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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
心率仪器有规律的跳动着,象征的生命线的曲线强劲有力,每一次医生路过云龙的房间的时候,都会被那惊人的数据吓到,这完全不是一个重伤的少年的身体。
医生有着很多疑惑,但是,他们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原因就是那个少年床头坐着的人,他的父亲。
光,刺眼,像是针一样刺眼,云龙十分不适应,刚刚醒来的他,又看见了白色的天花板,难道,这又是那个无限循环的噩梦吗?
斯~斯~斯~斯~
是刀子和某样东西摩擦的声音,或者说,是有谁在削什么东西。
云龙忍着强光,睁开自己的眼睛,看见床头的人的时候,冷静的竟然他一怔,冰水一样的眼神立刻慌乱起来,就像……不愿意面对他一样。
“你醒了?”
“我还活着?”
“当然,要是死了,你还能看见你老爸?”
云龙转过头,刚刚苏醒的他还有点虚弱,看了看外面的风景,军人的习惯已经让他首先确定自己所在的环境,但是,这个动作让肖继龙停下手,皱着眉头,眼睛里十分不满。
云龙的眼中,这是一片金属的大地和天空,地上是城市,繁华而欣欣向荣,而天上,也是城市,颠倒却别具一番风味,远处,竟然就是洁白的云,不,是云海,出生的太阳在这里 显得巨大而耀眼,除了这座城市,看不见天边的所有物体,唯一阻挡他视线的,是中间的五个巨大的金属巨型柱子,他们贯穿上下两个颠倒的城市,将他们链接起来,云龙甚至可以用肉眼看见上面巨大的升降梯忙碌的工作。
“天府城?没想到我竟然回来了?”
“惊喜吗?”
肖继龙将一半苹果递给云龙,云龙看了看,伸出自己还有点虚弱的手接住。
“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在我不在的三年里,你加入了军队?”
语气,不悦,责怪的语气从来都是带着一点怒火的,而父亲自带的威严也让云龙十分不好受。
云龙别过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选择了这条道路。”
“这条道不好走,这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和平时期,这是新纪元,二十三世纪,这个为了一片干净的土地都会引发一场战役的世界,战士,都是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然后,让父亲你去为我抗下所有?让我在你保护的世界苟延残喘?”
云龙的话很轻,但是对于肖继龙来说,这句话说道点子上了。
“我只是你捡的,在废墟中捡的一名弃子,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关注我?我又不是你亲生的……”
肖继龙沉默了,他不想这样,十五年来,他一直想和云龙以一种正常的父子关系相处,而不是这种谁欠谁的‘债主’关系。
但是,云龙从小就极其成熟的思想,让他无从下手,他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肖继龙早就知道,这种不一样,在他人看来,这是一种早熟和懂事,今天,肖继龙为云龙做了一顿饭,明天,云龙会在学校考一个百分,上交给肖继龙。
肖继龙对云龙做任何事,任何关爱,云龙都会用相应的行动来偿还,对他的关爱在它看来是一种交易,他会用他的行动来‘偿还’,这是肖继龙不想看见的,越关爱他,就会对肖云龙产生更多的压力,他不想这样,但是,自己又将他当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看待,这是在是……纠结。
“哎~~~~但是,你为什么要加入军队?甚至都没有和我说过?”
“……我有自己的想法。”
“说实话!”肖继龙有点生气了,云龙没有说实话,因为有时候,云龙很让人容易理解,因为他在说谎或者瞒着你的时候,那双眼睛是不敢看他的。
尽管云龙是在床上的伤员,可是,他不喜欢云龙瞒着他。
云龙的手紧紧的抓住床单,眼睛里全是不安,然而,肖继龙有点猜出了,这是一个云龙和肖继龙都不愿意面对的理由,一个将云龙和普通人区分的理由。
“云龙,你又在渴望杀戮?”
“……”云龙没有回答,但是,云龙的眼中满是不甘和不甘。
“父亲,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我的存在只会战斗,只会杀人,平常的生活已经让我焦虑不已,只有在战斗的时候,我会无比的冷静,没有任何焦虑,杀人的时候,也没有一点点愧疚,我,并不是人类。”
“你有一半的人类的血!就不要拿这件事当理由,你就是人类!”声音这样大,让云龙惊讶无比,父亲,肖继龙从来没有对他这样吼过。
“我不允许你在成为机甲战士,你的退伍申请已经上交,虽然没有到兵龄,由于这次战斗你受伤严重,已经到可以申请退伍的条件。”
听到肖继龙竟然想让自己强行退伍,云龙不干!坚决不干,想到楚浩宇他们,就这件事情,云龙绝对不会同意。
“我不会退伍。”
“你……!”肖继龙没有想到一向服从他的云龙竟然违抗自己。
“小王八蛋!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惹了多大的祸,光是你的身份,我帮你隐瞒了十五年!现在,你又要遵从那些该死的科学家给你注射的指令!自己入虎口!你知不知道中央的王八蛋知道你的身份,你的和处境和在诺亚上面没有什么差别!”
云龙知道,他一直知道,但是,自从自己走了这条道路,他已经知道自己回不了头了。
“我知道,但是,唯有这件事我不会同意。”
“你!……气死我了!”
急躁的肖继龙丢开水果刀,抬起右手,上去就要给云龙一个巴掌,云龙也知道,闭着眼睛准备承受肖继龙的怒火,但是,许久以后,脸上,并没有火辣的疼痛,肖继龙的钢铁手掌停在半空中。
“自甘堕落。”
……
半个削好的苹果落在地上,破碎,云龙拿着另外的半个苹果,发着呆。
“时隔三年的再回,又被我搞砸了。”
云龙想了想,拿起苹果咬了一口,苹果很甜,肖继龙知道云龙不喜欢酸的东西,所以,每一次给云龙选的苹果都是精心挑选又大有红的红富士苹果。
“我没有自甘堕落,父亲,我只是想帮你,但是,你为什么就不允许呐~~”
云龙两三下吃完苹果,但是,这想要向父亲说的话,却只能对着空气……
肖继龙离开医院,身边的怒气依旧没有消失,周围的人们不知道这位中将为什么这样怒火,又不敢上前询问,只有心惊胆战的站在墙角。
“你不是一个好父亲。”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邵平,偷听不是好习惯,以前就这点你不会干,现在,竟然也干起偷听的勾当了?”
“你以为我想,们没有关,声音又大,堵着耳朵都能听见你说话,当然,你要是提前和我说云龙是诺亚的生物兵器,这样我也好安排一下,而不是这样草草的找一家私人医院。”
肖继龙看了看多年不见的老友,感慨,但是也感谢他。
“邵平,难为你了,让你做这样的事。”
“没有难为的。”
邵平走到肖继龙身边,和他并肩前行。
“当年就已经决定,不为世界只为兄弟的我,还有什么犹豫的。”
“这样的话,你会吓死中央的王八蛋们的,当然,你这是注定光棍一生啊!”
“你这个狗日的,老婆没有取,就养了一个儿子,你是不想结婚了?四十岁的老光棍……中央的那群王八蛋先不说,倒是你,肖继龙,你的这个儿子才是大问题,虽然我拦截了部分数据,但是,你知道的,中央对我的监视非常大,云龙的身份泄露了。”
“泄露就泄露吧,已经十五年了,中央也应该对诺亚的看法不一样了。”
邵平狐疑的看着他,这可不是肖继龙可以说出来的话。
“云龙,究竟是实验体还是原体?”
肖继龙停顿了一下,有点犹豫,也有点错愕,而且,在邵平看不见的方向,他竟然还笑了,小的很猥琐?就一会儿的时间,肖继龙对着邵平郑重的说道。
“云龙……当然是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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