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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川如今力道大增,步伐也轻快了许多。
不多时,行至一片院落,院中有哼哧声响传出。
这里,就是宫中无数小太监的梦想——廷卫监。
玄秦帝国以武立国,国中上下都以习武修行为尊。
就连宦官之中,也专门设立廷卫监,挑选出有根骨的小太监,每日习武操练。
只要进了廷卫监,就不用再服侍贵人,只需专心修行,自有丹药俸禄发放。
晏川带来的牛杂碎,也是专属于廷卫监的福利之一。
虽说都是些内脏杂碎,但毕竟蕴含妖兽气血。
若是放到市面上,不比寻常补益筋骨的丹药便宜。
进到院中,自有小太监迎上前来,将木桶接入屋里。
晏川留在屋外,趁着对方腾空木桶的空当,饶有兴致地左右打量。
抬眼看去,一群身着灰衣的少年还未结束晨练,一个个动作矫健、拳风呼啸,显然都有不俗的武学根基。
一群灰衣之中,又有身穿绣花蓝袍的大太监,四处巡视,不时出声指点,帮着小太监们矫正身形。
那是廷卫监的教习,突破炼体十重、成功引气入体的高手。
引气入体,意味着正式脱离肉身修炼,开始凝练真气、贯通经脉,可称之为练气士。
就算是在玄秦皇宫里,也算是不大不小一号人物。
可以自由选择,是留在廷卫监担任教习,或是出任其他司监的管事。
与那些随波逐流、完全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小太监比,自是天壤之别。
至于廷卫监的大总管,相传更是突破练气十重、修成神通的大高手,已经可以称为仙师,凌驾于各大司监总管之上。
“哗啦。”
晏川心中正盘算着,以自己现在的力量,能不能与这些个小太监过过招。
忽的路旁灌木中传出些动静来。
循声看去,一名莫约十一二岁的少年,四肢皆绑着沙袋,正稳当当地扎着马步。
一身被汗水浸湿的天青色绸衫,一看便知不是下人所用,偏又漂洗得泛白,不似宫中贵人习性。
少年并未注意晏川,只目不转睛盯着蓝袍教习,随着指点不时变换动作,拳脚之间倒也有板有眼。
看那模样,竟像是在偷学武功。
晏川有些疑惑,不由得抬头前后打量一番。
此处正值路旁,人来人往,实在不像是个偷师的好地方。
来来往往的太监杂役们,却都对少年的行径视若无睹,仿似已经司空见惯一般。
“伙计,桶还你。”
正疑惑着,先前的小太监已经提着空桶返回来。
晏川回过神来,也不好多问什么,随意应答一句,将木桶接到手中,转身离开廷卫监。
……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御膳房已经忙碌起来,值守人员开始准备早膳。
晏川蹲坐在后院,有一搭没一搭地挑拣着菜筐中的菜叶,不时向着院门打望。
昨日,晏川专程找人打听过。
每天清晨,庆丰司会将当日要用的禽畜送到御膳房。
其中,就包括待宰杀的妖兽。
妖兽死后,体内气血会随时间消逝。
只有在御膳房中现场宰杀,直接下锅,才能将妖兽血肉发挥出最强功效。
而具体的宰杀时间,则取决于大师傅几时入宫当值。
御膳房大师傅,身兼宰杀妖兽之责,自然也是引气入体的高手。
俸禄丰厚,偶尔还能自留些“锅底残渣”,早早便在玄安城中置有房产。
每日回家居住,当值时才进宫。
晏川亲身体验过天赋卡牌的神异,自然对斩妖之事格外上心。
便专程与人换了早班,一大早就在后院候着。
不多时,院门外有板车吱嘎声响起,一群小太监或提或抬,将各类禽畜运入院中。
其中最扎眼的,是一只蒙着黑布的木笼,被安置在昨天的桌案旁,笼中不时有喘息声传出。
晏川左右打量,确认无人注意,一把提起菜筐,凑到笼旁,若无其事地继续挑拣菜叶。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大师傅白胖魁梧的身影才出现在院中,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出声吩咐:
“过来几个人搭把手,把桌子收拾一下,再烧锅热水备着。”
晏川距离木笼最近,又是时刻关注院中情况,这时候自然不会怠慢,赶忙一个箭步凑到近前,拿起块抹布收拾桌案。
看着跟前手脚麻利、颇有眼色的新杂役,大师傅眯缝起一双小眼睛,眼中有些赞许神色。
桌案收拾干净,热水也已经备好,大师傅这才招招手,让帮厨们将木笼抬近些。
黑布掀开,里边是一只羊首猿身、前肢修长的狰狞妖兽。
依旧是像昨日那般,帮厨杂役们一拥而上,将妖兽摁倒在桌案上。
大师傅手起刀落,熟悉的机械声音在晏川脑中响起:
【检测到周围有未消散妖兽天赋,是否回收当前天赋?】
“是。”
晏川本就有些急不可耐,这时候自然毫不犹豫。
【天赋回收成功,获得普通天赋:通臂拳。】
晏川脑海之中,第二张卡牌泛着灰白微光,浮现而出。
晏川心头大喜,赶忙松开双手,不动声色地往角落里退去,以免在桌案前发呆太久,被人看出异样来。
一直退到院角,这才闭目凝神,打量脑中新出现的卡牌。
卡牌上边,是羊首猿身的妖兽雕像。
身形匀称修长,握爪成拳、沉肩坠肘,摆着一套拳法架势,看着好不威风。
卡牌下方,依旧是一行苍劲小字。
【通臂拳(普通):通臂兽一族无需修炼,天生掌握通臂拳法,威势随年岁增长。】
晏川简单扫视一遍,刚想找个借口脱身,寻个僻静地方试试拳法,脑中声音却是再次响起:
【检测到有可融合天赋,是否融合当前天赋?】
融合?
“是。”
晏川倒也不疑有他,直接应道。
心念传出,脑中两张卡牌微微颤动,瞬时间化作两道灰白光芒,相互交织缠绕。
不多时,两道光芒完全相融,再分不出彼此,白光渐渐消散,其中隐隐有绿芒透射而出。
【天赋融合成功,获得罕见天赋:千钧通臂拳。】
在晏川的紧张期待之中,机械声音再次响起。
脑海中,灰白光芒完全散尽。
只剩下一张通体方正、散发着微光的淡绿色卡牌。
卡牌上,雕像依旧栩栩如生,却变成了一只……四不像妖兽。
看其面相形态,显然与通臂兽比较接近。
只是通臂兽以灵活机巧著称,身形本该是匀称修长。
卡牌上的妖兽,却是膀大腰圆、虎背熊腰。
尤其是那一双前肢,更是肌肉虬结、青筋暴突,力量感爆棚。
而通臂兽那颗羊首之上,本就有一对直冲天际的锋利羊角。
这时候在羊角两边,又额外生出一对盘曲粗壮的牛角来,四角朝天,显得格外诡异。