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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头顶还有周围的墙壁都铺着一块块巨大的雕刻着各种花纹与图案的石板,石板接缝处紧密链接毫无缝隙,石板上图案的线条连续流畅,应该是铺好以后才开始雕刻的。幽深、寂静,这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酒杉祭魂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一点血红,连带着衣服都被扯掉一块,这是钢铁巨鹰的爪钩留下的痕迹。酒杉祭魂下垂的双臂吃力的把巨剑插回魂纹阵里。做完这一切酒杉祭魂回头看向离自己最近的医明雪,“谢谢。”酒杉祭魂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诚恳。
“是我们谢谢你才对,抱歉我刚才态度不好。”医明雪一边回答酒杉祭魂的话,一边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这就是深渊回廊吗?”麟瞳大口的呼吸着这里的空气,胸腔里的剧痛似乎缓解了不少,“这里的空气呼吸起来似乎比外面更顺畅。”
“是的,这里的魂雾浓度比外面高很多。”酒杉祭魂说话的同时右腿弯曲单膝下跪,右手握拳拄在地上。咯嘣——从酒杉祭魂的肩部发出骨节清脆的响声,随后酒杉祭魂站起来活动了几下右臂,抓着左臂一掰一推,左肩上再次发出咯嘣一声。
“出口就在那里。”酒杉祭魂一边活动着手臂,一边指向麟瞳身后那个小的石门。石门是正方形的,看起来更像是在石壁的一块石板上开了个窗户,只不过相比于巨大的石板,这个窗户也就是个老鼠洞差不多。
“我们快走吧,深渊回廊里面的生物对魂力波动极为敏感,哪怕最弱小的野兽也不一定是我们可以应付的。”医明雪抱着麟瞳的手臂,麟瞳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从进来开始就在微微发抖。
“对魂力极为敏感?”麟瞳忽然想到刚才酒杉祭魂开启魂纹阵的时候,然而下一刻回廊的尽头就传来一声凄厉的嘶鸣,刺耳的音波穿透空间的距离,一瞬间,麟瞳的大脑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恍惚中,麟瞳只是感觉到医明雪拉着自己移动了一下,然后脚下一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天旋地转,意识。
【亚特兰蒂斯东部·科罗多拉地】
暮光城开启,科罗多拉地上的黑暗像蒲公英一般散播种子,被污染的土地上只要有鲜血的浇灌就会长出邪恶的血肉之花。
突然一支奔腾的队伍从各个方向奔跑回来,为首的是一匹半人马,他反握着长弓像战马一样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奔驰。在半人马身后是一大片幽幽的鬼火,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是一群黑色的骷髅。
“我们的军队终于回来了,瞧!他们是多么的强壮,而且我们将会有十二支这样的队伍,想想就让人兴奋啊!”暮光城的上空,满脸纹身的狄克推多笑的像个恶魔,他已经脱去了曾经身为大祭司的装束,现在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袍,光秃秃的头上戴着一顶奢华的黑金皇冠。
“恭喜陛下,现在我们已经拥有可以和亚特兰蒂斯帝国对抗的实力了。”说话的人站在狄克推多身后,听声音他应该是个年轻的男人,他的身材很不错,倒三角的身材挺拔而富有力量,只不过他的脸被厚厚的纱布缠起来了,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起来狰狞还有些恐怖。
“那些肉猪处理的怎么样了。”狄克推多脸上的笑容来的快,去的也快。
“肉,肉猪都处理完毕,他们携带的所有财物都已经搬进国库。”男人的声音一开始有些颤抖,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你在恐惧?”狄克推多转过头,看向男人露在外面的那一双眼睛,狄克推多犀利的目光像一把利剑,直接刺向男人的心脏。
“怎么会陛下,图坦海泪永远是您最忠诚的仆人。”男人的声音轻柔听起来让人很舒服,很难想象想象出纱布下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脸,这张脸又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那这么说你就是在激动了,十六年前的那场大清算里,图坦家族的惨烈至今想起来还让人头皮发麻。”狄克推多说出“头皮发麻”这四个字听起来格外别扭,但他还是说了,说的毫无违和感,仿佛他是个慈悲的圣人。
【十六年前·亚特兰蒂斯大陆东南·撒哈拉大沙漠】
黄沙漫漫的世界,这里只有风与沙的缠绵,燥热的风吹干了河床让生命灭绝。大块的方形石条垒起四棱锥形状的城堡,这些被称之为“金字塔”的城堡顽强的矗立在飓风与黄沙的世界里,见证着这里的繁荣与覆灭。
国会议政大臣英诺森来到这里,带来一份盖着欧尼大帝火漆印的文件,同时当着图坦卡蒙家族所有人的面宣布:“图坦卡蒙,我以欧尼大帝的名义宣布,剥夺你的大公爵爵位,从今以后亚特兰蒂斯帝国将不再庇护你的领地。”
“不,英诺森你不能这样。”图坦卡蒙大吼着,不仅是他,图坦家族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这是欧尼大帝的决定。”英诺森嘲讽的眼神像裹着着沙砾的风,吹到图坦卡蒙红的发涨的脸上。“想得到什么,就必须先付出什么,进而才能得到所奉献的东西。圣战的时候图坦家族躲在这片沙漠里,圣战结束之时图坦家族也必将埋葬于此。”
失去亚特兰蒂斯帝国的庇佑,一队由魂师组成的强盗轻松击溃图坦家族的军队,肆无忌惮的冲进最大的那座金字塔。图坦大公爵夫妇和仆人们在乱枪中变成筛子,甚至图坦夫人临终祷告的双手都没来得及举起。躲在地下室的孩子们被一个个拽出来,每个遍体鳞伤的孩子最终都被贴着头顶的的火枪在额头上留下了最后致命的弹孔。
这是一场杀戮,针对手无寸铁的图坦家族的杀戮,混乱狂暴,残酷血腥。杀戮结束后,图坦大公爵最后的血脉在充斥着火药味的空气里化作虚无。
那个黄昏,没有人知道趴在城堡顶端的图坦海泪究竟看见过什么,但那一切却像沙漠里燥热的风,吹干了图坦海泪心中最后一丝天真与善良。龟裂、风化的心脏,哪怕骤雨滂沱,也不会再留下一丝一毫,永远干涸,沉沦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