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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模狗样,看起来仙风道骨的神棍。穿着一身道袍,和豪华的装修格格不入。
一元大师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掐了掐干枯的手指,良久才幽幽开口,“说不好,说不好。”
齐金盛听到这话,更加忧心忡忡,“大师,还请大师慈悲,还请大师解惑……”
一元大师看着齐金盛,又是深深叹口气,“你这个女儿,和你本就没有父女缘分,乃是前世孽债,父女亲缘淡薄,顺应天命即可,不好强求。”
看似浑浊实则精明的眼睛里闪着精光,端着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齐金盛心中难受,看着一元大师又拜又求,就想找个破解之法。
一元大师能够当神棍那么多年,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混出个名堂来,自然不是泛泛之辈,自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行事法则,他见好就收。
收下齐金盛给的“善心”。
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符,吩咐齐金盛把它收好,“你二人既然能在这辈子成为父女,总还是有些缘分在的,容贫道想一想,此局要如何破解。”
齐金盛得到这句准话,自然是千恩万谢,就差没把一元大师当成亲爹来对来,他这些年事业上能够顺风顺水,多亏了一元大师。
“大师云游归来,若是不嫌弃,就住在舍下,客房已经让佣人准备好,还是您以前住的那一间,里头的东西一概未动。”齐金盛恭恭敬敬开口,亲自带一元大师上楼。
要说这神棍做的也真是够成功。
不仅在齐家有单独的房间,在很多地方,都有他的一席之地。
一元大师推脱一番,最后很愉快的答应。
翁雪娥站在拐角阴影处注视着齐金盛的一举一动,多年夫妻,齐金盛想什么,翁雪娥不会不知道。
他就是想让顾望舒那个小贱人代替思思,让那小贱人当莫太太,就因为莫瑾瑜喜欢那小贱人!
齐金盛就可以不顾多年夫妻的情谊,不顾父女之情,把她和思思弃之于不顾。
翁雪娥眼里闪着寒光,怎么能让他得逞?
于是……
在齐金盛离开之后,翁雪娥特意拜访一元大师。
“大师,我和老齐多年夫妻,老齐心善,可我不舍得老齐有什么损伤,有些逆天改命的法子,还是不必了吧。”翁雪娥说的含蓄,可一元大师是个神棍。
神棍最重要的,就是听清楚苦主的心里话!
他看了眼翁雪娥给的支票,金额比齐金盛给的多了个零。
手里的拂尘微微一扫,“二位夫妻情深,贫道明白,明白。”
翁雪娥总算放下心,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的笑,她绝对不会让顾望舒进这个家门,也不会让那小贱人取代思思的位置。
自己的女儿只有思思一个!
齐思思这段时间非常的老实,被齐金盛耳提命面的教训,哪里还敢随便出去,只是心里一直都不服气,这会儿听到齐金盛问一元大师破解之法,哪里还坐得住?
跟个没头苍蝇一样乱窜。
窜的翁雪娥头疼,“行了行了,快点坐下,多大点事?你爸讨厌那个小贱人也不是一天两天,哪里是那么容易改观的?”
“可是妈,我担心啊!你说上次那小贱人怀孕流产之后,我爸就一直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事儿我又不知道,都怪那小贱人。”
翁雪娥根本不想提这一茬,“不要脸的小贱人,好的不学,就知道学勾引男人的下贱把戏。”
翁雪娥对顾望舒的意见很大,事实上,她对任何好生养或者是易孕体质的女人都恶意满满,尤其是那些生了儿子的,没少被她背地里诅咒过。
“可是妈……我爸他……”
“行了,你爸是什么人,你心里不清楚?”翁雪娥见齐思思一个劲提起齐金盛就明显不耐烦,“你爸打我的时候你没看见?打你的时候你不疼?”
齐思思没说话,心里也不是不生气,可多年的畏惧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消失?
“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成天关心你爸干什么?”翁雪娥有些不满,“我们母女俩要学会为自己打算,你爸那种男人,利益至上根本就靠不住。”
“可我们要怎么为自己打算?我看我爸现在恨不得打死我,让给顾望舒让位!”齐思思愤愤不平,真是可笑,齐金盛一开始把人找回来,是为了替齐思思出嫁。
现在呢?
现在他嫌本尊碍事,要把赝品扶上位!
“做梦。想当莫家少奶奶,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
医院里。
顾望舒矫情了一天就让莫瑾瑜去公司上班,免得闫杰每天拿着一大堆文件过来让他签字,顾望舒休息不好,莫瑾瑜也没办法好好办公。
更何况她只是感冒加上脚扭伤,没多大事情。
也没让桂姨照顾,请了个护工过来,按照顾望舒的意思,她其实是想回家的,可莫瑾瑜不答应。
顾望舒也没办法,只能每天待在病房里,看着天价住院费哭。
她支棱起小饭桌,用小本本记录开支,就在她头疼手头紧的时候,齐金盛出现了!
他不仅仅是一个人出现的,还带来一大张支票,上面的零,看的顾望舒眼睛有点痛。
“这是?”
“这是给你的零花钱,听说你在莫氏上班,为了点工资,哭哭啼啼闹得公司人尽皆知,你也不嫌丢人?”齐金盛把支票扔给顾望舒,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像极了施舍。
事实上,齐金盛真的是来施舍她的。
但是顾望舒不在意。
她受宠若惊的捧着支票,目光闪烁的看着齐金盛,“爸……我……”
“我只是不想别人说我齐金盛教的女儿小家子气,你可别想东想西。”
后面那句攀附到底没说出来,顾望舒心里明白,齐金盛大概是对翁雪娥和齐思思失望,有动别的心思,可她中元节的生日,还是齐金盛心里的一块疙瘩。
“我明白的。”顾望舒低着头,手里紧紧捏着那张支票,脸上屈辱的神情若隐若现,看起来好不可怜。
实际上,顾望舒已经快笑出来。
这么大一笔钱。
够打发盛珍好一阵子,用别人的钱,果然不心疼的!
“这是一元大师的符,你好好待在身上。”齐金盛拿起手里的符,郑重其事的交给顾望舒。
顾望舒疑惑歪头,居然不是喝的?
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