她肚子上的眼神更是复杂。
陆老爷子看完孩子回来说，“言安没事，早产虚弱了点而已，长得可真像言欢和陆深远啊，我们先去看看言欢吧。”
等走到了病房外面，几个人先停下脚步。
里面，言欢刚生产完没多久醒来了，只不过没什么力气，这一胎还是顺产生下来的，母子都没什么大碍，陆深远却抓住她的手不肯放。
言欢虚弱道，“我没事，孩子怎么样了？”
“言安很好。”
“言安？”
“嗯。”陆深远深深的看她一眼，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眼睛发红的说，“是个男孩，他叫言安，陆言安好不好？”
言欢怔住，“我那个言吗？”
“嗯。”陆深远点头。
等他们都不说话了，陆老爷子才带着顾南北他们走进去，陆老爷子对言欢说，“言欢，你刚生完孩子好好休息，我让人给你煲了汤过来。”
“谢谢爸。”言欢和陆深远年后已经去领过证，改了口的。
陆老爷子和靳老爷子见言欢除了体弱没什么大碍，也就先回去了，而陆深远跟着回去准备言欢和孩子的衣物之类。
顾南北在刚才陆深远的位置坐下，“你还好吧？”
“……”言欢眼圈马上红了，“好个——屁！都快疼死我了！没想到生孩子这么疼，我以后再也不生了！”
顾南北傻了一下，“那你刚刚……”
“那不是陆深远都那样了么，我就不敢再刺激他了，我没事，等我缓一会儿应该就不疼了。”言欢泪流满面，却依旧坚强。
顾南北：“……”
靳凉川嘴角抿得又厉害了一些，“言欢，真的很疼吗？”
“疼！”言欢还生怕靳凉川理解不了这个滋味，还形容了起来，“特别疼啊，如果说断手断脚是疼的话，那么生孩子就是地狱级疼啊，不能想……我疼……”
靳凉川：“……”
顾南北侧目望身旁的男人一眼，能够感觉到神色紧绷，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她收回目光，拍拍言欢的手背，“你要喝水吗？”
言欢摇摇头，她有些困了，于是顾南北将被子给她盖好，等言欢睡着之后她才看了靳凉川一眼。
先离开病房，靳凉川后脚跟来。
他紧绷脸色还没有消散，顾南北迟疑的看着面前男人，“靳凉川，你怎么了呀？是不舒服吗？”
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她不想发现他的不对劲也不行，可刚刚好像也没发生什么吧，怎么他的脸色却比言欢还白呢。
靳凉川望着她的肚子眼底一片复杂。
顾南北：“怎么了啊？一直盯着我的肚子看什么呀？”
“没什么。”靳凉川给出三个字的解释之后，又觉得敷衍，这才疑惑似的问，“生孩子像言欢说的那样，很疼？”
“……”
电光火石之间，顾南北好像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个脸色了，原来是在担心生孩子疼？这个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是真疼，但是疼过之后看到孩子又觉得是值得的。
解释不出来，顾南北只能抱了抱他，“没事的，不疼的。”
靳凉川：“……”
他们在医院呆到陆深远过来，见这边没什么事了，夫妻俩才松口气回去。
靳凉川开着车，全程都过分沉默。
弄得顾宝宝一个劲挠挠自己的小脑袋，被这气氛搞得莫名其妙，转头问旁边的顾南北，小小声，“爸爸怎么啦？”
“心情不好。”顾南北学着小家伙的样子，凑在他耳边，“你去哄哄爸爸好不好？”
“爸爸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要我哄吗？”顾宝宝明显有些嫌弃。
“谁都要哄的啊，爸爸怎么就不能哄了？你快去试试。”顾南北推了推儿子，让他去哄人。
“……”
顾宝宝被迫哄人，慢蹭蹭坐到前一排的位置上，然后双手扒在车门上看着靳凉川那个后座上边，转着小眼珠子想了很久，才挤出一句话，“爸爸，你别不高兴。”
靳凉川略微侧目从后视镜上凝他一眼。
顾宝宝马上说，“哄人我不会，所以你不要心情不好了。”
靳凉川：“……”
望着那一脸正经说着我不会哄人的儿子，顾南北感到深深的怀疑，他哄自己和崽崽的时候不是挺会吗？
顾宝宝是真不会这么哄人，对于男孩子来说，一些不高兴的喜欢憋在心里，包括有些肉麻的话，不像女孩子那么直接。
可小家伙你是不是忘了你才几岁啊！怕什么肉麻！
顾南北忙把越哄越坏的顾宝宝拽了回来，“老公，宝宝让你别不高兴了呢，我是心甘情愿的，你就不要再纠结那件事了好不好？而且二胎不会疼的。”
靳凉川表示迟疑，“真的？”
“嗯！”
“……”
顾宝宝被扯坐了回去，好一会儿才慢慢意识到靳凉川到底是因为什么在不高兴，原来是怕妈咪生孩子疼呀？他也看到过电视上说生孩子很疼，但是也没有办法啊，总不能不让弟弟出生了吧。
回到家后，把言欢生产的事跟墨歌和江流云他们都说了一遍，两个人于是晚饭后打算去医院看看医院。
顾南北累了一天，晚上的时候就没有过去。
靳凉川在家里陪着她。
入睡前，靳凉川抱着她出奇的沉默，时不时的将手放到她的肚子上，像是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顾南北全当不知道，躺在他的怀里安静的像是一只小猫。
过了一会儿，靳凉川才喑哑着嗓子出声，“南北，就生这一次了好吗？等女儿出生后，我们再也不生了。”
以前是他自私，故意换了她的避孕药，但今天在手术室外面听着言欢在里面疼了几个小时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当初那事做的实在是不对。
可事已至此，总不能真的不生吧。
顾南北心念一动，“那如果……这次生的不是女儿呢？”
“……”
靳凉川蹙起眉心，“为什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