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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还是没有任何线索,那些赈灾粮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丝毫的踪迹。“东宁低头向萧穆然汇报着。
“张县令的府邸也暗查过了?”
“是,查了个遍,发现了不少金银珠宝,但多的赈灾粮没有。”
暗查了这些天,依旧没有任何的头绪,这县令的态度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看来是早就想好了后招,可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官,竟然有这么肥的胆子和这么缜密的心思布局,萧穆然直觉事情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他仔仔细细的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捋了捋,发现这事果然如他的猜测的一般,与远在京城的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作为太子,奉命来这受了灾的县亲自监督赈灾粮的发放,可等他人到这里的时候,赈灾粮却像长了翅膀似的不翼而飞了,赈灾之事陷入了僵局,百姓们连温饱都难以解决,他这个太子来的可谓是一点用都没有,在这里久了,百姓得不到应该有的救助,便会对太子心有不忿,使他失了民心,而传到朝堂之上,则会使他那位本来就不怎么偏爱他的父皇因此事更加厌恶他,朝臣面对一个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的太子,更不会有什么真正的敬服之心了,此举一举多得,可以让他在百姓和朝廷之中都失去威信,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让他变成众矢之的,果真好计谋。
待他被厌弃后,再跳出来做个好人,反差巨大,大家便会认为他才更适合做一个合格的储君,到时候他这个正牌的太子怕是早已经成了茶余饭后笑话的谈资了。不愧是父皇的儿子,对得起他这么工于心计的基因。
从一开始,他就该想到这件事和谢念安脱不掉关系的,整件事下来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的,只有他那么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子了。在朝中提议让太子亲自来赈灾的应该也是他的人。原来,在来之前,谢念安就已经设计好了如此一个缜密的圈套等他钻进去了,想到这里,萧穆然冷哼了一声,心里有几分不屑。这般下三滥的手段,亏他想的出来,拿无数百姓的性命来换自己的前程,真可谓是无耻至极!
这样的人若是得了江山,指不定还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胡作非为到何等地步呢,本来对太子之位并没有什么执念的萧穆然突然有了一股子劲头,他深知,谢念安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一国之君,为了不能让他得逞,这个太子的位置他自己必须得坐稳了。
“东宁,我有些事需要你去查一下。”既然知道了幕后之人是谁,那自然要反击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这批赈灾粮,解了百姓们水深火热之苦。
他爱东宁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东宁便了然去办了。那么大批的赈灾粮不可能凭空消失,哪怕是偷运出去也一定会留下些蛛丝马迹的,可查探了这么久竟然毫无发现,这就说明赈灾粮还在这槐南县里,并未被运出去,只是藏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槐南县里的庄稼被水冲的不成样子,往年的陈粮也早已经随着洪水向东流了,百姓饿的横尸遍野,县令却尚可以衣食无忧,这其中必定有蹊跷。现在他只要在这里等着东宁回来就行了,东宁回来了就能知道这赈灾粮究竟藏身何处了。
过了许久,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也不知是不是这边阴雨天气的问题,夜幕总是要比京城要早来一些。萧穆然在宅子里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东宁回来。他心里不由升起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按照东宁的武功,探查些事情远不需要这么久,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萧穆然猛地站起来,就要换上衣服去寻东宁,可他的脚刚迈出去,就看见了东宁浑身是血,倒在门外的走廊上,奄奄一息。东宁见他出来,眼睛亮了亮,用及其虚弱的声音说道,“找,找到了......”说着,他强撑着一口气,把探查到的结果一一禀报给了萧穆然。
“在,在张县令,的......咳咳,的后院里......“东宁气若游丝,对萧穆然说完这句话,便昏了过去。
“叫太医!”萧穆然有些激动,冲着门外立着的侍女大喊。
太医很快就来了,为东宁处理了伤口,又开了张方子递给小徒弟让他去煎药去了。
“如何?”萧穆然问道,他暗自捏了捏在衣袍下的手。
“回太子殿下,他受了些伤,不过好在没有伤及根本,服下几剂汤药修养几日便可恢复。他昏睡过去是因为体力消耗的干净,加上胸口得到伤口所致,我会按时来给他换药的,殿下无需担心。”太医俯身向萧穆然陈述东宁的情况。
“今日的事,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办吧。“萧穆然敛了眼中的几丝担忧,直直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太医。
“不过是日常请平安脉罢了,太子殿下龙体安好,只是这江南多雨水,过于潮湿,所以微臣才为太子殿下开了几副除湿去寒的药。”
“很好,若无事,就先退下吧。“萧穆然满意的点了点头。
东宁这样回来,必是糟了算计,那张县令想来已经知道有人发现了这批粮食,为了保险起见肯定会转移地方,若等到他把这些粮食给转移了藏匿地方的话,那再找起来可就是难上加难了。萧穆然传了自己的精卫士兵,亲自带人去查抄这批赈灾粮,他命这些精卫在县令府门口待命,自己带着精卫的头头陈盛进去了。
县令一看太子来了,笑得是一脸谄媚,脸上本就深邃的褶子更是如同沟壑一般满布在脸上,萧穆然瞧着张县令那张脸,都担心若是有虫子爬在他的脸上,得被夹成个小肉饼。
“张县令,几天不见,今日见了我怎么如此开心?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萧穆然不动声色的敛了自己的严肃神情,很是风趣的冲笑僵了脸的张县令问道。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肯踏足小官的寒舍,小官自是不胜惶恐,恐怕怠慢了殿下。”张县令说着,跪下朝萧穆然行了礼。
萧穆然坐在厅内的正位上,久久没有出声,也不叫他起来。张县令心中有疑惑,却也不敢太过造次,只是低着头,依旧跪在地上。
“不知道张县令有几房妻妾啊?”半晌,萧穆然开口道。
“啊,这,小官只有一位夫人,还有一个姬妾。”张县令一头雾水,却也老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