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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
“我被你们抛下二十年,到现在,难道都还不配知道原因吗?”顾南北眼圈红红的,双手开始颤抖,猩红着一双漂亮灵动的眼眸望着墨歌。
“不是的南北。”墨歌捂住嘴巴,“不是这样的……”
“那你就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她的情绪太过激动了。
身体不断发软。
靳凉川一把搂住了面前的女人,沉沉的看向墨歌,“妈,南北只是想知道这些而已。”
“……”
墨歌用力咬了咬牙,迟疑很久,才下定决心说出真相,“好吧,南北,我就告诉你吧。”
她慢慢在后面的塑胶椅子上坐下,开始回忆起二十年前的事。
“其实是这样的,南北,我和你爸在一起之前,你外公就给我和另外一个人安排了联姻。”
“联姻?”
“对,他是你外公朋友的儿子,他父亲和你外公是很好的朋友,当初,因为救你外公他才会去世,而你外公为了感恩,就让我嫁过去,可我不喜欢他,我心里只有你爸爸。”
“那……那你跟顾华生又是怎么回事?”
顾南北怔怔的望着墨歌,又忍不住看抱着自己的靳凉川一眼,下意识抓紧他的手。
靳凉川没有说话,只是一下又一下,揉着他的手。
轻轻安慰着。
墨歌叹息一声,又继续说,“南北,你爸从小身体就不好,医生说他连二十岁都活不过,比陆深远的病情还复杂,而在我生下你的时候,跟你爸闹了一点误会,他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加上那个时候,你外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他逼我拿掉你,我不肯,被迫无奈之下是顾华生救济的我,所以我住到了他家,不过你别误会,我从来都没有跟他在一起过,也没有结婚。”
“借住?”
顾南北脑子里,只想到这么一个词。
自己喊了二十年的爸爸,居然是借住来的?
而自己亲生母亲,根本都没有跟他在一起过!一时间,顾南北只觉得好笑又混乱。
“对。”墨歌生怕他误会,再三保证,“所以南北,你不要听信顾华生的话,我这辈子,就跟你爸爸在一起过!”
“……”
顾南北咳了一声,心里舒服了一点,“那然后呢?你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扔在顾家二十年?”
“……”
墨歌眼神微暗,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
顾南北没有打扰,默默的听着。
过了许久,墨歌才抓着拳头问,“南北,还记得你三岁生日吗?”
“……”
顾南北脸色微僵,“那天,你说要给我过生日的,可你却把我一个人扔在顾家……”
“是,那天妈妈确实打算给你过生日来着,可那天,我无意间得知,因为我逃婚,那个人对你爸爸下手,暗算了你爸爸,你爸爸几乎命悬一线,差点被害死!那个人给我打电话,说只有我回去,才肯放过你爸。”
“当时,我怕那个人对你下手,所以就把你先留在了顾家,打算把事情解决完之后再回去接你,可谁知道,等我们终于摆脱了那个人之后,再想去找你,可顾华生却不让我见你了,这些年,你爸病的也厉害,病情一直反反复复的,还要躲着那个人,所以才没去找你,这次,你爸的病情得到了很大的控制,我们才来S市找你,本来我们想着,你如果不想认我们的话,那就不认了,只要你过得好就可以,可谁知道……宝宝和靳凉川居然发现了你的身份,再后来,你就知道了……”
“所以南北,我和你爸爸从来没有想过要抛下你,却因为一些事情而……不过说到底,还是我们不好,才会让你在顾家受到那么多的伤害,你要恨的话,就恨我吧!”
说着这话的时候,墨歌拳头紧张的握在身前。
直视着顾南北。
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让和躲闪,仿佛在等着她的审判。
“你……”
顾南北听完之后,是愕然的。
“南北。”墨歌主动拉住她的手,“你爸这些年一直都想接你回来,是我害怕他的病严重,才不让的。”
“……”
顾南北垂下眼睛,看着握住自己的手。
苦笑一声。
“好了。”靳凉川将顾南北重新抱到自己怀里,沉沉的对墨歌说,“妈,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爸的手术能不能成功。”
“对。”顾南北恍然,推开墨歌的手,“先等爸出来吧。”
“……”
墨歌看着自己的手被顾南北松开,她脸上一片落寞,但同时,又狠狠松了一口气。
这些话,已经憋在了她心里二十年,现在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竟然是无比的轻松。
靳凉川扶着顾南北在椅子上坐下,将热水袋再一次放到她的手里,压低声音开口,“有我在。”
“……”
顾南北抬眸,目光触及到靳凉川坚韧而清冷的眼眸。
他的眼神虽冷漠,但心却是温暖的。
此时,她无比庆幸,自己嫁给了靳凉川……
手术仍旧进行,又等了一个小时之后,墨歌看看坐在身旁的女儿,心疼的问,“南北,你还怀着孩子,都等了这么久,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没事。”顾南北摇摇头,“我一点都不累。”
“……”
墨歌哑然,“那好吧,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过来,你爸要是看见你这个样子,他肯定会心疼,肯定会怪我的。”
顾南北闻言,只是出神的盯着手术室。
墨歌叹息一声,离开了。
顾南北稍稍用力,抓了一下靳凉川的衣服,“老公……”
“嗯?”
“……”
顾南北眼神哀怨,“我刚刚听完我妈说的,只有一个想法,你知道吗?”
“什么?”
“……”
顾南北郁闷的吐出一句话,“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噗。”
靳凉川忍俊不禁,亲昵的用手捏了一下她的小脸,声音却宠溺到了极致,“怎么这么说?”
“我妈呢,当初和我爸闹了一点别扭,就带着我跑路了,还不告诉我爸,后来呢,他们一和好,直接把我忘了,眼里只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