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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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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悦来客栈,

    邱玉灵面带微笑,看着跪在身前的汉子,见到衙役恭敬行礼,口中高呼城主时,也就抬眼看去,一眼便认出了对方身份。

    此人正是海盗劫船时,本应护着几人离开,反而折返回去保护二叔的侍卫,能够在此见到对方,证明皇叔应该安全归国。

    孙长兴本就看对方面熟,又听见自称本宫,禹皇有所封府的儿女,仅有长公主一人。

    而且对方相貌,与失踪前变化不大,仅是身高体型有些改变。

    现在确认了对方身份,心情激动不已,若不是在如此情形,早就热泪盈眶不能自我。

    急忙跪倒在地,浑身颤抖满脸泪花,嘴唇微颤,“公主,二皇子与翁主殿下可否安好。”

    邱雪眼如月牙,抬头鼓着小嘴,嘟囔道,“孙叔叔,我在这呢。”

    孙长兴泣不成声猛捶胸口,已是彻底无法言语,双膝跪地不停磕头。

    炽阳起身上前搀扶,未等将其扶起,屋里屋外就已跪成一片,大声呼喊,“拜见长公主殿下、翁主殿下。”

    众人均已跪拜行礼,也就没必要继续伸手,只得退回姐姐身旁。

    邱玉灵看向猪头青年,见其依旧愣在当场不知下跪,可也不好处理,终究其父是个有功之臣。

    而且心中急切,“孙护卫,不知皇叔可曾安然归国。”孙长兴深吸口气,压着激动的心情,狠狠点头,“虽然王爷身负重伤,但也死里逃生安然归来。”

    向天没等少女说话,瞪着两只眼睛对猪头喊道,“喂小子,你是真的想死,还是觉得比你爹还大。”

    孙长兴急忙回头望去,原来儿子依旧站着,这可是大不敬之罪,之前肯定是发生冲突,才会调动城防衙役,如今还不下跪认错,无论公主是否责罚,被那群御史知道也难逃死罪,只得赶忙伸手一拳,打在对方腿窝。

    青年愣愣发呆,只觉双腿一软,膝盖重重的砸在地上,才略有反应可依旧不知如何是好。

    炽阳见姐姐好似不愿介绍自己,看来是想继续隐瞒,也就不好说些什么,只得退后几步站到一旁。

    向天尾巴翘的老高,蹲在凳子上拍着老人肩膀,二人相视一笑,均是扭嘴挑眉。

    李魁呆若木鸡,不知在整什么,怎么姐姐突然变成了公主,小雪成为了翁主啦。

    松青龙明白少女心思,看来已猜中地几乎全中,还要隐瞒阳小子身份,看来是怕出现意外,姑娘心思缜密,确实与普通公主不同。

    孙长兴平复心情,再次出言询问,“公主殿下,不知二皇子现在何处,可否一同归国。”

    邱玉灵别问回答,反而再次问道,“你们如何返回禹国。”

    松青龙未等城主开口,直接打断二人言语,抬手出声,“我说灵丫头,既然身份已明,先进宏城便是。”

    邱玉灵明白老人意思,也就是此处人多口杂,不必在此过多逗留,而且很多事情不能在此说出。

    “孙城主还请起身,诸位也都起来吧,本宫带翁主出门游玩,不想透露行踪,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孙长兴立即行礼称是,见对方示意自己起身,随即再次行礼站起身体,并向众人挥手“公主有令,大家都起来吧。”

    见掌簿与城蔚依旧跪着,感觉问题有些严重,也无法再次开口。

    孙言单膝跪地,再次行礼,“下官之前不知公主身份,语言冲撞多有得罪,二位殿下若是责罚,还望莫要罪及衙役。”

    邱玉灵对此人观感不错,根本没想追究责任,况且对方也未言语不敬,“孙掌簿不必多礼,不知者不怪快起来吧。”

    二人再次行礼,低头站立一旁,不敢再有言语。

    孙长兴见儿子也想起来,抬腿就是一脚,狠狠的踹在对方身上,“混账东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邱玉灵刚要阻止,就见蹲在凳子上的孩子开口,“我说孙城主戏过了啊,能不能先安排车马,进城再说。”

    汉子闻言一愣,根本没见过对方,而且刚离开皇城只有数月,没听说谁家有这么大的孩子,只得一脸疑惑的看向公主。

    邱玉灵见对方看来,只得解释道,“这是我弟弟邱石,孩子喜爱胡闹,还请孙城主不必在意。”

    孙长兴听闻再次一愣,陛下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儿子,难道是二皇子殿下,一想也只有这种可能了,可是这身高有点矮,相貌也不太像,而且名字也不对啊。

    向天蹬鼻子上脸,站在凳子上跳脚道,“孙城主,没听见我说什么吗,还不快去备车。”

    汉子只得点头称是,扭头对孙言低语两句,等再次回头看向孩子,直接懵逼愣在当场。

    因为对方坐的笔直,目不斜视的看向高处,被老人喷了一脸的酒,都是纹丝不动。

    翁主殿下更是掩嘴偷笑,身旁少年也是不停捶腿,公主身后男子强忍着笑。

    城蔚见城主看来,只得附耳低语说出刚才情形,只要看到刚才情形的,均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向天方才站在凳子上跳脚,让城主赶快备车起驾,可忽然看到少女一眼瞪来,而且还伸出一只手指,指向一旁空地。

    只得急忙跳下地来,坐着不敢再动分毫,老人恰好刚饮一大口酒,见臭小子又开始吃瘪,觉得好笑没能忍住,喷了对方一脸。

    李魁、小雪,更是看的清楚,看老大紧闭嘴唇,眼睛不敢与姐姐对视,反而看向炽阳头顶,实在难忍心中笑意。

    炽阳站在姐姐身后,根本无法看到表情,见对方跳下地来坐的笔直,又被爷爷喷了一脸,只得强忍笑意。

    孙长兴不敢过多询问,既然对方说是自己弟弟,那身份绝非一般,可现在对方表情严肃,也不好再去跪拜。

    邱玉灵看出对方心思,只得再次开口,“孙城主孩子调皮不要在意,只需备好车马送我等前往驿站,明日本宫便会离开,前往禹都。”

    孙长兴虽是一介武夫,却也不是笨人,躬身行礼并未说话。

    时间仅过片刻,两辆马车就已到达门外。

    城主见车马已至躬身道,“请公主移驾。”本想说请诸位殿下,可根本不知几人具体身份,一旦说错必犯忌讳。

    邱玉灵并未出声,起身侧步站立一旁,而非优先迈步出门,神色恭敬有礼,看向还在喝酒的老人。

    松青龙余光见到少女动作,心中暗自称赞不已,也是并未出声,直接起身跨步走向门外。

    孙长兴见公主殿下如此恭敬,更是一脸疑惑不解,更是对老者身份猜测不已。

    看对方迈步走向主街,少女才跟在身后,随后是胡茬少年,然后就是那个诡异男孩,翁主与另一少年居然走在最后。

    这一切看在眼中,掀起无数惊涛骇浪,难道老人身份堪比陛下,不然长公主怎么如此恭敬。

    更让其意外的是,老人走到马车前还没迈步,身后青年居然快步上前搀扶,公主甚至等在身后,只等老人坐进车篷,才与翁主一同行礼登上另一辆马车。

    青年扶完老人,转身将翁主抱上马车,虽然殿下年纪上小,却也是女儿身,不是极为亲近之人,绝不敢触碰身体,若是被御史们知道,必然参一个大不敬之罪。

    更让人意外的是,公主居然毫不在意,翁主更是蹲在马车上,对着诡异少年招手,口中还喊着哥哥。

    若不是被公主拉了一下,估计是要让那名少年,同乘一辆马车进城。

    男孩本来想要过去,可发觉青年正在勾指,而且说爷爷正在叫他,才撅着嘴攀了上去。

    今日所闻所见太过匪夷所思,已经彻底超出了一声所见,更是无法猜出几人身份,既然公主不愿透露,也就不好询问,行事恭敬一些便是。

    孙言更是无法看懂,况且并不认识公主,更别说身边的其他人,只得一切听大人吩咐。

    孙长兴看出对方心思,随即皱眉低声道,“刘城蔚暂留此处,嘱咐众人不可多言,至于其它事情日后再说。”

    随即翻身上马,带着所有侍卫衙役,跟随马车直奔宏城。

    城蔚一脸无语,看来今日少爷惹了大祸,公主并未当面斥责,事后定会变本加厉。

    再次带人走入酒馆,吩咐下人将少爷扶起,转头对众人道,“方才公主有令,今日之事不得外露,诸位应该知晓如何去做,只要若有流言,本官决不轻饶。”

    众人急忙点头应下,店主更是跑到身前,保证绝不对外透露,更会记下众人姓名住址。

    ……

    禹国宏城,

    城池占地仅有三千亩,多为高台单脊平房,双层建筑不足半数。

    与其余府城不同,仅有三座城门,城墙高一丈七,城门也无城楼。

    城内只有两条主街,商铺高低不一,均为民房改建而成。

    以此可见经济破落,民生实力可见一斑。

    向天撩开车窗,看着一片落魄景象,只得摇了摇头,根本不知该如何形容。

    松青龙见孩子不住摇头,看出心思所想,开口道,“禹国老夫也曾来过,百年已过却并无变化。”

    炽阳闻言一脸惊异,“松爷爷,您说百年,岂不是……”

    老人心知说错,想要补救不知从何说起,微微一笑道,“一种比喻一种比喻。”

    李魁虽看出任何端倪,却也有了比较,此地的确比临城差了太远。

    “老大,难道真实禹国皇帝不会经营。”

    向天一听赶忙抬腿就是一脚,瞪着眼睛怒声道,“混账话,谁教你的,不知皇帝伯伯已经尽力了吗。”

    李魁不明就里,不知老大为何突然发怒,正要开口就觉脖子一紧。

    炽阳听到对方话语,刚要重重的打一巴掌,就见小石踹了一脚,只得伸手勒住脖子。

    “臭小子说什么呢,如今知道姐姐身份,还敢胡言乱语。”

    李魁这才明白说错了话,急忙用手拍着对方胳膊,求饶道,“阳哥阳哥,我错了,大伯肯定日理万机,无暇顾及此地。”

    松青龙却感觉有些意思,这小子一时一变,那就抓着这个机会问问,为何有此一说,随即拍了拍青年手臂,示意先放开手。

    脚尖轻踢向天道,“臭小子,下船便听你有此一语,为何如此评价禹国。”

    话中并未带出皇帝二字,终究是阳小子生父,也就不好过多提及。

    向天一翻眼皮,靠在车棚上,顺势跳起一只小脚,直接踩在对方脚踝,“爷爷这您都不知,贫穷证明水源匮乏,农田耕作靠天吃饭,百姓无粮便无钱财。”

    老人一听还真对了,可光此一处,不足以处处衰败,“仅是如此吗。”

    向天抬头看向篷顶,盯着上面垂下的吊旗,微抬屁股将中心移到脚上,用力踩在老人脚踝。

    还没等完全用上力气,头顶就是一疼,急忙伸手去摸,又起来一个小包,委屈的不要不要的,扭头看向老人,“开玩笑都不行,怎么又打脑壳,敲傻了看你怎办。”

    松青龙收回腿后轻拍两下尘土,没有搭理孩子的言语,再次问道,“可还有其它原因。”

    向天有些不耐烦道,“爷爷,您是不是笨,一水治万苦,一河养万民。”

    老人还真不知孩子哪来的见解,更对禹国河流分布并不了解,随即看向炽阳,“阳小子,你可听明白了。”

    炽阳还就真没明白,这么多先祖都不曾搞懂,仅凭一个八岁孩子的话,怎么就能将穷了,无数岁月的禹国变富。

    “松爷爷,小子不是特别明白。”

    松青龙哈哈一笑,没有帮少年解答疑问,而是对着向天道,“臭小子,你既然懂得此理,那就帮帮你这两位姐姐哥哥。”

    炽阳不知此话何意,更没明白邱石如何能够帮到禹国。

    向天扭了扭嘴,趴在车窗上看着街道,始终没有再次开口,不停的用力吸气,维持吐纳之法。

    松青龙见对方还是运气,本以为是生气板栗的事,可仔细感受发觉不对,急忙伸手将其拉入怀中。

    探手按在孩子胸口闭眼用心感受,发觉丹田不停晃动,心神更是暴虐不稳。

    魂魄好似想要脱离束缚,不停地撞击身体牢笼,使孩子表情极为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