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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胎记?
说到胎记,她垂眸看向手腕。
好像从昨晚之后,她的手腕便再没有疼过。
“苍云,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顾绯鸢为何一点记忆都没有,这点让她很慌张。
她紧盯着苍云紫眸,寻求着他任何一丝情绪的波动。
而苍云的眼神像是沉浸在回忆,无法自拔。
“顾绯鸢,等我们下次见面……”苍云微微一怔,嘴角浮起浅笑,“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诉你。”
前提是,他还能见到她。
顾绯鸢不满的蹙了眉,为何要下次见面。
为什么她好像一直处于迷雾之中,只有她一人什么都不知道。
身后传来男人急速的脚步声,苍云脸色微凝,修长的背影消失了荒林之中。
“顾绯鸢!”
萧墨廷焦急的嗓音从身后靠近。
顾绯鸢连忙敛去脸上的神情,扯出浅笑转身。
坚实的臂膀将她涌入怀中。
她美目微睁,心头颤抖。
龙涎香清冷的气息无孔不入,将她心志瓦解。
萧墨廷在抱着她!
呼吸打在她的脖颈,温热的叫人痒了心尖。
“殿……殿下?”
顾绯鸢声音微颤,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后背,却不敢同样将他拥入怀中。
“没事……”
萧墨廷忽然放开她,认真的双眸将她从头看到尾,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他发现那人是故意将他引走,一颗心像是坠入了冰窖。
一想到若是再也见不到那张绝美倾城的脸,心口便扯得发痛,无法呼吸。
顾绯鸢抬眸看他,心有所惑却不敢出言相问。
若是她会错了意,怕是会失望至极。
自古情字,从来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江独眉眼震惊的看着两人,心底冰冷一片。
大诏太子一定会有太子妃。
但绝不会是顾绯鸢。
可为何殿下却偏偏喜欢上了顾绯鸢!
“殿下,我们该离开了。”江独忍不住轻声上前,打断了两人之间温馨的气氛。
顾绯鸢回过神来,忙道:“对不起,殿下。”
没想到她竟然被骗了!
她忽然想起苍云的话,补了一句:“不过,她应该还在京都。”
“绯鸢郡主,对这位罪犯,还真是了解,若非郡主一直和殿下在一起,我简直要怀疑你就是罪犯的同伙。”
江独语气不善,看不惯殿下对她言听计从的样子。
顾绯鸢知道这次是自己草率了,只不过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和萧墨廷分开之后。
她便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国公府,忽然耳畔秋管家着急的唠叨声。
猛然推开了小院的门。
阿暖安静纤细的背影正静静地背对着她。
顾绯鸢忽然眼眶红了,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阿暖!”
背影微微一颤,阿暖欣喜地转身:“小姐!”
阿暖眼眶微红,泪水在其中打转。
她抬脚正准备朝着顾绯鸢走过来,而身躯却僵硬了一瞬。
顾绯鸢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变化:“阿暖,你是不是受伤了!”
她连忙上前,检查着阿暖的身上。
阿暖眸光慌乱,频频躲闪:“小姐,我没事,我没受伤……”
单薄的手掌落在后背。
阿暖瞬间脸色一白,嘴唇微微颤抖。
顾绯鸢指尖微顿,小心地触碰着她的后背。
见她脸色惨白,心疼的皱了眉。
“跟我进来。”
顾绯鸢扯着阿暖进屋,将门牢牢关住。
“把衣服脱了!”
她的声音带着怒气,叫阿暖一愣,不敢违抗她的想法,只好将上杉退去。
狰狞的伤痕在后背肆虐。
都是尖锐狠厉的伤口。
这种伤,她曾经在阿晋身上看到过。
珠珠!
她眸色微冷,取出伤药,给阿暖包扎。
“小姐使不得!您怎么能给奴婢上药呢!”
阿暖开始挣扎,不肯叫顾绯鸢给她上药。
顾绯鸢有些生气,不悦的将她重新按了回去,强忍怒气:“你是我的人,任何人都不可以伤你。”
任何人……
阿暖心头涌上暖流,染红了眼眶。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小姐这样对她这么好过。
“你怎么会受伤?”
顾绯鸢忍不住问了一句,珠珠怎么这么快就对阿暖动手了?
明明沈惜还一点事都没有。
阿暖眉眼微抬,笑的乖巧:“是我不小心惹到她了。”
小姐要去赴沈小姐的约。
当时珠珠正准备对沈惜动手,她扑上去挡在了沈惜面前。
这才受了伤。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若是她今日替沈惜挡住,她就不会为难小姐了。
顾绯鸢见伤口没有伤及要害,这才松了口气,没有计较她糊弄的话。
终于处理好阿暖的伤口,顾绯鸢才闲下来想着珠珠究竟会藏在哪里。
既然苍云告诉她,珠珠在京都。
便没有理由骗她。
忽然,她眸光一亮,想到了一个地方。
“阿暖,我出去一趟!”
阿暖微讶,瞪大双眸:“您刚回来,又要去哪里!”
顾绯鸢摆了摆手,飘逸的裙摆荡出了房门,在脚边绽放成花。
纤薄的背影动人,优雅。
暖春阁这几日还被封着。
李妈妈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借着关系想叫暖春阁的来客帮着早些将案子了了。
也好早日开张,这几日简直快要让她油水耗干了!
一道奏折出现在了皇城御书房,成德帝的官案上。
臣子试探着皇上的底线,想从成德帝的一言一行中,获知局势之变。
谁料奏折竟没有被折回来!
一时间,众臣大惊!
那道奏折本是弹劾萧墨廷,区区失踪案却迟迟没有结案。
成德帝将萧墨廷视为大诏未来君主。
对于弹劾,从未理会。
可偏偏这次,成德帝竟没有驳回,倒像是在默许。
难不成大诏真的要局势大变了?
萧墨廷传召御书房。
整个东宫都是一片死寂,尤其是若离。
脸上的气愤简直快要溢出来!
江独脸色凝重,看着萧墨廷冷淡俊朗的侧脸,有些摸不准。
殿下如今,还是和往常一样练字。
就像是从未嗅到朝堂之中发生的变化。
“殿下,皇上召您去御书房。”
萧墨廷笔尖微顿,墨迹晕染在纸面上,破坏了整幅字。
他脸色不变,缓缓将笔放下:“知道了。”
清澈的水将指尖的墨迹冲刷干净。
萧墨廷抬起帷帐,便看到江独和若离站在他面前。
皆是严阵以待。
他看出若离的决绝和江独的纠结,擦干了指尖的水珠:“太子之位,从来不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