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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思思每天过得开心,也没在家里哔哔顾望舒,以至于齐家最近一片和谐,翁雪娥虽然觉得齐思思开心的有点过头,可自己手头上的事也多得要命,也没腾出手去管她。
可女人的直觉告诉翁雪娥,齐思思的行为有异常。
没少在齐思思面前提醒,可齐思思每天沉浸在爱情之中,哪里有空管翁雪娥。
“知道了知道了,您别操心,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跟我爸培养培养感情。”齐思思说完这话一溜烟跑。翁雪娥被这句话气的心烦。
跟齐金盛培养感情?
这是恶心人吗?
齐金盛每天想着怎么破解顾望舒的命格,让这个不讨喜的女儿变得讨喜起来。
也没管家里两个女人要做什么。
更别提牢里的顾清海,早就被他忘记到犄角旮旯里去。这天银行在拍卖从顾家查封的资产,最值钱的就是房产和钢琴。
顾望舒查到消息之后,就到处筹钱,只不过她没有多少钱。
虽然莫老爷子给了很多,莫瑾瑜也给了她零花钱,加上自己赚的和工资,也算是小有资产,可她开销也大。
买房子,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们家的房子是当初为了她能够读书,特意买的学区房,虽然是老小区,但是地理位置很优越,放到现在还是很多人买的。
这些年房价也是水涨船高,更别提还是拍卖,顾望舒特意请假去参加,就算买不起,也想知道是谁买的,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买回来。
傅佑承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敷衍的陪人打高尔夫,他不太热衷这项运动,也看不出什么地方优雅,只不过谈生意都喜欢高尔夫,他也就勉为其难的一起打。
看不上归看不上,需要的时候还能利用利用。
“傅先生的球技,真是不错。”
傅佑承随意扯了扯唇角,一杆都没进洞,这是讽刺谁呢?
“好说。”他随意挥了挥球杆,没放在心里,“王先生才叫人刮目相看。”
毕竟,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那不是一般厉害。
一个有意讨好,一个没找麻烦,两人谈的非常愉快,没多久就签下合同,傅佑承拿着合同回去交差,总算可以摆脱高尔夫的折磨。
“傅先生,这是您要的资料。”助理递上来一个密封的档案袋。
傅佑承把手里的合同递过去,饶有兴趣的拆开档案袋,里面记录着顾望舒的生平,出生年月。
“挺厉害的,还是个学霸。”
维也纳音乐学院的学生。
怪不得钢琴弹得那么好听。
还算有点真材实料。
只可惜,摊上齐金盛这样的父母。
“还有些没查出来,她为什么会嫁给莫瑾瑜,去查查清楚,发生什么事情。”这件事很明显是被人做的手脚,按照顾望舒的成长轨迹,和莫瑾瑜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这两个就是两条平行线,只会越来越远。根本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是。”
助理应声,快要离开之前告诉傅佑承一个消息,顾家的小区今天拍卖。
傅佑承似笑非笑的盯着助理,“你今天话挺多。”
助理自知失言,乖乖去干活。
傅佑承嗤笑一声,懒得理会这件事情,可他回到家之后却开始心不在焉,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就这要熬过一个小时。
忍不住开始骂人。
最后还是打电话问助理要地址。
来到拍卖会现场。
里面的东西和房子都是分开拍卖的,傅佑承到的时候,正在拍卖一架钢琴。
并不是特别值钱的钢琴,可看得出来保养的极好,主人非常爱惜。
按照正常逻辑推断,那应该是顾望舒的。
果不其然,傅佑承看到人群中的顾望舒,盯着那架钢琴黯然神伤,出价的人没几个,毕竟能买得起钢琴的,肯定不会买二手的。
买不起钢琴的,也不会来这种地方。
顾望舒举起牌子。
想把钢琴买下来。
可傅佑承却不想让她如愿,恶劣的举牌。
顾望舒是真没想到,就一架钢琴,还是旧的,二手的,都有人跟她抢!还一开价就是一倍,脑子坏了还是怎么的?
不会去买新的吗?
难道她用了十几年的钢琴,其实是名贵古董?
顾望舒异想天开,把跟她喊价的人骂个半死。
继续举牌。
最后价格飙升到一个非常不可理喻的地步,她明白,是有人要搞她,顾望舒只能放弃,打算拍卖结束再去找人,至于房子,更加买不起。
“这位女士,不好意思,我们拍卖行也是有规定的,不能透露买主的消息。”
顾望舒:“……”
神他妈的规定。
“我就是问一问,是谁买了钢琴。”顾望舒头大如斗,一架旧钢琴拍卖出一百多万的价格,有钱烧得慌吗?
“女士,请您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只是打工的,实在不方便透露。”工作人员爱莫能助,无论顾望舒说什么都没有用。
最后只能败兴而归。
傅佑承花了几百万买下一间旧楼房和一架旧钢琴,心情还挺好,房子原封不动的放着,钢琴让人运回自己家。
他没猜错,那钢琴是顾望舒的,而且保存的特别好。
看得出来主人很爱惜。
傅佑承随意按了按琴键,悠扬的声音传出。
刺激的傅佑承大脑一个激灵。
他盯着这架钢琴,脑海里却想起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不准喜欢,你凭什么喜欢,你也要离开我吗?
傅佑承只觉得周围明媚的阳光彻底变了颜色,又回到当初那个绝望昏暗的黑屋子里。
里面永远有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在绝望的哭泣。
她一边哭泣一边弹钢琴,眼泪肆虐,咬牙切齿,手里的动作却不会停止。
那钢琴毫无灵魂,空洞乏味。
于天赋二字上面,那女人根本毫无天赋。
但是她坚持不懈,不肯气馁。
小时候的傅佑承不懂,明明是那么简单的音符,为什么她就是不会。
每当自己听过一遍就能弹奏曲子的时候,那个女人就会用怨恨的眼神盯着他看,不准他听,不准他想,甚至会用这世上最恶毒的语言咒骂。
傅佑承的双手放在钢琴上,微微瑟缩。
有些东西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经放弃,现在摆在面前,又有什么用?
错过的就是错过,失去的就是失去。
他并不喜欢音乐。
傅佑承面无表情的盖上钢琴盖,毫无留恋的走出房间。
关上门,再也不想看那钢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