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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禾旁若无人的撒娇,钱老太看着两人不顾这么多人在,还不停地秀恩爱,气得简直想把桌子上的碗给摔了。
“烈儿,你听到奶奶说的话了没有?”钱老太强忍着心里的怒火,扯出一抹笑容来,“许莲这孩子温柔大方,贴心善良,你觉得怎么样?”
萧烈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只握紧了拳头,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娶。”
许莲的脸上霎时一白,厚着脸皮强笑着开了口,“萧大哥,你就不能考虑一下吗?”
萧烈脸上都是冷然,“没有考虑的必要。”
宋禾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
她可不是故意笑出声来的,实在是萧烈说出这句话之后,许莲的脸色实在是太过精彩,让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宋禾故意挽住萧烈的胳膊,笑嘻嘻的看向钱老太,“怎么,奶奶您也要报官吗?好呀,我不怕,两位奶奶且随意,我和萧烈随时都奉陪的。”
钱老太被噎的说不出话,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不知好歹的东西,报官就报官!”
两家人还真是有够极品,达成了一致的意见之后,就浩浩荡荡的向着衙门处走去。
围观众人也对这件事十分好奇,纷纷跟着萧宋两家去了衙门旁听。
玉娘看着远去的人群,神色之间更加担忧了。
她拉过宋禾的手,十分的忐忑不安。
“宋禾,你确定这件事之后,他们就不会再找咱们麻烦了吗?”
“娘你就放心吧,我说他们不会再来了,他们就一定不会再来了!您还不相信我吗?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咱们一家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咱们了!”
玉娘仍然有些不安,却被宋禾拉着进了房间,“您就在家里等着吧,等我回家给您带好消息!”
玉娘实在是不放心,在房间里坐立难安,索性站起了身子,走到萧烈身边。
“我和你们一起去!”
宋禾惊讶的看了一眼玉娘,随即笑嘻嘻的拉过玉娘的胳膊,挽住了她,“既然您要去,那咱们一家三口就都过去!”
玉娘难得一次坚定下内心,宋禾自然没有拒绝。
三个人相视一笑,在这炎热的夏日午后,树影婆娑,迎面而来的都是热风,却没有人感到一丝热意。
街边的小花耷拉着脑袋盛开着,天气闷热,看样子,大雨将至。
三人加紧了步伐,等到了衙门门口,已经是乌泱泱一片的人。
宋禾不紧不慢地走向门口,在众人的注视下拿起了鼓锤,用力敲打在了大鼓上。
声音震天响,就连街边昏昏欲睡的店家都被惊醒了。
宋禾丝毫不管周遭惊讶的目光,手中动作十分坚定,眼神澄澈自然,一声又一声,一声比一声响。
敲击了没多久,就有衙门官兵走了过来。
“刚才已经有一家敲了鼓,你这又是为何?”
宋禾屈膝行礼,目光坚定,“官爷,还请您为小女做主,小女的婆家和娘家状告小女偷了他们的东西,小女无可辩驳,又苦于没有证据,只好敲击这鸣冤鼓,为自己叫屈。”
官兵一脸疑惑,他还从未见过苦主和被告同时击鼓鸣冤的场景。
可他不过是一个官兵,只点了点头也没说别的,示意宋禾进去,“那你进来吧,白大人正在堂上等着呢。”
宋禾谢过官差,和萧烈玉娘两人一起进了衙门的大门。
白秋堂坐在主座上,看着这吵吵闹闹的一大家子,颇为无奈。
又看到宋禾三人走了过来,心中不断叹息。
这宋娘子一家的生活过得还真是忐忑,三天两头的往衙门跑,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两家一起击鼓也就罢了,宋禾也敲响鸣冤鼓,这还真是头一遭。
不过能摊上了这么一堆亲戚,也算是倒霉透顶了。
白秋堂叹息了一声,随即神情肃穆起来,拍了一下惊堂木。
“公堂之上,肃静!”
惊堂木一响,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白秋堂清了清嗓子,“堂下何人喊冤?”
宋禾先萧宋两家一步跪了下来,“大人,民女宋禾喊冤。”
钱老太马上跳了出来,“你这贱丫头,明明是我们两家喊的冤,你倒是先恶人先告状了!”
“肃静!”白秋堂再次拍响惊堂木,“谁敢公然藐视公堂!”
钱老太悻悻地闭上了嘴。
“既然是萧家先敲的鸣冤鼓,那便由钱氏先说罢。”
钱老太马上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地开始控诉宋禾是如何如何偷了她的传家玉镯子的。
末了还抹了一把泪,“大人,我待这丫头可是真心实意的好,可怜却被这丫头如此对待,还请您明察秋毫,万万不要放过这个手脚不干净的丫头啊!”
白秋堂被钱老太聒噪的声音吵得直皱眉头,“本官自有论断。”
钱老太马上闭上了嘴。
“刘氏何在?”白秋堂看向一旁的刘老太,“刘氏,你便说说你的冤屈吧。”
刘老太比钱老太还要夸张,几乎是嚎着嗓子说出了所谓的“事实”。
话还没说到一半,白秋堂就已经受不了地拍响惊堂木,打断了她,“刘氏,你将事情好好说出来,公堂之上岂能大声喧哗?”
刘老太讪讪的笑了笑,蠕动着嘴唇,总算是正常了下来。
话毕,看着白秋堂严肃的表情,也就没有再开口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地跪在一旁。
身后宋文宋武也都难得没有开口,老实的等着白秋堂发话。
白秋堂看向宋禾,朗声问她,“宋氏,你说你有冤屈,且说给本官听听。”
钱老太和刘老太说的时候,她就已经忍不住想要开口反驳那些所谓的事实了,可自己又不能在公堂上随意打断进程,憋到了现在,总算可以吐出一口浊气。
“回白大人,民女宋氏确有冤屈。”
宋禾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眼圈在下一秒马上就红了起来,眼泪也扑簌簌不断地往下掉。
“大人,两家都是民女的至亲,哪怕和萧烈的奶奶一家分了家,我也一直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人一般看待。”
宋禾低垂着眼眸,任由眼泪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