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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家宴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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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这几瓶酒喝的像是安眠药似的,让她沉沉的睡了一夜,休息的十分透彻,她这么久以来没能睡的觉都在这一次给补上了。

    而睡的时间太长,并且还在睡前喝酒了的后遗症就是,酣畅淋漓的睡了一觉过后会头疼!所以她睁开眼以后,就觉得脑袋里像是有一个膨胀的快要爆炸的气球一样,昏昏沉沉的,十分难受。

    “太子妃,您醒了?”离月听见动静,便急忙跑了进来,小声的问询道。

    “嗯,我的头好疼啊......”陆宛之咕哝了一句,声音小小的,听起来有气无力,十分疲惫。

    “我给您做了一些醒酒汤,这就去给你端过来。“离月听了,转身便去端汤了。

    陆宛之强撑着胳膊坐了起来,斜斜的靠在床边的靠背上,她垂着头,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上眼皮和下眼皮还在打架,但她知道今天不能再睡了,所以努力的使自己睁开眼睛,叫自己更加清醒一点。

    没精打采的抬起了头,她想看看离月来了没有,结果刚把头昂起来,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像是首饰盒子一样的木盒,她不由得心生好奇,因为自己没有往桌子上放这种首饰盒子的习惯,离月和云疏也都知道,所以她们也是不会将它放在桌子上的,加之这个盒子看着陌生,她便想去一探究竟。

    强挣扎着身子起来,就要穿鞋的时候,她的眼睛一阵晕眩,双手重重的扶在了床边,正巧这个时候离月进来了,忙把醒酒汤给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去扶太子妃。

    “太子妃,您先靠在床上,把这碗醒酒汤喝了再起来。”离月柔声说道。

    “嗯。”陆宛之点了点头,接过汤碗吨吨吨的喝了下去,喝完把碗递给离月后,她擦了擦嘴角的汤,眼睛又瞟见了桌子上的盒子,于是开口问了离月。

    “那是什么呀?”陆宛之说着,用手指了指桌子。

    “啊,您要是不问的话我就给忘了,那个呀,是皇后娘娘托太子殿下给送过来的,说是给您戴着玩儿的,具体是什么也没说,只说让您自己打开看。“离月回想着太子殿下的话,尽可能完整的把它复述下来。

    “太子来过了?”陆宛之蹙了蹙眉头,似乎有些不悦。

    “嗯,昨晚上来送的,但是您睡着了,叫都叫不醒,他就放下东西直接回去了。”离月顺着陆宛之的目光也看向了桌子,说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陆宛之不知怎的,觉得这句话在此情此景用上十分合适。

    “说是皇后娘娘送的,太子殿下只是个跑腿的。”离月小声的说道。

    “皇后娘娘宫里那么多宫女和公公,都抽不出空来给我送一趟?偏偏要萧穆然来给我送?”陆宛之潜意识里就是觉得这是萧穆然假借皇后的名义送来的。

    “取过来让我看看。”陆宛之吩咐道,她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下床了。

    离月给木盒子取了过来递给了她,她打开一看,是一只很好看的玉镯子,晶莹剔透,是上好的品相。她捏起来那只镯子在手上把玩着,突然看到了镯子的刻字,是她母亲的的小字。

    这一瞬间,陆宛之的头脑有些发蒙,她不知道这只镯子是从何寻来的,仔细想想,很有可能是当年陆家被满门抄斩后,家中的所有物件儿都充了公,这一只镯子自然也不例外,只是现在阴差阳错的送到了她的手里。

    陆宛之的睫毛下,蕴藏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她望着手里的镯子潸然泪下,最近哭的太多,她的眼睛已然肿的像一个核桃,酸疼酸疼的,可她害死抑制不住,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母亲这只镯子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她的手里,她感慨万分,将镯子套在了自己的手上,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痕,她总算是挣扎着起来了。

    “要吃点儿什么吗?”离月问道。

    “嗯,让小厨房做点儿快的,我梳妆完就能直接吃的最好。”陆宛之点点头,起身走向了梳妆的铜镜前。

    云疏打了洗脸水,开始给服侍她梳妆,一番折腾下来,陆宛之的脸上已经薄薄的施了一层脂粉,衬的她气色很好,发髻也是认认真真的挽了,戴上了她很少会戴的小凤冠,与平日里的装扮大不相同,今日的陆宛之看着十足的太子妃派头,端庄大气了很多。

    “太子妃,今日打扮的会这么隆重,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云疏给她穿衣服的时候,好奇的问道。

    今日陆宛之选了一件缂丝锁金边的裙子,上衣是一件品质上乘的薄暮纱做的罩衫,穿着虽没有朝服那般隆重,却也是华贵至极,所以云疏才好奇的多嘴问了那么一句,平日里陆宛之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对于这种略微华贵的衣服基本上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等会儿用完早膳要进宫拜见皇后的,穿的自然得正式一些。”陆宛之语气缓和,与昨日那个几乎要崩溃的她大不相同。

    “啊?怎么又得进宫啊?”云疏不解,最近太子妃进宫的次数比起来以往,属实是频繁了很多。

    “人在其位,不得已,皇后娘娘又交给了我新的差事,我自然得去问问这其中有什么要求和忌讳,争取把这事情给操办的圆满些。”陆宛之平静的说道,她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所以也不再挣扎,心里的怒气也被她封存了起来。

    “好吧。”云疏点头,手上为太子妃穿衣的动作又加快了些。

    一番梳洗完毕,陆宛之缓缓的走了出来,看到饭桌上早已经摆满了吃食,便径直的走过去开始吃早饭。因为心中有事的缘故,所以她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便擦了擦嘴带着离月和云疏又进宫去了。

    到了皇后的宫门前,陆宛之抬头望了望额匾,大大的“凤仪殿”三个字挂在上头,笔触刚劲有力,却又不失该有的柔和,倒是和皇后该有的品性不谋而合了。

    她深呼吸了一下,才抬脚迈进了凤仪殿。

    “哟,这一大早的,你怎么来了呀?”皇后正在用早膳,一抬头看见陆宛之,便亲切的问道,脸上笑呵呵的,十分有精神。

    “自然是太想您,所以一睁眼就来给您请安来了。”陆宛之也笑呵呵的回答道。

    “小嘴还是一样的甜!快坐,快坐!”皇后笑眯眯的,眼睛都是弯弯的,像极了天上弯弯的月牙儿。

    “用过早膳了吗?荣依,加副碗筷来。”皇后先是问了陆宛之一句,没等她答复就又吩咐荣姑姑去取了一副碗筷来。

    “不用了母后,我已经吃过了。”陆宛之摆摆手,连忙拒绝道。

    “吃过了也不妨事,你再尝尝母后这里的,保准你没吃过!”皇后的眼睛笑起来十分好看,加上两颊的小酒窝,衬的人更加和蔼可亲了。

    陆宛之拗不过皇后的这般盛情相邀,便只好动了筷子,尝了尝皇后宫里的膳食。

    “如何?”皇后抿嘴笑道。

    “很是不错啊!这,这比我宫里的小厨房强上是几百倍了都!”陆宛之有些惊喜的说道,但她心里却并没有那么想,比她小厨房的膳食好吃一些事不假,却也没有到如此夸张的地步,她之所以这样说,也是为了能叫皇后开心一些。

    “那就快多吃点!”皇后开心的说道,手上也更是不忘给陆宛之碗里夹些餐食。

    一顿饭吃下来,陆宛之并没有感觉到事物带给她的快乐,反倒是累的不轻,果然这吃东西一旦目的不单纯了,就很难从中获得原本的快乐了。

    “母后,我是为了家宴的事情来得,想必母后心中应该也早就明白一二了。”陆宛之乖巧的抿嘴笑道。

    “大概猜的出来。”皇后点点头,她并不惊讶陆宛之的话。

    “儿臣虽然操持过几次家宴,但如实是算不得圆满,就我自己而言,我是很不满意的,所以此次的家宴,儿臣实在是没什么信心能办好,能不能......“陆宛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说越没有底气。

    “哪里啊?本宫觉得挺好的,朝中上下都挺满意的。”皇后心里知道陆宛之的意思,但是他并不接茬,身为太子妃,这些事是必须要经历和学会的,所以她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妥协。

    “啊……”陆宛之尴尬的挠了挠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行,如果说是对付仇人,她可以机关算尽,可是对于皇后这般爱护她的人,她实在是没有别的招儿了。

    推拒无果,陆宛之只好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下来,皇后看在眼里,虽然心疼,但却也是爱莫能助。

    “其他的还按照以前的规格来就行,只是这次略微要注意的是,梁王及其家眷也会来。”皇后叮嘱道。

    “梁王?”陆宛之惊讶的问道。

    “对,梁王要回京几天,所以正好能参加此次的家宴,换句话说,这次的家宴就是为了给梁王一家接风洗尘,你明白吗?”皇后认真的说道。

    “啊?”陆宛之有些傻眼,她本来就不想操持这次的家宴,这还突然杀出来一个梁王,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梁王,是皇帝的弟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但是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其中内情不得而知,因为梁王从小并不是在宫里长大,是在他十几岁的时候才被接回来,据说是和皇帝是一母同胞,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旁人也没有胆子多说什么。

    先帝驾崩后,众人本以为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但令他们失望的是,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新帝顺利登基,颁布的第一道圣旨就是有关于梁王的,给了梁王封地,又加封了爵位,梁王成了大梁唯一一个平安的获得此殊荣的王爷,尊贵无比。

    后来,梁王就带着一家老小去了封地,这么些年以来,从来没有回来过京城一次,这次突然回来,也不知道是皇帝下了诏书将他叫了回来,还是他有事要回来,总之这么拖家带口的回来,总是叫人很奇怪的。

    不过,陆宛之看皇后并没有要多说一些的意思,也就很识趣的没有多问。

    “那梁王和他的家眷可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和忌讳吗?”陆宛之问道。

    “这些我会让荣依给你送过去的,你只要照着单子上所写的办,就出不了什么差错。”皇后说道。

    “那为何母后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呢?”陆宛之继续问道,因为她看到皇后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你可知道梁王妃是何人?”皇后问道。

    “不知道。”陆宛之摇了摇头,她的确是没有怎么关注过这位梁王妃,毕竟鲜有来往不说,山高皇帝远的,她都差点忘记了大梁还有这么一位梁王。

    “梁王妃是顾家的人。”皇后的眉头皱着,微微叹了一口气。

    “顾家?顾丞相?”陆宛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问道。

    “对,不过这位梁王妃是顾家旁支的女儿,这辈分和顾丞相也是一样的,当年还是先帝给指的婚。”皇后说道。

    “那,这位梁王妃想必是很不简单咯?”陆宛之听出来皇后话外的弦音,这个梁王妃定是有什么需要她特别注意的,要不然皇后不会单独将她拎出来说的。

    “嗯,梁王妃的脾气十分火爆,是一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而梁王又是一个儒雅的人,被梁王妃管的死死的,家里的大小事务,一应是梁王妃说了算的。”皇后说道。

    “所以……母后想要与我说什么呀?”陆宛之对这些花边新闻似的信息其实并不是多感兴趣,所以便直接切入了正题问道。

    “你与顾家的过节,梁王妃远在封地或许不知道,可一旦来了京城,必定全数都得进她的耳朵里,此次家宴,她定然不会要你顺顺当当的。”皇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母后的意思是?”陆宛之眨了眨眼睛,想要听听皇后有什么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